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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13:08 作者: 壞笑君
    歇了兩分鐘,我站起身打算往回走。

    沒想到我剛一轉身,就有一位辛勤到半夜不睡覺的拾荒男人盯上了那兩包高級貨,拉開拉鏈瞄了一眼頓也沒打一個就打算拖走。

    我頓時有點不知所措,甚至是慌亂,看著他走了好幾步才大喊了一聲,「你站住!」

    那個衣著邋遢的中年男人極不耐煩地回頭瞪著我。

    我連忙跑過去,「對不起,那兩包東西是我的。」

    他頓時就不樂意了,「這不是你剛剛扔了的嗎?」

    「是,沒錯,可是、可是我現在又不想扔了。」我有些結巴,目光仍然在那兩大包衣服上。

    「我不管,現在是我的了。」對方很蠻橫地說著。

    「你這人講不講理?這明明是我的東西。」我聲音也開始提高。

    他更大聲地說:「既然你當垃圾扔了,現在就是我的了,你要是真覺得這兩包東西重要,你又幹嘛扔了?神

    經!」說完,他便拖著袋子轉身要走。

    我第一時間伸手緊緊抓住袋子,急得我差點快哭了,「不行,你不能帶走,它們不是垃圾。」

    那個男人很大力地將袋子一扯,我手一滑,喝了不少酒的我本來走路就不那麼穩當,經他這麼一拉扯,我竟然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他提起兩個袋子飛快地跑走了。

    我坐在地上頓時就傻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拐了個彎沒了蹤影。

    突然間,我腦海中充斥著許多密密麻麻的畫面,每一張、每一個片段竟然全都是溫少賢的樣子。畫面中偶爾也會出現我自己,讓我納悶的是,自己竟然總是以一臉幸福的姿態出現。以前,我是畫面中的當事人,我看不到自己的樣子,現在,它們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中播放,我才發覺原來自己認真給溫少賢繫著領帶的時候,竟然是面帶著微笑的,而溫少賢微微低頭看著我笨手笨腳的樣子的時候竟然也是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這些我竟然全都沒有留意過,這三年,我到底

    在幹著什麼?

    從溫少賢離開之後,我極少哭,可是現在,我竟然坐在午夜的馬路邊,沒有人,沒有車,甚至連風聲我都聽不見的夜晚,我開始發泄,並且想用淚水將自己活活淹死,當然,如果可以的話。

    不知道哭了多久,剛剛搶我東西的男人竟然又提著兩包東西回來了。

    他將兩個袋子放在我身邊,「小姐,這……還給你吧。」

    我抹了抹臉上的淚,一臉茫然地望著他,難道,我的哭聲這麼大,竟然把他給招回來了。他是不是在可憐我?

    這麼看來,似乎,他是一個善良的人。

    當然,也僅僅是似乎,因為就在我還沒來得及感動的時候,他就對我裂開嘴露出一口白牙,興奮地說:「剛剛有個先生花了一百塊要求打開看一眼,看完之後又花了一千塊買下來讓我送給你。」

    我:「……」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真不想更新來

    著,姑娘們都出去邀會沒人看文,更出來也沒有理啊啊啊啊

    50職業女配50

    「他人在哪裡?」我蹭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問。

    「走了。」

    我想都沒想便往他剛剛過來的方向去追,可是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街,微涼的風,我的酒似乎也醒了不少。我伸手搓了搓臉,突然想起我的兩包東西還跟那個男人待在一起,我拔腳就往回跑。

    一口氣跑到樓下,我的東西還在,那個男人居然也還在。

    我態度極不友好,「你怎麼還在這?」

    那個中年男人也沒好氣地說:「我是

    想著萬一別人把東西拿走了,你會不會是以為是我偷偷拿走的,所以,等你回來我再走唄。」

    我忍不住想笑,可是又實在沒心情。

    「對了,這兩包東西你到底還要不要了?」他竟然還惦記著我這兩包東西。

    我沒吭聲,將後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他見我眼神極度不友好,便調屁股哼著小曲邁著愉悅的步子離開了。

    我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淚水被夜風吹乾,才彎腰將自己費老勁拖下樓的東西又撅著屁股重新給弄回了家。

