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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34:33 作者: 猶寒十四
    景然只不過是拿文件被紙片割破了手,他堅持:「已經好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謝珩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景然想了想:「其實你來也沒關係。」

    說完,拉起睡褲的褲角,露出微微紅腫的腳腕。

    謝珩把紅花油倒在手裡,微微揉搓,覆在了景然腳腕處。

    他的掌心溫度本就偏高,揉搓一番後,更是燙的驚人。

    景然被燙的一哆嗦:「嗯!」

    然後瞬間閉了嘴。

    謝珩抬眼:「疼?」

    「不…不是。」景然搖頭。

    謝珩抿著唇,給他按摩腳腕,景然被揉搓的皮膚越來越熱,麻癢逐漸擴散,謝珩抬頭時,他正呆呆看向前方,輕輕咬著下唇,一副不堪忍受的模樣。

    他的心臟猛跳了兩下,手下一頓,景然轉頭,看向他幽深的眸子,瞬間如夢初醒,下意識把自己的腳腕抽離。

    他一下子有些慌,胡亂解釋道:「我…我是覺得有些癢,才抽出來,絕不是因為你技術不好,你技術很好的,按摩一流,將來破產了去當個手藝都沒問題……」

    謝珩冷笑:「你盼著我破產?」

    景然叭叭:「我希望你有美好的未來……」

    謝珩沉聲打斷他:「景然。」

    景然茫然抬頭,那一瞬間,謝珩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沉默了兩秒,謝珩平靜道:「你看見了?」

    景然後腦勺一麻:「看見什麼了?」

    謝珩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指上殘留地紅花油:「那天晚上,你看見了?」

    景然心虛地移下眼,震驚中想要當一隻鴕鳥,裝傻道:「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謝珩微微前傾,侵略性十足地覆在景然面前,低聲緩緩,一字一頓:「你看到我起反應了,是不是?」

    景然胸腔中的心臟狂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蹦出這個笨拙的容器,他愣愣地看向謝珩,凌亂地坐在原地。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說話只說半句的謝珩突然直球了起來,他咽了口口水,只得微微點頭:「嗯……我看見了。」

    在謝珩還未回答時,他又迅速道:「不過沒關係,我理解。」

    謝珩對這個回答始料未及,低聲:「你理解什麼?」

    景然繼續貼心:「很正常,我知道的。」

    謝珩一定也不想讓他多想。

    謝珩卻並沒有被安撫下擊,反而突然伸手捏住他尖俏的下巴:「怎么正常?別說摸弄兩可的話。」

    景然仔細斟酌了一下措辭:「你不單獨對我這樣,我知道,所以你不用有負擔,大家都是男人……」面對謝珩越來越晦澀地目光,他有些氣短,舒了口氣,才又道,「所以,我能理解……」

    他越說越小聲,直覺謝珩現在很生氣。

    而且是莫名其妙地生氣。

    這和劇本說的一點也不一樣啊。

    謝珩低聲重複:「我對誰都這樣……」

    謝珩短促地冷笑一聲,突然低下頭,嘴唇離景然的下巴只剩不足兩厘米,眼睛如野獸般緊盯著他的面孔。

    溫熱地呼吸噴灑在他細長的頸項,激起一小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捏緊了手下的床單。

    景然不知道為什麼謝珩會突然變得狂躁起來,他只得用自己總結出來的方式安撫謝珩,他微微抬起手,扣住了謝珩的手腕,緩緩摩挲,用氣音道:「我不是說你隨便的意思。」

    謝珩的身體一僵,垂眸認真地看向景然,青年的眼尾被逼出一抹薄紅,在雪白如綢般的臉上增添一絲極致的瑰麗,明明已經緊張地像只炸毛的漂亮貓貓,卻仍然試圖伸出柔軟的肚子,來安撫狂躁的困獸。

    他微微俯身,嘴唇堪堪擦過景然的下巴,一觸即逝的柔軟觸感讓他恍惚。

    景然愣了一愣,抬手摸了摸下巴,甚至懷疑起自己剛才是不是在腦補。

    謝珩沉默地退開一點,景然再接再厲:「其實我不在意的,你想開一點,有反應也是……」

    話未說完,就被謝珩打斷。

    謝珩抬眼,聲音清晰且平靜:「不是。」

    「我不是對誰都這樣。」

    第38章

    景然一下子卡了殼。

    微翹的眼睛瞪的滾圓, 一眨不眨地看向謝珩。

    謝珩嗓音低啞,重複道:「我不是對誰都這樣。」

    景然度過短暫的驚訝期後, 智商再次占領高地。

    他仔細想了想, 驀地,福至心靈。然後瞭然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謝珩反問:「你知道什麼?」

    景然認真:「剛才我說的話不夠嚴謹。」他貼心道,「你潔身自好, 穩重自持,我知道你不是隨便的人, 剛才的話我就是隨口一說。」

    他吸了一口氣, 看謝珩沒什麼反應,又繼續道:「而且你也不用太擔心。當初你和我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你對我不感興趣, 不喜歡我, 所以我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心生幻想,對你產生一些不該有的感情……」

    他說到最後, 甚至不忘自己的人設, 垂下眼,細密的睫毛落下,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巴掌大的臉上似乎無比落寞。

    謝珩的臉色難看至極。

    他是說過這種話, 但那是在許久以前的事情。

    他還記得說這句話時,他的語氣有多嘲弄。

    可謂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謝珩的臉黑得徹底,深吸了一口氣, 看著對面人低垂的眼睫, 按耐住狠狠揉搓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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