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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20:36 作者: 吃吃湯圓呀
綠兒高興得合不攏嘴,賺到錢罷了, 花木行會上下待自家娘子的態度充滿了恭敬和敬重,就連她身邊都有掌柜們過來敬稱一句「綠兒姑娘。」
蕭照站在樓上,看著鶯鶯被激動的掌柜和管事們圍著不住回答問題商議新訂單,他唇角勾起,替鶯鶯感到高興。
飄石在旁嘀咕:「大人, 夫人身邊那麼多人, 我們要不要下去瞧瞧?」
蕭照沒說話, 收收斂了笑意睨了他一眼。
飄石不安縮縮脖子,激流不屑笑話他:「我們大人是那種需要時刻看著婆娘的漢子嗎?」
飄石為自己辯解:「可夫人身邊圍著一圈人,總不大好吧?」那些花店少東家有的很年輕長得也不賴,此時他們眼睛都亮晶晶的,興沖沖向鶯鶯討教著花木栽培的問題。
夫人又長得那麼好,萬一……
「誰說不好了?」蕭照的聲音忽然冷冷響起。
他仍舊神色淡淡,說出的話卻斬釘截鐵:「禁錮良民觸犯本朝律法。」
做夫君的將妻子禁錮在自己羽翼下,那與牢頭何異?還打著什麼喜歡她就占有她的旗號,當真是厚顏無恥。
她如五月牡丹恣意在枝頭招展國色天香惹得諸人嚮往,這不是將她折斷藏在自家的理由。
便是拿玉瓶盛放在金屋都不對,那不過是更華麗些的金籠子罷了。
說與皇家有關----鶯鶯便決定參加皇家,皇商供應
下面的鶯鶯絲毫不知,今日一切都按照她所構想的進行甚至還因為李老四的參與讓這件事更加順利。
只不過賺錢接訂單並不是她的首要目的,鶯鶯向身邊的人福禮告退,便往符行老身邊去。
她參加賽花會的目的是要探聽娘的消息。
符行老見鶯鶯比上次多幾份賞識:「蘇娘子這並蒂蓮培育得不錯,這回我們花木行也算在汴京城裡小小的揚名了。」眉目間多是欣賞。
鶯鶯忙藉機探話:「也不知比起當年的花滿蹊如何?」
符行老果然回憶起來:「當年的花滿蹊也是處處有巧思,可惜蝶娘並不大喜歡參加賽花會,不然每次的頭名都是她的。」
「蝶娘,她是怎麼樣的?」鶯鶯不由自主追問。
「你問她作甚?」符行老似乎有些奇怪。
鶯鶯忙道:「我瞧著兩家名字相同,似乎有些緣分一樣。」
符行老便嘆口氣回憶起來:「蝶娘古靈精怪,總是有些新奇有趣的想法,比如有次拿花做了個大大的巨船,又拿花扎了個鳳凰,惹得人人艷羨,她還好打抱不平,曾幫我們行會裡受欺壓的一位行老鳴不平。」
蝶娘可不就是自己的親娘麼?
鶯鶯幼時大理的鄰人稱呼娘為「蘇家夫人」、「蘇劉氏」,除了會種花喜歡讀書之外,與任何一個市井婦人都沒有區別。
可是符行老的回憶里她「古靈精怪」、「見義勇為」,絲毫與娘沒有任何關係。
鶯鶯似乎像是第一次認識娘,她回味著符行老的話,慢慢問:「那她有家人友人在世麼?」
符行老卻像是被什麼蟄到了一樣,半天才嘆口氣:「沒聽說過蝶娘有什麼家人,倒是有一位親密的友人常樂長帝姬,可惜兩人不知為何大吵一頓,常樂長帝姬還帶著府上的部曲圍堵了蝶娘店鋪門口,我們幾個行老求爺爺告奶奶尋了皇家的人才求情使得常樂長帝姬退了下去,之後兩人就不怎麼往來了。」
常樂長帝姬?
那娘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遠走汴京的嗎?
鶯鶯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符行老搖搖頭:「不知蝶娘為何走的,忽然有一天就悄無聲息走了,聽說就給房東留了張銀票,將剩下日子的賃金結清了。」
沒有家人親戚,唯一的友人還有可能是她遠走他鄉的原因。
這還要與去哪裡打聽?鶯鶯犯了難。
誰知就在這時符行老忽然出了主意:「說起常樂長帝姬倒叫我想起她兒子如今正管著皇商點選,你有培育並蒂蓮這般的好手藝,為何不去參加皇商候選?」
皇商?
鶯鶯幾乎本能要搖搖頭,可轉念一想,若能靠近常樂長帝姬,說不定真能探聽到些什麼。
於是她笑,對符行老福了一福:「還請行老幫我引薦。」慢慢她總能尋到各種蛛絲馬跡將娘在汴京城的往事搞得清清楚楚。
一場賽花會使得花滿蹊的名號在京城名聲大噪,花木行幾乎人人都知道了這家初出茅廬的店鋪,許多百姓和高門管事也知曉了這家店鋪。
鶯鶯店鋪里的生意也越發忙碌起來,許多人家閒逛過來瞧中了花盒便張羅著要買,還有那些買不起並蒂蓮的人家也買了花盒聊以慰藉。
裴娘子都時不時過來幫忙,看著客似雲來她先惋惜:「鶯鶯你若是將並蒂蓮定為二十兩銀子多好!那就有許多人來買了,賺的也不比單價二百兩少。」
她還是覺得單價二百兩一盆雖然多但卻是一錘子買賣,十盆荷花賣光也就沒了,倒不如細水長流慢慢多出售些。
何況上次她問過鶯鶯,得知那雙頭蓮的培育法子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培育出一荷塘毫不費力。
「知道你是為我好。」鶯鶯接過她手裡的粉瑞香,「可若是二十兩銀子那豈不是大部分中等人家咬咬牙也買得起?那誰還想買街上的假雙頭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