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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23:55 作者: 一面風情
孔瑜這才回神,對著程池微微點頭道:「程大人安好。」
程池輕呵一聲:「恩,孔奉常也安好。」
程池盯著孔瑜那落寞的眼神,忽而笑了:「孔奉常是不是覺得很可惜?畢竟如今的魏王后,曾經可是您的未婚妻。」
孔瑜不欲與程池糾纏,他睨了程池一眼之後,便抬腳離開了魏王府,連宴席都沒用。
青尤將孔瑜送來的賀禮打開的時候,一旁的下人竟然不屑道:「這孔奉常雖是清官,可未免也摳了。這種禮物,放在尋常人家,都是拿不出手的。」
牧歌並未與那下人爭辯,只是對青尤道:「小心收好吧,也是孔大人給孩子的一片心意。」
牧歌知道那是孔瑜親手做的,連上面的雕花紋理,都出自孔瑜之手。
從前孔瑜擺弄這些東西的時候,牧歌就在一旁看著。
牧歌的嫁妝里,有幾根素銀簪,也都是孔瑜從前送她的。
哪怕牧歌與孔瑜之間沒有男女之情,可牧歌卻始終把他當成兄長來看。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孔瑜更是牧歌幼時唯一的玩伴。
所以牧歌知道,孔瑜此禮,重逾千斤。
當然,魏琢也聽說了孔瑜送來的禮物,他沒說什麼,只是擺擺手,讓手下人先退下。
如今這等情形,若是魏琢還要去在意一個孔瑜,未免過於小氣。
開席之後,那些男人們一桌,後院的女人們,便也聚在一起。
魏王府準備了曲水宴,魏家宗婦和朝臣家眷,都受邀參加。
曲水宴,顧名思義,便是臨水飲宴。曲水流觴,水邊設席障,乃是宮廷賜宴的一種。
牧歌身為魏王府主母,如今的魏王后,自然是要坐在高座之上。
老魏王后近日身子不太爽利,她只在長孫的滿月宴上出現,之後便去了洛陽休養。
如今牧歌是這魏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朝臣家眷們,自然也是要上趕著巴結的。
牧歌也是在曲水宴上,見到了程池的夫人。
這許州人人都說,程夫人好福氣,因為程池大人此人不好女色,待其正室極好。
他們成婚十餘年,程池府中,連一個姬妾都沒有。
當然,程池在外也潔身自好,哪怕同僚慫恿,他也絕對不會去煙花之地。
程夫人上來遞禮之時,牧歌待她極為客氣。牧歌還送了程夫人不少府上的糕點,還說以後要同程夫人常常往來。
小公主氣質溫柔,看著和善,程夫人並未多想,便應下了。
只是後來回府之後,程池聽說夫人帶回去的糕點是魏王后送的,便讓她趕緊丟掉。
程夫人氣急,直接打開食盒,吃了一塊那栗子糕,隨即她道:「多好吃啊,香甜可口。魏王后可是齊國公主,你怎可隨意揣度於她?」
程池擰眉:「婦人之念,你忘了郭策和堂弟的死了?那賈肅至今還下不來榻,聽說連飯都得人一口一口喂,連屎尿都得人收拾了。」
程夫人不以為意,抱著食盒走出去的時候,還道:「這是魏王后的一番好意,你不吃我吃。再者,你也別忘了,人家公主也是婦人。若那三位大人真是公主害的,那便是你們這三個大男人無能。你一邊忌憚著婦人,一邊又瞧不上我這個婦人,這又是何道理?」
程夫人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程池嘆了嘆,連忙追了出去:「夫人,為夫可沒有那個意思。為夫平日裡怕你還來不及。對對對,都是為夫錯了。不過那魏王后是齊國公主,自幼由當今陛下親自教養長大。她看著柔弱,實則心機深沉,不得不防。若真如我猜測一般,那三位大人都栽在他手裡,那我們從前這四大謀臣,倒是真不及人家厲害。」
「所以,你給我記住,以後從魏王府拿出來的東西,都要仔細查驗之後,再入口。這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吧?」
程池和程夫人非常恩愛,這一點連牧歌都非常羨慕。
牧歌在魏王府舉辦第二次曲水宴的時候,依然表達了這樣的想法。
程夫人滿臉羞澀道:「我家大人為人正直,沒有那些花花繞繞的。他常說娶妻一個就夠了,多了他會心煩。他也是怕麻煩吧。」
程夫人說完,便也笑著對牧歌道:「魏王也只有魏王后一個,我等羨慕還來不及呢。」
那日曲水宴結束之後,牧歌便召來了青尤,道:「你待會兒就說我累了,以後曲水宴,就不辦了吧。」
青尤怔住,忙問:「公主可是想好了如何對付?」
牧歌搖了搖頭,道:「不成,沒辦法從內院下手。程夫人和程大人非常恩愛。程大人本身,也沒什麼缺點。從外部入手,也很難。再則,他現在十分謹慎小心。一切陰謀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青尤,你想辦法通知孔瑜,就說我已無對策,讓他自己想辦法吧。」
青尤應了一聲,神色落寞地走了出去。
待青尤走後,牧歌也嘆了一聲,她抱著手中的魏牧哄著,心裡一陣悵然。
齊國的氣數盡了,齊國皇室,救不了了。
若想翻身,除非此刻魏琢對牧和俯首稱臣,並將手裡全部權力交予牧和。
但是牧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這半片江山,都是老魏王和魏琢打下來的。他怎麼可能甘心將心血拱手讓人。
何況魏琢此人,野心勃勃,一直想要蕩平南方諸侯,一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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