    等我滿頭大汗坐在沙發上回想自己幹得這一件又一件的缺心眼兒事情的時候,恨不得跳起來自己賞自己兩個大嘴巴。打自己的行為有些變態,所以回房睡覺路過那兩個紅白藍編織袋的時候我對準它們狠狠地揣了兩腳才回房。

    第二天正常上班,努力工作,中午快下班的時候,周曉清竟然給我打來電話說要約我一起吃午飯。

    我第一時間拒絕,不過她卻非常堅

    持地說:「中午不行那就晚上,晚上不行就明天。」

    她的誠意如此堅決,我很賞臉地在中午就拎著包去赴約了。

    還沒坐定,我就想好了,如果要是覺察到她有一丁點兒打算跟我顯擺幸福的意圖,我就將面前這杯涼白開毫不留情地潑她臉上,完全不理她是不是孕婦!

    「謝謝你。」這是周曉清說的第一句話。

    我拿起白開水喝了一大口,「為什麼謝我?」

    周曉清說:「如果不是你,他不會回到我身邊的,謝謝你成全我。」

    我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咱們倆誰大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覺得你很幼稚,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是聖母瑪麗亞,我的字典里也沒有『成全』兩個字。」

    說完這句話,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咄咄逼人,不過,周曉清似乎是一個非常有涵養的女人,聽完我如此刻薄的發言,她竟然仍能彎著嘴角,只是眼神中有一絲尷尬倒是沒能藏住。

    突然間,我有些良心發現,心頭騰起了一絲內疚,「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對薛子寧來說真的只是一段過去,再怎麼刻骨銘心,經過了一千多個日夜,輕輕一陣風吹過來,也就散了。現在,你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你們會幸福的。」

    說完這句話,我覺得自己剛剛那一刻一定是聖母瑪麗亞附身了,此時,稍一回想自己說過的話,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管怎麼說,這場會面還是在和諧有愛的氛圍下結束的,我倍感欣慰,對自己的認知又提高了一個層次,至少,我沒有對周曉清惡言相向,我是不是也可以很不要臉的用「高尚」來形容自己了?

    從那天起,我以為自己跟薛子寧再也不會有交集,可是一件讓我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居然就那麼真實地發生了。

    那天上班我去得有點晚,從踏進電台,我就發覺同事們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

    我撓了撓頭在座位上坐下,然後趁

    大家各忙各的時候,小聲地問吳為:「怎麼了這都是?大家看我的眼神怎麼豐富多彩還帶著層次的?」

    吳為早就憋不住話了,「九九小姐,這回,你真的火了。」

    「我早就火了,還用你說?」我瞪了他一眼。

    吳為對我勾了勾手指頭,我漫不經心地將吸管插進牛奶里一臉不耐煩地走了過去,「怎麼了?神經兮兮的。」

    吳為打開了一個網址,然後點開,再然後屏幕上就跳出一段不太清晰的視頻,等我眯著眼睛看清內容的時候,我頓時就將剛剛喝進口的一口牛奶噴在了電腦屏幕上。

    吳為也沒跟我計較,連忙將位置讓給我並且把我摁在座位上,用手當扇子給我扇著風,「不是吧,這麼激動?」

    我呆愣愣地望著屏幕,「這、這是哪來的?」

    「電視台有個節目在慶祝開播十周年,所以就開始徵集往期精彩花絮片段,而剛好有一個參與了三年多前某一期的現場觀眾在節目錄製結束之後

    用手機拍到了你們倆,」說完,他一指視頻的背景,「看,你就坐在那節目結束後的舞台邊上,連布景都沒拆呢。」

    吳為話音剛落,我便聽到薛子寧的聲音從電腦里傳了過來,「倪悠揚,跟我結婚吧,馬上現在。」

    我連忙伸手將視頻關掉,皺眉問吳為,「大家都看了嗎?」

    吳為搖了搖頭,「不止,我看那點擊率,八成是全國人民都看過了。」

    我拍著腦門,心裡煩亂成一團,「大為,這種視頻被公開在網上,我能告上傳的人嗎?他能賠我錢嗎?」

    「……」吳為先是沉默,而後搖頭,「當然是……不能了,你看你們倆,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公共場合,這麼熱情,這麼浪漫,噯我說倪悠揚,你上哪兒去?」

    「去死!」我頭也沒回地說。

    ******

    「老大救命。」我在馬老大面前作哭訴狀。

    馬老大清了清嗓子,「正有個事情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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