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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13:08 作者: 壞笑君
「你的手……沒事了吧?」來人竟然一副與老朋友客套的語氣。
「今天複查,應該沒事了。」我如實說,只是關於自己應該表現出來的情緒有些拿捏不准。
「我今天有個手術,等我忙完,我們見個面吃個飯吧?」她語氣平和,絲毫不像有惡意。
一時之間,我卻找不到拒絕的語言,只能是點頭。隨後,她記下我的電話號碼便急忙走進了醫院。
我轉頭望她的背影,突然間心理有點煩躁,尤其煩自己,好好的,為什麼答應她的邀約?這飯能吃嗎?鴻門宴也不過如此吧?我開始在心裡哀嚎。
複查完,直到陳靜儀將我送到了家,我仍然處在心不在焉的狀態下。
下午五點多,有個陌生電話打進來,我有些掙扎,不過還是接了起來,她開門見山,「你行動不方便,我去接你吧。」
放下電話,本來出於禮貌,我應該換身乾淨的衣服,鑑於實在不方便,我穿著寬鬆的運動服就下了樓,甚至
連淡妝都沒有心情上。
她開著一部極普通的車,甚至連頭髮也只是隨意在腦綁了個馬尾,近距離觀察,她也沒有化妝,甚至帶著幾分倦意。
她認真望著前方,「我們就在你家附近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我點頭,說了一聲「好」。
她面露輕鬆之色,「這是你地頭,你帶路吧。」
我微笑,開始指路。
後來,我們倆進了一家川菜館。由於我們來得較早,餐廳人很少,我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面對面坐了下來。我突然間開始懷疑我的判斷,我一直以為讓薛子寧拋棄我的女人是個刁蠻任性的富家千金,怎麼也得是王詩瑜那種基本款,可是眼前的一切與我想像中十萬分不同。
我突然在想,如果是三四年前,這個叫做周曉清的女人坐在我面前,我會怎麼對她?突然間,我豁然開朗,女人潛意識中,總把自己的情敵妖魔化,就像我是那麼那麼地討厭那個叫王詩瑜的女人一樣。如果,我只是說
如果,如果沒有溫少賢,王詩瑜或許在我眼中也是一個溫婉美麗的女子。
「辣的,你沒問題吧?」我問。
周曉清微笑,「以前不行,可是薛子寧喜歡,就跟著他吃上一些,現在是無辣不歡了。」
換作以前的我,一定會以為她在對我進行著某種炫耀,甚至可能會因為這句話,而毫不猶豫地將菜單摔在她臉上,不過現在,我心情異常平靜,也絲毫不覺得她在跟我證明什麼,只是一個普通的句子,僅此而已。
我笑說:「既然是我地頭,那我負責點菜啦。」
她點頭,「必須的。」
我忍不住望向她,「他把你帶領的越來越像北方人了。」
她彎了彎嘴角,原本想接著說些什麼,不過,卻突然認真地望著我,眼神中也閃過一絲類似痛苦的神情,「他要跟我分手。」
我怔住,顯然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
她搖頭苦笑,「先點菜吧。」
我簡單點了三四個菜之後說:「你要
喝點什麼?或者來啤酒?」
「椰汁吧?解辣。」她說。
我知道這也一定是薛子寧跟她說的,以前我跟薛子寧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這麼告訴我。那時,我相信薛子寧說的每一句話,現在,它到底解不解辣,我倒是開始懷疑了。
等菜上來的時候,我發覺其實周曉清她騙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一定是壞笑坑太久了,大家都霸王我,悲傷~~
不過,俺正在調整狀態,爭取日更,現在急需鼓勵,嚎……
44職業女配44
沒想到,她根本吃不了辣,剛動了兩筷子,手邊擦鼻涕的紙巾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不喜歡就不喜歡,何苦要逼著自己吃。」我望著她眼角辣出來的淚,心情很不慡,而且,照眼前的畫面來看,別人一定以為我這個歹毒的女人在欺負著對面這個小女人。
「沒事沒事,我很喜歡的。」她居然還在說假話。
「勉強自己很有趣嗎?」我冷著臉問。
短暫的沉默之後,她終於放下了筷
子,直了直背望著我說:「是的,我根本不喜歡,甚至是討厭所有辣的東西。你瞧,連你一眼都看出來了,可薛子寧他從來都不知道。他也從來不關心我在想什麼,我喜歡什麼,我討厭什麼?我們雖然在一起三年,可是這三年來,我也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想了解他,可是他的門已經關閉了,緊閉的,我就算是變成空氣,都穿透不了他的心房,我真的很累很累。甚至,那天在醫院裡,我看著他跟你有說有笑的樣子,都一次沒發生在我的身上過,我羨慕你,說羨慕也不對,我是嫉妒你。」
