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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20:36 作者: 吃吃湯圓呀
而且還給他養成了想玩花盒的習慣!
胡金牙這天打算去花滿蹊去看看,路過了自己開過的舊店,心裡一時百感交集。
誰知見原來「花滿溪」的招牌被摘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花滿蹊」的招牌。
胡金牙還當自己看錯了,反覆確認兩回,才看清楚那招牌居然不知何時換成了花滿蹊。
再看店裡忙碌的不正是蘇鶯鶯嗎?
門口的小廝還在慶幸:「少夫人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瞅中了這家店。」
鶯鶯在裡面笑:「也是我運氣好,沒想到這家店裡的器具家具一應俱全,也省得買了。」
綠兒從裡面拎著個木桶出來:「是啊,這木桶是上好桐木做的,正好拿來放花!」
胡金牙眼睜睜看著自己花了大價錢置辦的器具就這樣被花滿蹊的人堂而皇之使用著,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誰能想到她們居然賃了自己從前的店鋪,還低價接受了自己的器具家具?
這麼一個大大的便宜居然讓花滿蹊接手了過去。
胡金牙氣得差點將金牙咬碎,他站在原地正盤算著想個什麼法子報復回去。
誰知綠兒過來熱情招攬他:「這位主顧您裡面請,我們又新近出了凌煙閣二十四功臣的花盒,您要不要買點?」
什麼?凌煙閣二十四功臣?
長孫無忌、杜如晦、魏徵、秦瓊?
!!!
這些只在戲文里聽說的英雄如今也能有雕件?這怎麼刻出來呢?
胡金牙兩眼一亮,急匆匆走進去:「快給我來十盒。」
讓我仔細看看你們怎麼刻出來的。
鶯鶯開了第二家分店,她有自己的打算:「花盒的生意便在新店裡做,老店以後只做花卉的生意。」
如今花盒的生意漸漸吸引了不少男子前來購買,這樣就免不了與女客之間有衝撞,索性將這塊生意都放在新店,這樣一些購買普通花卉的女客也不會受到打擾。
奶娘有些擔心:「這花盒一兩銀子怎麼還有人買?可別惹得窮人家兒女痴迷於此才好。」
鶯鶯勸慰她:「我叫綠兒在賣出花盒時多加留意,若是衣著打扮素寒些的便不叫她買。再者能拿出好幾個一兩銀子的人家而言,花盒也算不得什麼。」
晚上歸家後鶯鶯便見帳冊放在自己梳妝檯上。
字跡清晰,一撇一捺皆有風骨,冊頁則乾乾淨淨,毫無任何墨點。
綠兒贊:「別說是帳本,說是趕考的考卷都有人信。」
鶯鶯拿起翻動起來,上面每一單進出不論金額大小都記敘得清清楚楚,甚至還另起了幾頁,將購買花卉、賃房這幾項都統計完畢,叫人一眼就能明白花滿蹊幾個主要的成本占比幾何。
鶯鶯點點頭,又拿起一本新帳冊預備將今日的出入進項全部都記載下來。
她正要落筆綠兒忙在旁提醒:「娘子小心些,莫被冊頁割傷了手。」
新裁就的帳冊一般邊角鋒利,她常有好幾次就被鋒利的紙張割傷了手,可今日不知為何一次也沒被割傷。
鶯鶯目光這才注意到冊頁右下角,原來冊頁右下角已經有了毛邊,顯然已經被人摩挲過了。
綠兒有些納悶:「咦,這不是個新帳冊嗎?」
鶯鶯心裡一動,她又翻起其餘幾本新帳冊,這才發現每一本冊頁都被揉過,一點都不會再傷手了。
「誰會閒得無聊去翻冊頁呢?」綠兒眨著眼睛有些不解。
是啊,是誰呢。
鶯鶯的目光投向竹簾那頭,竹簾後面那道身影正舉著一卷書在看,影影綽綽看得清他正背對著鶯鶯這邊。
鶯鶯抿嘴笑,咳嗽一聲:「應當買回來就是這樣的。」
只留下綠兒一臉納悶:「這哪家紙筆鋪子啊下回還去他家買!」
天氣慢慢變熱起來。
轉眼到了四月八日佛誕日,這天各家禪院都要辦浴佛齋會。汴京城裡的百姓也便有在這天逛禪院拜佛的習俗。
一大早鶯鶯便張羅著要去拜佛參加浴佛齋會。
她收拾乾淨,穿了件藍布印木蘭紋的襖裙,配著月華色褙子,本是老氣橫秋的顏色,可她穿來卻另有一番莊重婀娜。
蕭照原打算叫飄石與激流兩個跟著她,誰知鶯鶯一拍手:「要不今兒個全家都去吧。」
全家歡天喜地起來,鶯鶯又轉身問蕭照:「蕭大人也一起去。」
飄石和激流一愣。
要知道少爺自打傷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甚至極其抗拒去外界接觸,那些原來的同僚拜會他理都不理,整個人都像與外界隔絕了一般,又怎麼會出門呢?
兩人緊張得看向少爺,預備著他斷然拒絕。
誰知蕭照不過目光微動,隨後便點了點頭。
這回別說是飄石和激流了,就是烏叔烏嬸都高興了起來。
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飄石和激流很快就給他套好了衣裳,又將他搬到了馬車上。
馬車粼粼,市井裡的喧鬧聲透著車簾飄了過來。
鶯鶯整日裡勞作甚少出門,因而格外興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居然有人表演噴火!」
「啊呀還有賣櫻桃的,現在就有櫻桃嗎?長壽趕緊去問問價。」
「啊櫻桃居然這麼貴?搶錢不成?算了算了等到夏天櫻桃上市時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