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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30:06 作者: 小文旦
    「不知道,得去看看。王老闆,你幫我收集一下《天工》的拍攝資料。」

    「好咧。」

    謝玉帛又打電話給蘇長奮:「校長,下午兩點,帶我逃課。」

    電話那頭的蘇長奮頓時覺得手裡的豬蹄不香了。

    上了賊船就別想下來。

    王坪對這點深有體會,他和蘇校長一樣是背叛謝忱泊的好戰友。

    ……

    王坪提前到段文耀家裡,和他一起等待蘇長奮把謝玉帛送來,然後由他開車送兩人去影帝家。

    影帝的家在焦園別墅,這裡安保嚴密,有不少藝人在這裡置業。段文耀家裡干傳媒的,和影視圈很熟,在這邊也買了一棟別墅。

    「小少爺,這邊請。」段文耀按下門鈴,過了一會兒大門自動打開。

    敖景山家裡四面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裡頭只在玄關開了一盞小燈,臥室漆黑無聲。敖景山摸著門從臥室出來,行動慢吞吞的。

    「你們來了啊,抱歉,招待不周。」敖景山拉開客廳的窗簾,「最近狀態不好,怕被記者拍下來。」

    謝玉帛觀察他的臉色,沒有什麼病氣,但由於敖景山愁眉不展不修邊幅,看著跟流浪漢似的。

    他把目光下移至敖景山的雙腿,在天眼裡,敖景山的腳底正散發著一縷縷黑氣,像是一條無形鎖鏈將他的雙腳捆了一起,讓人如負重物,行動困難。

    敖景山:「醫生說,可能是我拍攝天工時太累,拍傷了。小說主角是個修路工,每天要背石塊上山好幾次,為了電影效果好,我一直沒有用替身。」

    《天工》之所以叫這個名,就是因為那條山路非常難修,一級一級台階鋪上去,折彎處險比華山。

    謝玉帛刷著手機上的資料:「拍戲時腳受過傷嗎?」

    「呃……有過一次,當時赤著腳背石頭,快到山頂上不小心滑了一下滾到旁邊的樹林,腳心被旁邊禿楞的石頭割破了。」

    「你回憶一下那塊石頭。」

    敖景山不明就裡:「就是一塊普通的岩石,像是從山壁上風化掉下來的,上尖下寬,二十公分高,有些像塔。」

    謝玉帛從書包里拿出一把銀針,這是錢開康送他的,市面上買不到。

    「把腿抬到沙發上。」

    敖景山愣住:「這就下針了?」

    謝玉帛:「何止呢,我這一針十萬,你數好了。」

    段文耀拍拍敖景山的肩膀,「放輕鬆,你看看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看望你,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敖景山今年四十,一直沒病沒災,突然想撞邪了一樣找不出病因,這幾天他度日如年,精神都快崩潰了。他看了一眼好友,段文耀最後一次化療前,他還去看望他,當時段文耀苦笑著說自己可能熬不過這次了。

    而現在,段文耀臉上有了血色,身體明顯好轉,風度翩翩地站在這裡安慰他,這一切都歸功於這位小神醫。

    敖景山艱難地把腿移到沙發上,「來吧。」

    說出來有點可笑,硬漢人設的敖景山最怕的就是扎針,不怕醫院用的針筒,只怕謝玉帛手裡的這種銀針,因為他小時候只要一著涼,就會被家長抓去扎手指和腳趾。

    「好了。」

    「嗯?」敖景山閉眼還沒兩秒,只覺得兩邊腳踝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太過輕微了,差點因為皮糙肉厚沒察覺。

    謝玉帛滿意地看著兩股黑氣慢慢溢出,「稍等一刻鐘。」

    大國師其實用的是玄學,扎個口子把黑氣引出,跟中醫沒有太大關係。

    一刻鐘後,敖景山小心地活動雙腳,發現他只要使出輕微的力氣,就可以靈活地走動。

    「操,我都快忘記地球的重力原來這麼友好。」敖景山激動地握住謝玉帛的手,「神醫,真是神醫!謝謝小神醫,謝謝文耀。」

    段文耀看著有點不對:「小少爺,剛才你只扎了一下,為何如此神奇?」

    段文耀深深懷疑,謝玉帛就是簡單粗暴地挑了個沒腿毛的地方下手。

    「因為他不是有病,他是被邪物纏上了。」謝玉帛一邊收拾銀針,一邊雲淡風輕道。

    一句話重石擊水,敖景山臉色一白,他摸著沙發背坐下,聯繫謝玉帛問他的話,語無倫次道:「是、是,我想起來了,就是那次腳心被石頭割傷後才漸漸雙腿活動困難的!我助理當時踢了一腳那塊石頭,那么小一塊石頭紋絲不動,我以為是他沒用力。現在想來,那塊石頭根本不是自然掉落,而是有人用水泥封在那兒的。」

    謝玉帛:「你知道電影為什麼選址在那座山嗎?」

    敖景山:「因為那座山很險,後面是一個山村,裡面的人出行困難,要麼繞很遠的坎坷泥路,要麼直直翻過山。政府今年會投錢修水泥路進去,電影上映還可以宣傳造勢,雙贏。」

    謝玉帛展示關於那座山村的全部搜索結果,消息並不多,僅有幾個帖子提到了「拐賣」字眼。

    有那座村莊走出來的人,在網上爆料他們那裡十年前經常買賣婦女。

    大山深處,很多單身漢娶不到老婆,就花錢「買」老婆。這門違法生意一直做了幾十年,被拐賣進來的婦女,有的被打得認命,有的逃了又被抓回來,就這樣,劣質基因一代代延續下來。

    直到法制逐漸完善,這種現象才慢慢變少,但是陷在大山裡的婦女們,早就被磨沒了反抗精神,一輩子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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