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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26:03 作者: 執竹贈酒
他這個君王名副其實,只不過是擺設,這些齊國臣子,皆聽命於裴聲行。
朝堂上舊人面孔越來越少,而姜啟陌生的人越來越多,滿朝文武,皆是裴聲行的黨羽。
姜啟只覺得自己瞎了眼,竟以為裴聲行是輔佐君王的良臣!
齊國最後竟落到外族手中......姜啟悔恨至極。
然而這位一國之君的愁思憤懣,其下的大臣並不理會,甚至還說:「大王,今日議事已久,退朝罷。」
說完,徑直離開,絲毫不在意姜啟的想法。
姜啟暗暗咬牙,他看著那些臣子,忽然喊住一個人:「裴掌書,你留下,寡人有話要問你。」
一位推著輪椅的男子停下,他面容蒼白,眼眸陰沉。
在眾臣紛紛離開時,只有他拱袖行禮,「大王。」
這位正是裴府大郎裴青。
因裴青是裴上卿的兄長,裴上卿提攜裴青這位無任何朝政經驗的廢人為掌書,無人有異議。
裴上卿對他的兄長一向尊敬愛戴,所以齊王姜啟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偏袒親族,在貴族中司空見慣。
姜啟畏懼裴上卿,喊住裴青,自是為了羞辱這個廢人,誰讓他是裴上卿愛戴的兄長。
「裴上卿不在,你可知,寡人要問你什麼事?」
裴青淡淡道:「大王您若是想詢問舍弟的事,那臣只能讓大王失望了,臣對舍弟並不了解,大王您也不可能用臣來威脅舍弟。」
姜啟皺眉,裴青不愧是裴上卿的兄長,在姜啟看來,他們一樣傲慢。
姜啟冷嘲熱諷,「上卿大人神通廣大,怎麼只讓你做了一個小小的掌書,寡人見你方才在朝上的表現,寡人倒是覺得,你也可以成為下一個上卿大人,或是......上大夫呢。」
裴青臉色難看。
「大王,臣以為,您是要與臣討論齊國國事,所以才留下,您是齊國君主,因此,臣自是尊敬大王。」
「然而,若您喊住臣,是為了羞辱臣,那恕臣不便奉陪。」
說完,裴青推著輪椅就走。
輪椅聲滾滾,裴青背影蕭索,姜啟有些後悔,聽裴青的話,裴青應該是忠於齊國的,他怎麼能對齊國臣子說出這樣難聽的話。
「等下、」姜啟起身,追了幾步,「裴掌書,寡人只是氣上心頭,誤會你了,你是大齊忠臣,寡人其實有事要問你。」
「何事?」裴青回頭,他狹長的眼睛陰沉,卻在齊王稱他有用時,閃過瞬間的希冀。
姜啟忽然感到一絲違和。
姜啟沒怎麼接觸過這位裴府大郎,現在細看,才發現裴大郎與死去的上大夫更加相像。而裴聲行,他樣貌過於出眾,反而與上大夫裴潁不像。
難道裴上卿是像他母親?姜啟心裡嘀咕,他迎著裴青陰沉的目光,張了張嘴,眼神忽閃,「寡人想著,你與裴上卿一起住在裴府,對裴府的事情應當熟悉吧。」
裴青若有所思點點頭。
姜啟沒有發現裴青的古怪神色,在姜啟看來,這位裴府大郎是個廢人,姜啟並不認為他有什麼才幹,於是不會細心注意裴青,更不會看到裴青的微妙神情。
姜啟並不敢問裴青政事,姜啟曾偷偷喊了幾個大臣,妄想策反那些大臣,然而,第二天,姜啟就被醫官以齊王生病為由,困在寢殿,閉門思過。
往事不堪回首,在裴上卿權勢的壓迫下,姜啟的膽子越來越小。
裴青還是裴上卿的兄長,他們是一家人,定是不能問朝政之事了。
姜啟只說些不痛不癢的東西:「裴上卿每日用幾頓餐食?可曾在午夜用膳?」
即使裴青對這位落魄齊王再過同情,聽姜啟扯了那麼久有的沒的後,裴青有些煩躁。
「若大王只是想問一些只有下人會注意的事,那臣還是離開罷了。」
「等等!」姜啟還是不想放走裴青。
有一種直覺告訴姜啟,裴青也許是對付裴上卿的關鍵。
兄弟鬩牆,最是擾人。
若裴青能助他剿滅反臣裴上卿,那就好了。
昔日,他不就是借裴上卿除掉了上大夫麼?
姜啟絞盡腦汁,終於想出拉攏裴青的話,「裴掌書,你是正人君子,上卿大人做的事你也看在眼裡,他雖然帶齊國強盛,但宗室被壓迫,寡人也越來越不像君王......」
沒想到,裴青竟冷笑,「你不像君王,那是你自己無用。」
「你們齊國的君王,總是自詡天命,狂妄自大,可曾想過,若沒有裴氏一族治理朝政,這齊國早就亂了。」
姜啟:「你!」
然而姜啟卻不敢發火,他在臣子面前老實慣了,軟弱至極。
姜啟很快壓下怒火,他帶著自己沒有察覺的討好,說:「好,那寡人不耽誤你們裴氏治理朝政。」
「寡人想打聽一個女郎,你可知麼妃?」姜啟心中升起報復的心。
「那位.....」裴青微頓,「禍國的麼妃麼,臣不是很清楚。」
「是,她是禍國的妃子,她讓老齊王忘記朝政,甚至還有著殺死老齊王的嫌疑。」
裴青看姜啟一眼,在姜啟說出這些話後,裴青眼中對齊國的希冀消散。
世人誰不知道,姜啟是殺死老齊王,弒父奪權的人呢?
正是因為姜啟如此不義,所以才有越來越多臣子聽命於裴上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