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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19:52 作者: 老天鵝啊
這是我對他最後的溫柔。我完全可以用更加暴力的方式冷待他,讓他認為我已經徹底地對他感到厭煩,這樣也可以達到我不被糾纏的目的。
但我沒必要這樣,因為實際上我現在還真不討厭他,我甚至已經開始能理解他在職場上如魚得水的玄機所在——在老闆必須把控全局的時候,他這樣的人其實算是最好的助攻。
我承認這段時間我有感受到他的好,但他的這個技能,我其實不是特別需要。我不需要做一個掌控全局的人,我甚至沒打算和旁人競爭什麼。正如他所說,在我上次發完瘋之後已經沒什麼人惹我了,因為和夏夏走得近的緣故,最近甚至都沒什麼人理我了,我還能再陷入什麼樣的事件里?
退一萬步說,就算還有事情找上我,我總歸可以處理好自己這邊,我並不是沒他就不行的。至於阿月性格執拗、夏夏專門漏水,那就是她們自己的事兒了。倘若再有處事不慎,那就讓她們自己去承擔後果,我可犯不著為了她們去求雜總什麼。
嗯,是這樣的,我梳理好了,我知道下次怎麼跟他說話了。
然後我就開電腦接收了他錄的電子版帳本。
當我看見滿眼框框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我分給他的帳有那麼難嗎?
於是我立刻打開了那幾本帳的原本,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為難他了。但是沒有,我給他的都是正常帳。
於是我又尋思是不是這些詞兒新手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所以我又打開了小何那份,看到小何錄得工工整整,即便有少量認不清的字,也都進行了推測且標紅了,整得比墨大佬都認真。
我徹底惱了,誰能想到下一次溝通來得這麼快。
我直接一通電話打了過去:「你認真的嗎?你錄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第45章 爛桃花
雜總那邊的背景音還是咖啡廳的音樂聲, 說話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如果我說我很認真地在錄,你會信嗎?」
那個腔兒聽得我一驚,我承認我有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這是之前做老師留下的習慣, 不管學生說什麼,首先選擇相信,尤其是能力方面的事:「我可以信, 但你這錄的實在是, 跟沒錄一樣。如果是交給老闆的東西,你也這樣交差嗎?」
他還是那個語氣:「對我來說老闆是唐老師。所以我本來是打算今天問問你, 把不認識的補上。問你去教室還是圖書館不是想糾纏你, 是帳本的事想向你請教。」
我眉頭緊皺:「你不是科班出身嗎?」
他說:「科班出身, 我也5年沒碰過歷史了。」
我說:「我從高二起就不學歷史了, 從那時到研一,已經過去8年了。」
他似乎笑了笑,但笑聲略顯虛弱:「是的, 師姐是聰明人。所以我早說了,師姐但凡想, 可以做到很多事。」
「別給我戴這高帽。」我現在強烈懷疑他是為了讓我手把手教他,所以故意錄得這麼差, 「我不會教你的,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問誰,給我把這些框填上,實在不認識就猜,然後用紅色標出來。格式也注意點,反正你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不要讓我返工。」
他頓了頓,然後老實應道:「好的, 師姐。」
*
等我把手機掛斷扔桌上,宿舍里三個腦袋齊刷刷看向我。
夏夏說:「跟誰打電話呢,這麼大火氣?」
我抱著腦袋:「你的小雜總。帳本錄得跟坨屎一樣。」
阿月說:「雜詩的話,你還真彆氣。他估計是真不會。」
我說:「怎麼呢?他畢竟是考進的N大,我不信他智商能有多大問題?」
阿月看向夏夏:「你提過這個人吧?就是複試剛結束那會兒,你不是去做複試秘書的嗎?」
夏夏這才反應過來:「哦對,是他。你不提我都忘了——是啦,當時複試時確實有個人,但凡書上死記硬背的東西就會,靈活的試題就卡住,不管是文言翻譯、古字識讀還是古文句讀,他都答得稀爛。當時因為疫情線上複試嘛,鏡頭把人臉都拉變形了,所以我沒把這人跟他對上,這麼一說好像就是他來著,我記得姓氏很特別。」
我感到迷惑:「那他怎麼通過的初試?」
小珍難得接腔:「聽我師弟說,他們那屆筆試只考名詞解釋和分析題……好像也考了一個文言翻譯,但是這個只要寫了字就會有點分吧?要是其他答得夠好,通過初試肯定是沒問題的。」
我說:「那他憑什麼能通過複試?」
夏夏說:「可說呢,他當時和你們唐教授可是相談甚歡。我記得老師們最開始是考他識記,他基本上都答出來了,然後考原始文獻閱讀能力,又基本上涼涼——尤其是他那個文言翻譯,把老師都逗笑了。但該說不說,他心理素質是真強,鬧那麼大的笑話,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地跟著笑笑,然後就端正態度等下一題。」
那這確實是唐老師很喜歡的類型。
能力不夠是可以訓練的,心理素質不行卻是真不行。別看唐老師平時對碩士溫和,但只要一對上博士,就凶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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