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2023-09-01 14:19:52 作者: 老天鵝啊
小珍懂了:「所以姐打算寫女性刑法問題了嗎?」
我說:「不是,在之前看文獻的過程中,我找到個更感興趣的東西。」
由於這次組會的初衷是定大方向,所以我以為唐老師不會問我更深入的問題,但在談話快結束的時候唐老師突然提了一嘴:「你想搞刑法,是已經有什麼思路了嗎?」
我說:「確實有一點。」
唐老師說:「哦,說來聽聽?」
我頓了頓,思考了一下這話能不能說。
但我一想,我這是搞學術,有什麼不能說的。所以我開口道:「老師,我想寫奸罪問題研究。」
唐老師沒什麼別的反應,只是想了想,然後點頭道:「可行。」
*
唐老師說可行,那我就放心了,因為之前看文獻時我做了一些記錄。奸罪要是能寫,那我的綜述就算完成一大半了,要不然還得從頭整。
之所以會對這方面產生興趣,主要是因為在讀史料時發現古代對愛情的記載不多見,很多壓抑的男女之情倒是體現在了「奸罪」里。比如主僕之間、宮人之間、寡婦與男子之間——這些在如今看來不過「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但在當時卻不被接受。
除此以外這條刑名下還有一些開倫理玩笑的分支,在看書過程中乍一看到有提神的效果——約等於出軌的「和奸」,近親間的「禽獸行」,以及服喪期間的「居喪奸」等。
在那些看文獻的日子裡,有時看著看著我的眼睛就瞪大了,因為書里的一些行為確實是令人驚駭。到了傍晚夕陽西下時,我便會感慨又是長見識的一天。
總之,課題就這麼定下來了。
對此我的室友們是深感擔憂的。阿月說:「可你是女學生,唐老師是男老師,你們到時候溝通起來不尷尬嗎?」
我說:「那要照這麼說,學醫、學生物的還只能男傳男、女傳女了?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唐老師也不會。」
小珍說:「可是姐,到開題答辯的時候,研一研二都會在,老師也基本都會在場。在那麼多人面前對這個課題進行描述,會不會就是,有人會多想或者起鬨啊?」
我說:「我看誰敢。誰笑我我就停下來瞪他,誰的學生誰丟人。」
*
與此同時,因為學期過半,研一那邊的部分老師提前將小論文作業布置了下去。
這時我才發現唐老師收三個學生累的不僅是他,還有我。
由於我這屆就我一個,所以師弟師妹們有任何問題也都只能問我一個,而且他們仨選修的課程還不一樣,那我就得給出不同的意見,有時關于格式上的同一問題我還得回答三遍。
對此,他們仨可能也覺得有點太麻煩我,但又被封在學校出不去,於是由豪豬出面說他們仨想一起請我在校內的一家小餐館吃個飯,就當是一次小型的師門聚餐。
我瘋狂婉拒,這類場面我向來是應付不來的。
還記得當初上班時部長聚餐,我就是只管悶頭吃菜的那一個,時不時地給老闆陪個笑臉就算我已經營業了。
那時候老闆還想逼我喝酒來著,我就說我不會喝,老闆說沒事喝一次就會了。
我說真不行我喝酒上臉。老闆說那看來還是喝過,能跟別人喝怎麼就不能跟他喝。
我說我怕我喝醉了不成樣子。老闆說不會的,就簡單喝喝。
我說白的真不行老闆,不然我喝點啤的吧。老闆臉色變了讓我別不給他面子。
我說這不是面子的事兒,我一向是尊敬您的。他說什麼叫尊敬?不喝就是不尊敬!
當時場面僵在那裡,一桌子部長都不敢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啥。
我尋思這人咋不知道給自己留台階呢?這我要就堅持不喝,他臉上得多難看那?
這時候雜總忽然把他那杯遞給我說:「歸歸懂點事。知道你最近身體不好喝不了,今晚就這一杯,下次有機會再陪老闆喝個痛快。」
我抬頭看了看這個助紂為虐的東西:「我喝不了。」
老闆嗤笑一聲,雜總遞酒杯的手尷尬一頓,轉而沖老闆笑道:「她確實最近老熬夜工作,身體吃不消。這樣,我替她敬您一杯!」
時隔多年忽然想起往事,我脾氣「噌」得又起來了。
以此為原點,越來越多的怨氣湧上我的頭腦,我突然覺得有些帳我是該先跟某人算算清楚。
但在我拿起手機時,一通電話恰好打了進來,來電顯示:媽媽。
*
我覺得家裡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立刻接了起來:「餵媽,怎麼了?」
媽媽已經快急哭了:「你妹妹不知道上哪去了,我早上起來才發現她床鋪都沒動,昨夜沒在家睡,衣櫃也翻亂了,行李箱、錢包也沒了……」
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那不就是離家出走了嗎?」
她說:「是啊!你說她這孩子,她哪有什麼地方可去,多數是去N市找你去了呀!」
我說:「沒事兒,媽,她也26歲的人了,出去散散心有什麼。」
她說:「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她是你一胎生的親妹妹啊!你不幫忙找找,在那說什麼風涼話呢!」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