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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30:06 作者: 小文旦
大哥謙虛地表示「哪裡哪裡,你好好學習,不要操心別的」,分毫不提對面商總的功勞。
明明許淀和植物園監控都是商總找的。
商言戈默默喝了一口咖啡,誰讓他想知道周年慶那天天台發生了什麼,就得拿出切實的證據,讓謝忱泊相信他。
謝忱泊一直覺得謝玉帛似乎與謝家有一層隔膜,現在他發現那層隔閡消失了。弟弟剛剛接納這個世界,有顧慮完全可以理解。
謝忱泊把轉變原因歸納為,弟弟第一次享受到被哥哥保護的感覺。
所以這個功勞更得昧下了。
商言戈:「天台之事,未見端倪,如果有天揪出馬腳,只怕也會被推到薛思博身上。」
謝忱泊:「肇事司機有滅口嫌疑,但他一口咬定是意外。」
還有薛思博的動機,這是兩個人都想不明白的事。
說來還算遠房表親,何至於大仇大恨。謝忱泊和商言戈都傾向於薛思博被人收買了。因為事發前幾天薛思博人氣驟降,如果此時有人拋出橄欖枝,鋌而走險也不奇怪。
某國師對這些事一清二楚,但他還不打算說。
薛思博的動機關係到十八年前的那件事,如果薛菁知道兒子痴傻十八年,與自己一時軟弱有關,她會很自責。
儘管謝玉帛命格被借,與痴傻沒有直接關聯,他痴傻的真正原因是魂魄散亂,屬於上輩子遺留問題。沒有命格,他頂多一輩子庸碌無為如螻蟻,但是謝玉帛不敢小看一個母親的自省能力。
湖藍路。
和薛思博有關的項目全部打水漂,公司和柳美萍都要付出巨額賠償。
柳美萍剛從公司出來,誰能想到她八點還在接受電視台採訪,形象是悽苦理智的偉大母親,十點就被一堆記者堵著,問她對黑基金會和薛思博被控告是否知情。
好不容易逃出來,她頭髮凌亂,雙眼無神,為上電台特意化的慘白妝容,越發顯得她人不人鬼不鬼。
路邊停著一輛車,柳美萍靠近時,車窗忽然降下,她以為又是潛伏的記者,渾身一抖,看清是一名穿校服的高中生時,鬆一口氣。
接下來的問話,卻險些讓她魂飛魄散。
「命格之事,有幾個人知道?」
世界上每天降生那麼多人,哪會有人一一去研究這人的命格貴賤。本國師的命格是香餑餑這事,應當是柳美萍誤打誤撞成功後,泄露出去的。
柳美萍跌坐在地上,她好像知道這人是誰了。
「不關我的事,是神婆的主意,我 、我什麼都沒幹。」
謝玉帛:「你兒子已經坦白了,我今天不是來跟你算十八年的帳,只要你如實回答一個問題。」
柳美萍把頭搖得像瘋子:「我都沒有說,思博也是前陣子才知道的!我沒跟別人說,你饒了我吧,我現在既沒有錢,也沒有兒子……肯定是那個神婆大嘴巴,她最愛吹噓自己……」
謝玉帛皺眉,如果是神婆,那就很難辦了。這些三教九流最愛湊在一起聚會,謝玉帛不知道神婆告訴了誰,又是誰慧眼識珠,惦記上了他。
謝玉帛問了柳美萍神婆的真實姓名和住址,心中一凜——那神婆早在三年前就因為給人跳大神摔死了。
幕後之人冒充神婆,給了薛思博一個丑瓶子來收他的魂魄與命格。
謝玉帛點了點膝蓋,薛思博這個擋箭牌沒了,未來這些人應該會收斂一陣子。
王坪看著這個瘋婆子,現在還到處甩鍋,一想到夫人身體壞了二十年,他就恨不得踢上幾腳。
謝玉帛關上車窗,安慰道:「王叔不要生氣,她會有報應的。」
十天後,柳美萍會被查出癌症晚期,丈夫抱著剩下那點錢,不肯投入無底洞,兩人鬧得十分難看。
她會比薛菁痛苦萬倍。
……
大國師作為一個學業繁忙的高中生,每次只能在午休時間做點偷偷摸摸的事。
王叔打聽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個有名的老中醫,在自家開門問診,還沒有給薛菁治過病。
工作日病人不多,謝玉帛很快拿到號碼,和王叔一起坐在大堂等待。
錢開康出來上洗手間,中間路過大堂,看見一位父親帶著高中生兒子來看病,因為這孩子長得太好,唇紅齒白,白淨乖巧,錢開康多看了兩眼。
午休時間,還穿著校服,看來學業很忙,一向嚴格按照掛號順序來的錢開康,忍不住停下腳步,想知道對方生了什麼病。
看起來沒毛病。
王坪的一個動作,讓錢開康眼皮一跳,這高中生居然是個盲人。
錢開康接了兩杯水,遞給父子兩,委婉道:「下午是不是有課,帶孩子回去吧。」
王坪反應過來,這中醫誤以為謝玉帛是來看眼睛的,暗示自己治不好。
王坪被這老頭帶著有些難過,怕小公子傷懷,連忙道:「不,我們少爺是來……」
「庸醫!賠錢!我要抓你去坐牢!」尖利的聲音從門外卷進來,下一刻,兩名男子抬著一副擔架進來,擔架上躺著哀哀叫喚的老婦人。
花襯衫男一把揪住錢開康的衣領,錢開康一把老骨頭快被提起來了。
「我媽風濕腰痛,昨天在你這施針,今天早上就起不來了!庸醫,我媽要是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錢開康咳了幾下,拍拍他的手:「你先放開我,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