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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28:09 作者: 易容術九
契約上面寫的是主奴的權力與義務,大概說來,就是主人負責控制,奴負責服從。
契約的最後寫著,你們簽好名後,把契約從門fèng中塞出去,便有人來幫你們開門,歡迎你們加入遊戲。
程錦一怔,拉楊思覓在床邊坐下,低聲道:「誰會想讓我們簽這東西?把我們抓來只為了讓我們玩一個遊戲?」
楊思覓也把聲音壓到很低,「不是針對我的,想報復我的人知道只有殺了我才最保險。別的對我沒用。」
程錦想了想,「那個石長逸不是說自己是什麼SM圈子裡的?這事和他有關嗎?」
楊思覓道:「不知道。是潤滑劑有問題,我在那個玫瑰園的前台那裡拿的。」
「……」程錦揉了揉額頭,還真是栽了,「你自己拿的?」
楊思覓道:「我還拿了打火機。」但現在已經不在了,被人搜走了。
程錦道:「潤滑劑是都有問題還是隨機的?是特地針對我們,還是針對所有人?那裡沒什麼客人……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怎麼客人那麼少,可能不是沒客人,而是他們自己在挑客人。」
楊思覓湊到他耳邊道:「秦越的車也在哪裡。停車時我看到了。」
程錦道:「那個玫瑰園是他家的產業?」他只是找個地方過情人節,倒是沒想過要去查那地方的老闆是誰。他回憶著他為什麼會找到那個地方,他是在網上搜索怎麼過情人節時看到的,人們對那地方的評價是地方不錯但價格太高,他強迫自己把價格忽略了,然後便預訂了。難道是有人故意讓他注意到這個地方,然後把他們引進陷阱?
楊思覓道:「不知道。」
程錦道:「或者他也是去過節的?不知道韓彬在不在。希望他們沒被弄到這地方來。」
楊思覓道:「他們也過來了,會有更多人來找我們。我們現在在離玫瑰園很遠的地方,估計要找到我們要花一些時間。」
程錦握著楊思覓的手,摸了摸他手上的戒指,「如果這裡沒有屏蔽信號,估計很快便能找我們。」但是,對方應該抓得到他們,那恐怕不會忘了屏蔽信號。「你怎麼知道我們現在離玫瑰園很遠了?」
楊思覓道:「我有意識,只是醒不過來。我們被搬到車上,那輛車開了很久。」那支潤滑劑用在了他身上,本來他抗藥性強,但藥主要用在了他身上,加上劇烈運動,藥效發揮得太快,所以把他放倒了。對方很了解他和程錦的相處模式,他恣意妄為,但對程錦他喜歡以退為進,對方知道潤滑劑會用在他身上。
第52章 情人劫2
程錦攬住楊思覓,親了下他的額頭,「應該讓你多吃些甜點的。」本來是想快吃午飯了,結果沒吃上。現在胃裡空空,大概晚飯時間都到了,甚至過了。
楊思覓抱住程錦的腰,靠在他肩上。
程錦道:「藥效過了嗎?」
楊思覓張開手指握了握,「還差點。再躺會。」他拉著程錦回到床上。
程錦把一旁的薄被扯過來,聞了聞,沒什麼怪味,他便抖開它蓋到兩人身上。然後他往天花板上看了看,「這裡有暖氣通道。」
楊思覓道:「還有通風口,太小,人進不去,可能外面別的地方有更大的通風口,終點通向外面,但裡面會設一些刀網之類的阻礙,防止人們爬通風口逃跑。」
程錦道:「等我們出去後,找機會看看。」
程錦道:「如果簽了那份契約會發生什麼事?」不簽大概他們要一直被關著,這小屋沒食物沒水也沒衛生間,他們遲早得妥協。
楊思覓道:「契約只是層皮,遊戲的本質是鬥獸。這是個鬥獸場,和辛杭以前玩的拍賣場本質一樣,只是那個是用錢確立地位,這個是用暴力確定地位。」
程錦看楊思覓知道得很清楚,便問:「你見過這種地方?」
「在國外見過。」楊思覓道,「去追殺一個人時。」
程錦順了順楊思覓的頭髮,「後來你怎麼進去的,又是怎麼離開的?」
楊思覓道:「進去時假裝被人抓住。」
程錦道:「太冒險,以後別再這樣。」
楊思覓「嗯。」了一聲,「離開時,是發生了暴動,趁亂離開的。」
