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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20:36 作者: 吃吃湯圓呀
這話一說,諸女眷們又是一愣。
什麼叫「鄉下來的眼皮子淺顯」?她們這些女眷可都是從京外的親戚,難道在蘇環眼裡就是眼皮子淺顯的鄉下人?
再想起蘇環剛開始對她們的鄙夷和高高在上,當即心裡不舒服起來。
再一聽蘇環說自己堂姐的行徑,又心裡泛起嘀咕:不管堂姐是好是壞,當著外人的面都要維護自己娘家人吧?
否則你這般貶低自己娘家人,婆家人聽在耳里只會覺得你不顧大局更加可欺罷了。
再說了自家人過得好你不也臉上更有光嗎?為何還要貶低?非要她要飯去才顯得你家族裡只有你一個出淤泥而不染嗎?
女眷們也都見識過世間不少人,自然知道這世間有一種人甚為奇怪:暴富或升官的事出在別人家裡她便艷羨欽佩不已,一味巴結,可等出自自己家親戚眼裡那便是眼紅嫉妒,恨不得立刻將親戚家搞廢才滿意。
就像爛泥里趴著的人,見同伴爬上去一定要費盡力氣將他拽下來與自己一樣落入沼澤才好:我不好,你也別想好!
再想起這些日子蘇環的行徑,諸女眷不由得又坐得離蘇環遠了些:原來這人就是天生腦子缺根弦見不得自家人好的紅眼病罷了。
老夫人眉頭微微蹙起來:「我也曾問過蘇三娘子可要避諱,她告訴我她手裡這一爿生意是夫家扶持著做起來的,與娘家無關,自然也無須迴避。」
那怎麼行?大凡她有一口氣就不能讓蘇鶯鶯賺這一筆錢!
蘇環還待要說,侯夫人惱了,她冷聲道:「老夫人自然決定得了府上這點小事,她老人家定下的規矩諸人遵守便是。」
而後狠狠盯了蘇環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乖乖聽話。
蘇環想起侯夫人前些天還押著她在佛堂抄寫佛經,當即不敢多說話,只乖乖坐在一邊。
郜英彥聽得心裡一動:原來自己府上的花木如今是蘇三娘子在供應?
她嫁的蕭照如今廢了雙腿便少不得要由她這個嬌弱的小娘子出面來養家,這可如何受得了?
再一想不對啊,蕭照雖然殘廢了但他仍舊有豐厚的俸祿,而且他家底也不算太薄,怎麼會讓自己娘子拋頭露面做生意的地步?
那就一定是蕭照這人把控著錢財不放手,逼著自己娘子出門做生意。
想到這裡郜英彥心裡就越發憐惜鶯鶯,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才被迫在外面拋頭露面做生意,唉,像她這樣的絕色美人兒就應當被人妥帖收藏在金屋裡,讓外面風吹不到雨打不了,蕭照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郜英彥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要尋個機會去幫蘇三娘子。
這時馴象表演已經開始,諸人都圍過去看馴象表演,蘇環則坐在一旁發呆,她想起前輩子發生的大火。當時蕭照獨自在家裡,忽然起了一場大火,大火後只有蕭照的骸骨,她作為蕭照的未亡人便只有收了骸骨,蕭照的隨從協助她辦了葬禮。
如今算日子也該到大火的日子了,到時候看蘇鶯鶯怎麼哭?
這麼想著蘇環心裡才痛快起來。
如今蘇鶯鶯不是在供應侯府的花木嗎?那自己一定能尋到時機攪黃她的生意,而且若是做的好些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帶上李菁,一石二鳥。
這麼想著蘇環的鼠眼陰惻惻掃過李菁,流露出嫉妒的神情。
*
鶯鶯不知遠處正有一場陰謀在醞釀,她正在手忙腳亂賣花。
誰能想到她售賣的大象花盒和大象花籃格外受歡迎,不過一會功夫,她們幾個昨天做了一天的花盒花籃便已經售賣一空了。
來看大象作揖的百姓們幾乎大多數手裡捧著花盒和花籃,裡頭一隻只鮮花做的大象鮮活靈動,誰不喜歡呢?
再看花盒上印著的「花滿蹊」三個大字。
立即有人詢問:「這可是上次賽花會上的花滿蹊?」
裴娘子大聲應下:「正是!」
那人嘖嘖稱奇,並蒂蓮的傳聞誰不知道,自己買不起並蒂蓮買些花滿蹊旁的花盒也一樣,於是掏錢多買了幾份,給沒來的左鄰右舍送過去,也是面子不是?
鶯鶯忙著賣貨,不知背後一座私家園林的二樓,一位貴婦人正舉著酒杯往外張望。
她的丫鬟上前恭恭敬敬行禮:「長帝姬,外面有端王妃求見。」
貴婦人充耳不聞,只盯著鶯鶯的背影感慨:「真有點像呢。」
丫鬟好奇問:「長帝姬可是看見了熟人?」
貴婦人搖搖頭,放下酒杯往外面走:「年紀大了見誰都像故人,走吧,去看看我這個弟妹這回又要跟我講些什麼大道理。」
她穿花拂柳,便到一處花樹圍繞的花廳,裡面正坐著一個膚色黝黑的婦人,見她過來爽利笑道:「姐姐叫我這些日子一番好找。」
「有什麼不好找的?」常樂長帝姬沒好氣回話,「我那幾個莊子都在洛陽,你派個管事來洛陽不就能找到我?」
端王妃渾不在意,反而仍舊笑得燦爛:\」還不是俗務纏身,我先給你賠禮。這對並蒂蓮權當我的賠禮。」
第62章
常樂長帝姬本來百無聊賴瞧著一旁, 聽到並蒂蓮時忽得一頓,將信將疑往端王妃身後瞧去。
端王妃見送對了禮忙招呼身後的管事將花端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