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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19:52 作者: 老天鵝啊
夏夏對天哀嚎:「得了吧,他還身居高位?就他這樣的,出了學校還不得被人給玩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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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是一個對規則產生了質疑的人,在試圖改變規則的過程中,被一些其他對夏夏有看法的人當槍使了。
如果名次調整後受影響的不是夏夏,那墨大佬牽頭的這項提議,估計不會有那麼多人贊成,絕大多數人都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其實聽了夏夏和阿月的話之後,我對墨大佬本人的印象倒不差——大致可以理解為,一個以實際行動來追求自己心中的正義的人。
我甚至想起了陳哥——據說陳哥本科時有富家子霸占貧困補助,然後陳哥就揪住那幾個傢伙挨著個兒地罵,最終讓真正的貧困生得到了補貼。
雖說兩件事情性質有點不同,但又有些相似的「俠肝義膽」在。他們都不是為自己謀利,他們只是想要個公平,是想不斷修正這個世界。
他們也是一種理想主義者,是理想主義中的激進派。而我,屬於消極抵抗派。
仔細一想,我之前有什麼時候是覺得世界很美好的嗎?並沒有。我就是因為覺得這世界爛透了,所以才熱衷於在小說里尋找溫暖,在創作中體會成就感。
雖然表面上還能偽裝正常人,但哪天要是真能的話,那我就走了——對,我就是穿越小說里的那種,能在開頭三行字以內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人。
至於這個世界的把戲,誰愛玩誰玩吧,都不關我的事。
但是非常矛盾的是,我遇到了夏夏。在和夏夏聊天的時候,我是能感覺到能量的。我會覺得天空很藍,花也鮮艷,她的每一套精心穿搭,都在讓這世界變得更明朗一點。
所以如果在這場獎學金之爭里受影響的不是夏夏,那我的立場或許能更堅定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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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因為鬧了這次不愉快,夏夏決定不再給荔枝他們宿舍當舔狗了。
與之相應的,她對雜總的評價倒變得出奇得高:「我算是明白了,我跟愣頭青是玩不到一塊兒去的。我現在就覺得你家小雜總不錯,成熟穩重,堪當大任,其他的都什麼玩意兒啊!現在的男生都太幼稚了,我不可以!」
說實在的,我知道上次阿月的事兒我欠雜總一回,但本著為夏夏好的原則,有些話我還是得說:「你看得上他他還未必看得上你呢。你爸再能賺錢也就是個廚子,能給他帶來的幫助太小了。」
「姐,我覺得你對他有偏見啦。」夏夏不滿道,「那要照你這麼說,你又能給他帶來多大助力呢?他不還是向你表白了嗎?」
我說:「他又不知道我家是幹嘛的。我以前還被人說過氣質很『貴』呢,誰能想到我連件上千的衣服都沒有?我上次跟他說清楚了,你看他還找過我嗎?」
夏夏連連搖頭:「姐,你太天真了。他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個山炮啦,你看你渾身上下一件帶牌子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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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看。
我說:「你們這種人是真的惡臭,你們看人都先看哪啊?」
夏夏還以為我在認真問她:「先看鞋啊,人的身份地位看別的可能沒用,但看鞋的品牌一定能看出來。」
我張著嘴差點沒說出話來。
我說:「你們不能這樣啊,你這就屬於自己把自己套進去了,那就是個牌子而已啊。你想,你可能累死累活買到了某個名牌,然後就覺得自己比穿得低檔的人高貴,可是與此同時還有人比你高檔啊,到這些人面前你還直得起腰來嗎?」
「直不起啊,所以才要努力搞錢啊。」夏夏理所當然,「那你沒被套住,你到了富豪面前你就能直起腰了?」
我說:「我不認得牌子,富豪站我面前我都看不出來。」
這次無語的換成了夏夏:「那你這不是傻嗎……算了,說到底看鞋子也不是那麼準的,有些人主打的就是一個低調啊。比如你家小雜總,人一土生土長的N市人,一雙鞋也就三四百塊錢。哎,我就看不慣那些有點小財就忙不迭往外露的,就這種低調的公子哥兒啊,最撫凡人心。」
我說:「那這回你看走眼了。你知不知道,N市這個地方,它也有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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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雜總家在N市的郊區,身份證上寫的確實是N市,但後面是N區Z街道Z村。
記得有一回公司開例會,老板讓我跟他一塊兒去買點茶歇。
他帶我去了一家糕點店,挑選過程中抱怨了一句:「這小方糕怎麼都沒放紅棗啊。」
店長聽到了,就說:「哎呀我們N市的小方糕都是不放的咯。」
他也就隨口一回:「誰說的咯,我怎麼看人家都放的咯?」
店長就有點陰陽怪氣了:「那你肯定不是我們N市人咯。」
他給聽笑了:「我都講N市話咯,你說我不是N市人?」
店長就問:「小伙子你哪條街的咯?」
他說:「我Z街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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