我望著她的臉,很平靜地問:「你知道我認識薛子寧多久了嗎?」轉頭望向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剛巧路燈跳亮了起來,我嘆了口氣,自顧自說道,「小學、中學,高中、大學,嚴格點來說,我們快認識一輩子了,說到抱怨,我可以說上三天三夜說不完,所以,請你不要跟我抱怨,我根本不想聽,換到三年前,我甚至都不會這樣平靜地跟你坐在這裡。」
說完之後,我發覺自己的語氣冰冷
到可怕。對視之後,我先低頭喝了口水,眼眶燙到不行,可是等我抬頭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眼角卻先掉下了眼淚,她問:「你想知道他離開你的原因嗎?」
「不想!」我沉聲打斷她,「永遠不想!」
讓薛子寧在我心裡再死第二回的話,我真的不想再聽,那種扒皮抽筋的痛楚,我更不想回味。前途、未來,這些殘酷的現實將我相識一輩子的薛子寧給毀了,我好不容易撐下來,現在,我有自己的新生活,我不願回想,更不想接收什麼訊息,讓它們隨風飄散不可以嗎?
「好,我不說。」她抹了抹眼角,語氣變得堅定,「我不想放棄他。」
「那是你們的事。」我說。
周曉清點頭,「其實我根本不應該約你出來。」
我沒出聲。她又說:「你有想過重新跟他在一起嗎?」
我靠向靠背,很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可是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堅定,「沒有,我現在有很認真交往的男人,我
跟薛子寧沒有可能,你放心吧。」
我在她眉間似乎真的瞧到了一絲鬆懈,片刻之後,她說了一句足以讓我震撼的話,「我懷孕了。」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雙唇張合了半晌,像是突然間喪失了言語的功能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還不知道。」她雙眸黯淡了下來,「我不敢說,我怕他以為我是在要挾他。」
我端起水杯的手抖得厲害,「那真的是你們之間的事情,真的也不需要告訴我。」
「可是,如果你不讓他死心,他不會對任何人打開心門的。」她由於激動,身體不自覺向前傾。
放下水杯,我不確定地問:「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周曉清情況仍然有些失控,「因為他對你有內疚,所以,他放不下你,你要對他狠心一點,越狠越好……」
「周醫生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我們今天見面的意義,」我揮手打斷她,聲音變得尖銳,「你對一個被拋棄了的失敗者還諸多要求,是不是過分了一些?」
儘管周曉清這個女人並不十分討厭,可是也絲毫不影響這個不歡而散的結果。
回到家,我踢掉球鞋便躺在了床上,開始認真思索一件事情。
看周曉清的樣子,肚子絲毫沒有顯現出來,絕不會超過三個月,也就是說,從薛子寧開始跟我聯繫的時候,薛子寧還跟她保持著關係,現在一想,心臟跟著緊縮了一下。
因為想通了這個問題,我對男人的了解又進了一個層次,關於男人的胸懷,它到底能有多麼寬廣?跟前女友曖昧的同還能一邊用下半身跟現女友保持著最深層次的交流,絲毫不覺得衝突嗎?
也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間又想到了溫少賢,想到溫少賢,我這才發覺這陣子晚晚都住在我這裡的他竟然還沒有過來。我躊躇了半晌,摸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過程中,我做了好幾次深呼吸甚至將要說的話也在心裡合計了好幾個來回,可沒想到電話接通之後傳過來的竟然是陳靜儀的聲音。
我還沒說話,陳靜儀便說:「溫先生在飯局喝了不少酒,醉了,我正送他回去。」
「醉了?」鑑於上回在酒桌上溫少賢並沒被我爸撂倒的事實,他的酒量跟自控力我還是相當了解的,所以,聽陳靜儀說他喝醉了的消息我還是有點驚訝的,忙問,「你們快到我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