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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19:52 作者: 老天鵝啊
恰好第二天小芸錄完了帳本,趕來將原件歸還給我,我趁機問了一句:「小芸,你和丁滿……」
小芸一臉虛脫:「我都快被問煩了——沒有的事,我根本沒答應他,鬼知道他為什麼發那種朋友圈。我問了他,他說就是想到一句詩就發了一下,那我也不好說他什麼。」
我這才鬆了口氣:「哦哦,原來如此。」
因為是丁滿的緣故,他做出什麼樣的事,我都已經不會覺得奇怪了。
而被丁滿追求的男生,我萬萬沒想到,居然是荔枝。
因為我一直以為丁滿是個0,他和荔枝屬於撞號的,所以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但荔枝說:「姐,他是1啦,而且是很罕見的純1。」
夏夏說:「是哦。因為荔枝說這種事沒必要在別的地方講,我就連姐這邊也沒說。這陣子丁滿可饞我們荔枝妹了呢,就是表面上追小芸,背地裡追荔枝,兩不耽誤。」
之前聽說丁滿男女同追,我還沒什麼實感,但當具體知道是哪兩個人,知道一些細節之後,卻完全無法接受了。
我現在對於丁滿完全不是厭惡,而是恐懼。我說:「好可怕,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但荔枝和夏夏的思維方式,其實比我開闊、包容得多。
荔枝說:「姐,其實這個社會是不接受我們的啦。一邊夾縫中求生存,一邊堅守道德底線,是件非常消耗、非常不公平的事情。異性戀可以有規劃地戀愛和結婚,但我們的路上不僅沒有法則保護,還全是道德障礙。當你成了一個沒有未來的人,當你也只能享受當下,你未必還會是一個沒有瑕疵的人。」
他說:「當然,丁滿渣是渣,我也沒有為他開脫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他也不是變態和瘋子,他的行為都是有緣由的,姐你沒有必要為此覺得恐慌。」
夏夏也說:「是啊姐,你不用怕他啊。你想想什麼樣的環境能教育出他這個樣子的小孩?你就把他看作一個可憐人就好了。」
*
同樣的,對於墨大佬和小雨之間的關係,荔枝也遠比我們倆更能理解。
他說:「牽手確實不一定是戀愛吧,因為有些感情就是禁忌啊。明知不能在一起,卻還是想要觸碰,所以就止步於牽手。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
那怪不得,因為在我的認知里,除非是雙方有世仇或者涉及倫理道德,才能叫禁忌。
所以墨大佬和小雨是認為,所謂的「士庶之分」也算禁忌嗎?
這方面我確實沒有發言權,因為我的財政狀況就是中不溜秋的,往下能找窮光蛋,往上能找六套房,我是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
夏夏又開始滋兒哇亂叫:「啊那他沒打算跟人戀愛,他就別摸人家手啊,就算人家主動伸過來,也正人君子一點避開啊!一邊向後躲避一邊上手,這叫什麼事兒啊!」
我說:「你啥時候道德感又這麼強了。我警告你,人家兩人之間的事兒你不知道就別摻和,這次是真跟你沒關係。」
「知道啦!你看我現在這個狀況,我還能摻和啥?」夏夏靠到荔枝肩膀上,「別說做點什麼了,我現在打聽點事都費勁,以後咱們宿舍就沒什麼新鮮八卦可聽了哦,那些愛聊八卦的現在可都避著我呢。」
她又抬頭看向小何:「墨大佬在寢室也沒說我什麼好話吧?」
小何也不瞞著:「嗯……在他眼裡你基本上就是『撒旦的女兒』吧。他現在就是在氣頭上,認死理,過段時間應該會好一些。」
「可拉倒吧,認死理的人還會隨著時間而改變嗎?他的思維早就固化了。」夏夏趕蒼蠅一樣扇著手,「在虛偽的道德至上者里我只服歸歸姐,哎,人就是打算只喝露水活命,你能說啥?不像有些人啊,又不懂變通又想做些大事業,嘖嘖嘖——」
她說:「聽過一句話沒有?只有你爬到一定的高度了,有人聽你說話了,那時候你去講你的主張、你的主義,這才是有意義的,在那之前什麼堅守都是屁話。真想改變世界啊,啥也別管,先爬就是了。」
「該上手段上手段,該用心機用心機,只要是為了去更高的地方,哪怕說點違心話都沒什麼。等到真正能決定決策方向的時候,你再去為自己想保護的群體搖旗吶喊,這才叫做事——聽到沒小何?你可不能跟墨大佬學著,整到最後腦瓜都不轉了。」
「知道了。」小何笑笑,轉而看向我,「怎麼今天沒喝咖啡,點的純牛奶啊?」
我說:「是的,今天腸胃不太舒服,就少喝點刺激的了。」
第40章 花開遍地
啊是的, 我承認我又狹隘了。
或許我應該理解小何,就像夏夏說的,他身處兩個陣營的交界線上很難做人。甚至雜總也從功利角度跟我分析過, 他這樣完全是普通人的做法。
但當我看到他居然還真有臉和我們一起,試圖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和我們有說有笑,我還是覺得腸胃不適。
所以我一直覺得我和墨大佬有相似的地方, 我也有鑽牛角尖的時候, 我也是個過分有原則所以不懂變通的犟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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