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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20:36 作者: 吃吃湯圓呀
卻看見有個打頭的男子打著赤膊,陽光下肌肉虬結,汗珠揮灑,說不出的蓬勃陽剛。
他踢中了以後惹得兒郎們齊聲喝彩。
鶯鶯卻只打量著他肩膀上的刺青。
果然那男子跑下場,一抬頭----
「蕭大人!」
蕭照也看見了鶯鶯。
那個三娘子坐在馬車幫上,兩條腿往下耷拉,還不老實盪啊盪,手裡也不閒著,捧著一把牙棗,腮幫子鼓鼓,眼睛漆黑提溜。
果然還在對著他的刺青發呆。
蕭照暗暗好笑。
他索性走了過來與她打招呼:「蘇三娘子,你也來踏青?」
作者有話說:
清《花鏡》:「笑靨一名御馬鞭。叢生,一條千紅,其細如豆,茂者數十條,望若作雪。」
第12章
兩人打過招呼後蕭照自然而然問:「來踏青麼?」
鶯鶯指著長凳上散落的花瓣:「來賣花。」
奶娘一聽就急了,忙在後面扯鶯鶯衣袖,小娘子年紀小不懂,女子打理嫁妝是身家豐厚,可操持銀錢卻會被男人視為市儈。
她瞧這花臂男相貌堂堂,說不定可以可以成就一段姻緣,誰知自家小娘子居然大咧咧說了出來呢!
鶯鶯卻仍舊大大方方介紹:「今天都來踏青,正好賣些花冠花環給他們。」
蕭照渾不在意,大笑著坐在長凳上:「看來賣了不少!」
若是以前他作為禁軍都頭絕不會做這等商賈之事。
可不知為何他今天坐在鶯鶯旁邊,幫她兜起那些散落的鐵絲,又將花籃、繩索等物收攏了起來。
奶娘便吩咐綠兒將他們帶來的泥風爐燒起煮茶,她給蕭照盛了小茶盞濃茶。
蕭照道了聲謝,他蹴鞠完畢滿身大汗正喉嚨乾渴,茶水下肚,立刻便覺渾身舒坦起來。
蕭照往遠處看了一眼,忽然問鶯鶯:「可喜歡南食店?」
南食店是南人所開,專做吃不慣汴京吃食的南方人生意。
鶯鶯搖頭:「我卻喜歡川飯店。」
川味複合,原來這小娘子口味不似南人,倒喜歡川食。
蕭照便起身道別。
過一會他居然又騎馬來了,拿一碟子油紙包送到鶯鶯馬車前:「今日許多食店飯鋪都來郊野做生意,想買些謝過蘇娘子的茶水。」
鶯鶯忙道謝接過來,蕭照看她眼睛亮晶晶,便知這份回禮送得到位。
他忍不住想多聊幾句,可想想自己已有婚約在身便拱手告辭:「既如此便就此別過。」
瞧著他走開後綠兒、奶娘和長壽三個打量著吃食:
乖乖,裡面有雜煎事件、煎魚飯、香藥脆梅,還有一兜子橋頭丁瘸子家招牌煎鵪子。
怪不得他適才沒頭沒腦問過自己的口味,原來是想去買吃的。鶯鶯恍然大悟。
又有些感謝他:郊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們車上雖有點心糕餅,可哪裡比得上熱乎的飯食?
綠兒忙問鶯鶯:「三娘子,怎的那位官人知道咱們是南地人?」
鶯鶯解釋:「那天在侯府遇同走了一段路,他應當知我從前長在大理。」
綠兒眼睛放光:「天定的緣分!」
奶娘敲她一記:「莫渾說!」
扭過頭卻瞧蕭照背影:「身子骨健朗,人也熱心腸,眼神堅定瞧著是個正經人,只不過不知家境如何……」
鶯鶯哭笑不得:「奶娘,恩公與我有恩,我豈能在背地裡算計人家?」
「什麼算計?」奶娘不同意她的說法,「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誰娶了我們家鶯鶯那是他的福氣!」
鶯鶯不管那麼多,從油紙包里摸出個油汪汪的煎鵪子:「別的福氣我不知道,可這煎鵪子馬上就有被我品鑑的福氣了!」
且不提鶯鶯幾人聊天,蕭照又買了一份煎鵪子打馬過了集賢樓,直到南洗馬橋西巷才住了馬。
這裡住著蕭五公,蕭照的伯父。
蕭照父親排行最小十五,是以蕭照說是侄子,卻跟五公的孫子差不多大。
蕭五公頭髮花白,對這個喪父的侄子極其好。
「五伯父!」蕭照恭恭敬敬喊。
他喪父後母親被舅家接走改嫁,是蕭五公將他到自己家,請人給他教授拳腳功夫,後來又幫他謀劃了禁軍的差事。
雖不是父母,卻與父母無異。
蕭五公眉開眼笑:「步灤來了 。」
蕭照上前幾步扶著他。
他老人家嗅嗅:「好香!」
蕭照回話:「是橋頭丁瘸子家的煎鵪子,買來給您下酒。」
蕭五公睨他一眼:「橋頭丁瘸子家離你家可不近,你小子可別是去吃花酒了吧?」
他正色:「禁軍里風氣不正,皇親國戚紈絝子弟慣常吃喝嫖賭,你可莫要沾染。」
蕭照畢恭畢敬回答:「不會,這回是從城外踏青路過。」
蕭五公放心下來:「等你婚事下了定,我也便放心了,對了,改明兒你休沐得空時兩家正好相看插釵。」
蕭照這些天忙忙碌碌,竟然將這事放在了腦後。
前些日子蕭五公幫他定了門親事,雖然還未走完定親流程,卻也是雙方約定好了板上釘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