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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36:19 作者: 依依漢南
    「......陳律師,我是不是很沒用?」

    陳昭廷搖搖頭,目光注視著遠方,「你剛不是問我對江城是不是很熟嗎?我以前的女朋友就是江城人,我們在一起四年,最苦最難熬的日子都堅持了下來,物質充裕後,卻敗給了瑣碎的生活。吵架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經常鬧得天翻地覆,事後卻又想不起是因為什麼吵起來的。」

    「最後我倆都累了,就像《百年孤獨》里的那句話,往日的推心置腹已經一去不返,同謀和交流變成了敵意與緘默。我提了分手,準備回安市,離開那天,我一個人來了這兒,當時我想以後我永遠不會再來江城,永遠不會再去和她曾經去過的那些地方。」

    他自嘲地笑笑,「上次枝枝找到我,說了你的事,第一次和你來江城的時候,一路上其實我比你更緊張,我安慰自己這是工作需要。這幾次再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了,有句話不是說嗎,成長是妥協與堅強的兩難。」

    余蕊歉意地看著他,「陳律師,不好意思。」

    陳昭廷對她笑笑,「沒事兒,跟你說了那麼多,是不是挺煩的?」

    余蕊搖搖頭,她抬起頭看著天空,太陽不知什麼時候已躲入雲層里,那片亮光卻依然閃亮。她想起葉溪曾經對她說過的那句話:「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葉溪最近很煩躁,濮嘉年要帶她去見他爸媽的時間越來越近,她緊張的不得了,這個事躲又躲不過去 。

    前天,她勾著濮嘉年脖子,在他嘴上重重親了一下,語氣又柔又媚,「嘉年哥哥,我能不能晚點再去見你爸爸媽媽啊?春節好不好?我現在真的好緊張。」

    濮嘉年最喜歡聽她柔柔地喚他名字,兩人在床上時,每次她一叫他的名字,濮嘉年覺得骨頭都發酥了,在她身上動得越發厲害,恨不得什麼都答應她。

    他摟緊葉溪,在她水嫩的唇上流連了好一會兒,手狠狠揉著她挺翹的臀,該占的便宜一樣沒有少,嘴卻不鬆口,「家裡早安排好了,這事沒商量。」

    葉溪嘟著嘴按捺住心中煩悶,「我都不知道該準備什麼禮物!」濮嘉年心情很好,願意哄她,「不需要,家裡什麼都有。」

    葉溪勾著他脖子的手只想勒死他,就是因為他家什麼都有,她才不知道怎麼準備好吧,哪有第一次上門就空著手的?

    元旦第二天,濮嘉年帶著葉溪回到自己父母的家中。

    濮家的別墅依山而建,院子裡寬大明亮,茂密蔥蘢的竹子沿著石板路錯落有致的排著,嬌艷的紅梅盛開在道路兩旁,走過連續的拱門和迴廊,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呈現於眼前。

    濮睿騁和妻子寧沛嵐在客廳沙發坐著等他們。

    寧沛嵐和濮睿騁年紀差不多,保養得宜,看著不過四十出頭,身量苗條,氣質優雅,眼角微微有些魚尾紋。

    濮嘉年領著葉溪進來,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對著父母介紹:「爸、媽,這就是葉溪,你們叫她枝枝就行。」又偏過頭對葉溪笑道,「枝枝,這是我爸爸媽媽!」

    葉溪今天穿了條淺粉色的淑女羊毛裙,搭配白色小外套,柔枝蔓蔓地一站,像朵再乾淨不過的嫩白花朵,輕輕吸了口氣,主動叫人:「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葉溪!」

    寧沛嵐站了起來,笑著拉過她的手,打量著,「枝枝是吧,早聽嘉年提起你,今天可算見著了,和我想像中一樣漂亮。」

    濮睿騁也衝著葉溪微笑地點了點頭,「枝枝來了,隨便坐吧!」

    濮嘉年拉著葉溪坐在了父母對面的沙發上。

    寧沛嵐語氣很輕柔,「枝枝和嘉年是高中同學吧?」

    葉溪微笑地回應:「是的,阿姨。」

    「聽嘉年說你在加拿大留學了六年,在外面的時候還習慣嗎?」

    寧沛嵐親和的態度,葉溪頓時放鬆了不少。

    「挺好的,謝謝叔叔阿姨關心。」

    寧沛嵐偏過頭對著兒子說:「嘉年,你看枝枝多文靜,你可不能欺負人家。」

    「媽,」濮嘉年懶洋洋地仰在沙發上,「您還記得我高二那年,一中開運動會放假一天,我回家洗澡,穿了短褲就從浴室出來,您那天剛好提前回家,看見我腿上的傷痕,您慌著問怎麼回事?誰弄的?我當時不是告訴您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嘛。」

    寧沛嵐當然記得,那次她回家,見到剛洗澡出來的兒子,大腿上青青紫紫的印記,她嚇了一大跳,心疼得不得了,問兒子,他就說自己不小心碰到了。

    寧沛嵐才不相信兒子的話,自己碰到傷痕應該是成片的,他腿上卻是一小塊兒一小塊兒,明顯是被人使勁掐的。

    可兒子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當時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不自覺地閃躲,根本就不太敢看她,耳尖微微透著紅色。

    她心裡疑惑,難道是校園欺凌?第二天就和班主任吳老師聯繫了,旁敲側擊問了濮嘉年在學校有沒有和其他同學發生矛盾,得到老師否定的答覆後,又觀察了一段時間,兒子每次回家神色如常,只是都穿著長褲,孩子大了,她也不好意思硬要檢查。

    濮嘉年笑嘻嘻地說:「媽,罪魁禍首今天我可給您帶回家了,想怎麼發落隨您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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