程錦想起了步歡父親也是監獄暴動時趁亂越獄的,他們要想辦法發動一場暴動?「鬥獸場……所有被帶來這裡的人都是關在籠子裡的野獸……」程錦沉吟半晌,「不死不休嗎?」
楊思覓道:「門外會有完善的監控系統,還有很多全副武裝的看守。死了會被抬出去處理掉,活著就繼續下一輪,總會受傷,受傷後就離死就不遠了,這種地方沒時間讓你養傷。」
程錦道:「要拖到救援的人過來。正在是放假,今天又是情人節,打不通電話查不到我們的位置,他們會認為我們是不想被人打擾,最早,要明天才會有人發現我們失蹤了。如果他們認為我們是整個春節假期都不想被人打擾,那最晚的話,要五天後才會有人來找我們。」
楊思覓道:「這裡很難被找到。我們可能在很偏僻的地方,也可能是在地下。」
程錦道:「我以前看過這樣的案子:有人開了旅館,裡面做了很多個機關,去住宿的人都被他關起來虐殺了,他大概殺了幾百個人,旅館周圍的地下埋的全部是屍體。我們這次的情況是不是和這個案子有點像?」
楊思覓道:「我更喜歡這個旅館老闆,住進他的旅館,要退房很簡單,只要殺掉他一個人。住進這裡,很麻煩,至少得殺掉幾十個人。」
之前楊思覓從那個地方離開時,難道殺了幾十個人?程錦皺眉,殺人與求生,殺人是為了生存,但他不想傷人或者殺人,若是他一個人在這裡,那確實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做。但現在楊思覓也在這裡,他就不可能再按自己的準則來了……
程錦坐起身,靠到床頭,把那份怪異的契約拿回手上,認真地看了起來。
楊思覓抱著他的腰,半閉著眼睛。
程錦道:「這份契約是為了達成什麼目的?」
楊思覓道:「BDSM是種私人愛好。」
程錦點頭,「我知道,什麼樣的人都有。不妨礙他人就行。」
楊思覓道:「健康的BDSM關係應該是雙方自願且互相信任。這是理想狀態。」
程錦道:「這裡肯定不是。」普通的人類之間的各種關係也很少能達成理想狀態。
「嗯。這裡,奴是指奴隸,要無條件服從主人,是主人的所有物。契約的目的,是為了激發人的潛力。」楊思覓突然唱了聲,「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程錦失笑。
楊思覓看著他,嘴角微微翹起,「我當然會唱國歌。」
程錦笑道:「就算簽了契約,如果奴隸比主人強大的話,主人也不能對他怎樣吧?」
楊思覓道:「除了契約還有一份遊戲規則。契約是針對主奴關係的人的,規則是會對所有人的。」
「但我們這裡沒有遊戲規則。」程錦道,「我去問一下能不能給我們一份。」他下了床,走到門邊,用力敲門,「有人嗎?能拿一份這裡的居住規則給我們?」在他喊了七八次後,一張紙從門底被塞了進來。「謝謝。」
程錦揀起那張紙看了看,最上面一行的大字寫的是入住規則,下面有大概二十多條規則,他拿著它回到床上。
楊思覓道:「可能你是第一個找他們要這東西的人。」
程錦道:「只是一張紙,又不是他們要用來要挾我們的食物與水,給我們也無妨,吃了它也不能解餓。」
楊思覓道:「但不給我們,他們能獲得更多樂趣。」
程錦道:「或許給也是一種樂趣。」
楊思覓贊同,「知道越多,發現無法反抗,會更加彷徨。」
「我們越慌亂,策劃者越開心。」程錦道,「第一條規則是不能在公共區鬥毆。但它沒說哪些區域是公共區。」
楊思覓道:「攝像頭能照到的地方就是公共區。」
程錦繼續往下看:「主人的義務是必需參加決鬥,奴錄的義務是無條件服從主人。」
楊思覓在程錦的腰上捏了一下,「到時候你別被嚇到。」
「別被某些兇殘的主人嚇到?我儘量。從事我這個職業的人,對人類的下限能低到什麼程度多少有點心理準備。」程錦繼續往下看,「主人每隔一天要上一次決鬥台,抽籤,贏了的人可以得到輸了的人的一個奴隸。這就是說一個主人可以有很多個奴隸?」
「嗯。」
程錦皺眉,「也可以不參加抽籤決鬥,而是主動挑戰別人。主動挑戰的人可以是主人身份也可以奴隸身份,都要打滿三場才能下台,其中奴隸第一個挑戰的人必需是他的主人。也就是說,奴隸可以挑戰主人,贏了他們的身份就逆轉了。」
