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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20:36 作者: 吃吃湯圓呀
三房受到懲戒後安分守己,過幾天蘇瓔也開始下定,籠罩在蘇家的沉悶氣氛才一掃而空。
蘇環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說動了蘇老夫人,如今她又能自由走動了。只不過她也小心謹慎了許多。
這天鶯鶯又想像前幾天一般去街巷上看看有無便宜的店鋪租賃,長壽趕著馬車預備出府,忽然前頭蘇家門房道:「三娘子且等等,晉王車駕正路過,須得避讓貴人。」
鶯鶯點點頭,便下了馬車,立在蘇家大門前等待晉王車駕過去。
正巧碰見也要出門的蘇環,她站在門前看著蘇鶯鶯的笑容心裡越發鬧心。
這些天她買通了世子的小廝,終於約了世子在外面見了一面。
可不知為何世子卻絕口不提要娶她進門的事情,反而老向她打聽蘇鶯鶯的事。
蘇環煩得要死,心裡也越發忌憚蘇鶯鶯,因此這幾天她又謀劃出了一招。
今天她聽見蘇鶯鶯要出門便準備好特意來此處「偶遇」,當即沖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眼看晉王車駕就要過去了,鶯鶯笑吟吟上了馬車準備坐下安心等待。
誰知此時馬兒一下猛地狂奔了起來。
鶯鶯剛上馬車,立刻被顛簸摔倒在馬車裡。
家裡人驚慌失措出聲,長壽眼疾手快拉住了馬韁繩,可惜力氣不足,韁繩從他手裡掙脫,反牽得他摔倒在地。
隨後這馬便帶著馬車一路狂奔往街市上顛簸而去。
有人傻眼,有人驚呼,有人急得拔足狂奔。
蘇環得意看著馬車顛沛而去的背影,勾起了唇角。
汴京城鬧市中車馬無數,蘇鶯鶯這般出去隨便與人相撞,只怕不撞死也能落個殘疾。
就算僥倖逃得性命又如何?晉王生性暴戾,她一介無父無母的女子萬一衝撞了晉王車駕,只怕有的是磋磨。
蘇家才不會為了她得罪晉王呢。
卻說鶯鶯在車駕里顛沛,額頭幾次磕到了馬車框,她嘗試著用長壽平時馭馬的手段控制馬匹,可惜毫無用處。
眼看馬匹出了巷口,晉王華麗的車駕已經清晰可見。
鶯鶯呼了口氣,將馬車內的靠墊被褥一把扯了過了圍在自己身邊,又牢牢抱住了車轅,單等著撞上去那一瞬間----
她閉上了雙眼----
可是預想中的撞擊並未到來。
鶯鶯不安睜開眼睛,她掀開了車簾。
馬兒痛苦嘶鳴一聲,卻被人硬生生拗住了脖頸,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圍觀諸人發出驚呼:怎麼有人有這般強大的力氣?
鶯鶯這才看清楚拗住馬脖子的人:「恩公!」
是蕭照!
他居然牢牢摁著那馬的脖頸將馬拗住了,可見是如何顯然用了極大的力氣,他目眥盡裂,脖頸上青筋畢露,腳底卻也被馬匹在地上拖出了長長的印記。
他的小廝急得大喊:「都來幫忙!」
周圍百姓如夢初醒,一窩蜂上前去幫蕭照摁住了發狂的奔馬。
晉王車駕最後一輛馬車也不緊不慢從他們前面過去,
鶯鶯呼了口氣。
她想起也在市井間聽說過晉王的謠傳,若是今天不慎驚擾了晉王車駕,只怕……
這時候後怕起來,她後背上起了淡淡一層汗。
蕭照安撫回望她一眼:「無事了。」
恩公居然看出了她的惴惴不安。
鶯鶯感激沖他笑笑。
蕭照點點頭以示致意,轉而去處理奔馬。
原來他適才情急用街巷市集攤位上的磨喝樂扔了過去,正中馬匹關節,馬兒受力不穩,當即趔趄了幾下放慢了速度,蕭照便立即扯住了馬韁繩。
一陣喧譁,蘇家的人一溜煙趕了過來。
長壽眼淚都出來了:「三娘子!」
忙圍著她轉了一圈,看她周身無恙才想起去看馬,這時候才注意到馬上坐著蕭照:「恩公?是您?」
綠兒和奶娘也氣喘吁吁跑了過來,奶娘臉色發白,綠兒眼淚橫流,上來抱著鶯鶯就哭。
鶯鶯反安慰她們:「無事無事。」
蘇家其餘人也過來,蘇瑁作為長子自然要先道謝:「謝過蕭大人相助。」
「舉手之勞。」
蕭照神色不冷不熱。
鶯鶯這才發現蕭照並不是每次都好聲好氣的。
他身上一股淬烈的氣質,不怒自威,讓蘇瑁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後退了一步。
轉而質問長壽:「你怎麼回事?讓馬匹出了好大的岔子。」
「我瞧著馬好好兒的啊,也不知為何發了瘋?」長壽有些委屈。
「不怪他。」蕭照手裡捻著一枚銀針,「你家這馬被人扎了一針。」
「什麼?」蘇家人都吃了一驚。圍觀的百姓們也都低呼了一聲。
「是誰幹的?!」奶娘第一個站出來,「是哪個不要臉狗娘養的雜碎乾的?」
長壽被自己從未說過髒話的娘給嚇住一時無話,倒是綠兒腦子快:「當時馬匹身邊除了長壽就是四娘子的丫鬟明兒!呸!三房的賤坯子!」
她生氣之餘也顧不得那麼多禮貌了,氣得罵起了三房。
這涉及人家房頭的爭鬥,周圍圍觀的人全來了精神。
蘇瑁臉色有些難堪,他作為蘇家長子,自然不能讓蘇家的名聲在外人前頭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