楊思覓道:「策劃這遊戲的人只是業餘玩家,不是BDSM圈裡的,真正喜歡施虐和喜歡受虐的人,無法逆轉身份。」
程錦道:「大概是因為他拉入的人不全是BDSM圈裡的,不會甘心受虐,會想反抗,所以他調整了規則?」
楊思覓道:「他想讓人認清自己的本性。」
程錦道:「讓人們在臨死之前看看自己是不是有S或者M的潛力?」
楊思覓道:「他想看人掙扎,想看人為了生存可以做到什麼地步,他覺得這事有趣。」
程錦道:「本質上他是個連環殺人犯,而且喜歡虐殺,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
「你又在想案子,這倒確實是個大案子。」楊思覓道,「挑戰賽可以挑戰幾個人?」
「至少三個,無上限,但只可以挑戰主人身份的人。但你停止挑戰下台之後,別人可以再挑戰你。如果當時你已經受了傷,那別人就要趁人之危了。」程錦沉默了一會後道,「不知道這裡的人的水平怎樣。」
楊思覓道:「肯拼命的話,水平會比普通人高。挑戰別人至少要贏三個人,被挑戰的人可以被挑戰幾次?也無上限?」如果被挑戰也無上限,那很容易被車輪戰耗死。
程錦道:「有限制,是三次。看來,參加挑戰塞會很麻煩,就算贏了三個人後主動下台,也很可能會再被三個人挑戰,那就是要打六場。」
楊思覓道:「也可以認輸嗎?打不贏的人主動出讓自己的奴隸,沒有奴隸了就自己成為別人的奴隸,這樣能暫時保命。」
程錦道:「這上面沒寫可不可以認輸,我想沒有硬性要求不能做的事應該都可以做。」
「嗯。」楊思覓道,「贏了挑戰賽有什麼好處?」總需要些什麼激勵人們去參加危險的挑戰賽。
程錦道:「如果每場都贏----包括被人挑戰時也得贏,那接下來的兩次決鬥他就不用參加了。每隔一天決鬥一次,就是說贏一次挑戰賽可以休息五天。」
楊思覓道:「五天夠他們找到我們了。」
程錦道:「你想打挑戰賽?」
「你不讓我殺人?」楊思覓看著程錦道,「這裡的人除了新手應該都殺過人。」
程錦沉默幾秒,然後嘆氣,「被迫殺人和主動殺人區別很大。但不是因為這個,我是覺得挑戰賽太危險。」
楊思覓道:「不打挑戰賽,最糟情況會是打四場,一場抽籤賽,三場被人挑戰,而且就算贏了也沒有任何好處。」
程錦沉默,然後笑道:「有啊,每贏一場可以得到一個奴隸。要打四場,但其實贏兩場就夠了,另外兩場可以選擇認輸。」
楊思覓道:「在這種地方認輸後果很嚴重,認輸會被視作無能,無能的人會第一個被眾人踩死。認輸這事只能到萬不得已時才可以做。」
程錦頭疼,「這些人不懂戰術。本來大家都可以不傷人就全身而退。」
楊思覓道:「不殺人或許可以,不能不傷人。心軟會是個很嚴重的缺點。一旦別人知道你不殺人,那麼,那些人就會專門挑戰你,反正輸給你也不會被殺,一直這麼下去你會疲於應對。」
程錦頭更疼了,「對。柿子要挑軟的捏。除非大家互相約定不傷人……」說到這,他想到件事,「可以找同盟,和他們約好,不互相挑戰,如果抽籤抽到了,分出輸贏就行,不要搏命。」
楊思覓道:「可以。」
「不知道這裡的人已經分成幾派了,不知道他們是否願意收新人。」程錦放下遊戲規則,拿起那份契約,「我們怎麼簽這個?」
楊思覓道:「我來打架。」
程錦摸摸他的臉,異常溫柔地道:「不是藥效還沒過嗎?我來,我保證我不會心軟。」
楊思覓目光一閃,「你在勾引我。」他的手伸進了程錦的襯衫里,還嫌不夠,想脫掉那件衣服。
「……」程錦無奈地抱著他,「別扯壞扣子,這裡沒針線。」
楊思覓倒沒有真做什麼,畢竟時機不對,「我想要你做奴隸,這樣我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程錦無奈道:「不是本來就可以?」
楊思覓不答,垂著捲曲的長睫毛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錦也沉默,想著出了房門可能遇上的各種情況,並思考相應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