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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13:08 作者: 壞笑君
「打開看看吧。」某人開始催促。
這些有錢人沒事是比較喜歡泡些小演員及主持人的,據說是帶出去有面子,這在圈子裡不是秘密。可是他要是這麼對我這電台的小主持還真是算是厚愛了,更奇特的是,要說女人味,我比吳為還差點,他究竟是哪根筋搭不對了,這麼三番兩次地對我示好?
我定神想了想,最終,我還是把紅包拆開了。
我將東西取出來之後,突然就笑了,不是信用卡,而是一張小小的名片。
小眼鏡也跟著笑,「不許笑,我可是頭一回幹這事。」
我突然間覺得小眼鏡有意思極了,「頭一回就這麼有創意?」
「那你會打給我嗎?」小眼鏡問得倒是很直接。
我低頭看了看他的名字,梁文增,於是我抬頭說:「那可不一定,梁先生。」
「那我打給你。」他的鏡片微微有些反光,不過,卻絲毫未掩飾住眼眶中的笑意。
有些人吧,自認風姿過人,那種強大到目空一切的自信也仿佛是從娘胎里就帶出來了。雖然以眼前這男人的皮相與硬體來說,他不算是盲目自信,可是他這副洋洋得意的臭德性,我仍然控制不住攻擊他的欲|望。
於是,我認真地說:「我沒打算將電話號碼給你。」
怪的是,透過鏡片,我仍然可以看到梁文增眼裡滿是笑意,我的拒絕似乎絲毫未影響到他,而他的心情也一如既往般美麗。當時的我並不知道他在笑什麼,直到第二天直播的時候我才陡然反應過來他為什麼笑得如此jian詐。
導播接進聽眾熱線,一名男子成功地跟我通上了話,並認真詢問我如何追求一個心儀的女子。我跟他一頓胡侃,並且例行給他出了很多主意,比如說請她看電影,請她郊遊,給她意想不到的驚喜,最重要是欲擒故縱,最後,還要一定請她吃麻辣火鍋。說到麻辣火鍋的時候,我條件反she地吞了口口水。
結果第二天,就有梁姓男子約我看電影,而且電影之前還打算請我吃麻辣火鍋。
我冷笑了三十秒,居然答應了,當然是看在麻辣火鍋的份上。
其實山珍海味我不愛,就愛麻辣火鍋配冰啤酒。以前薛子寧還不是現在的薛子寧的時候,我們臭味相投,完全一對無辣不歡。我印象最深的是我們學校的附近有一家平價火鍋城,38元一位,東西任吃,啤酒任喝,那裡曾經是我們的天堂。經常性我們一幫子窮學生聚在那裡胡吃海喝,東拉西扯,當然,這都是那家店還沒倒閉以前的事了。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那家火鍋店的倒閉我們這一群爛人也得負上一定的責任。
我們一群捉襟見肘的窮學生啊,一個口水鍋都讓我們開心成那樣,但是,我真的發自內心懷念那段簡單快樂的時光。
那個時候的天還是藍的,糙還是綠的,萬物都還是朦朧又美麗的,最重要的一點,薛子寧還是我的……
這麼想來,與薛子寧決裂之後,我好像真的沒有再吃過一次麻辣火鍋,不是不想,而是怕香味飄到鼻間,朦朧的熱氣會在我眼前呵出薛子寧的樣子。
這種擔憂甚至讓我連沾到一點辣味的東西都不想碰,除了把自己弄成腸胃炎被溫少賢送進醫院的那次。
不過,經過今晚,我的擔心仿佛是多餘的,因為我對著火鍋用餐用得特別愉悅,壓根沒有想到薛子寧那三孫子,倒是時不時有些擔心,如果溫少賢聞到我身上的麻辣味會怎樣對我?
當晚,看完電影的我們相談甚歡,他送我到家樓下的時候,我習慣性地看了一圈周圍,然後才慢吞吞地上了樓。
第二天直播結束,梁文增又主動在電台樓下等我,我也沒有拒絕。
只是到家下車的時候,我有些失落,突然間覺得自己可笑致極。
說不準人家現在流連在某個溫柔鄉壓根就將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虧我還在這裡巴巴地想著說不準能被他遇上,瞧瞧人家是個什麼反應呢?我這不是犯傻麼我?
下車之前,我側首對梁文增說:「明天不要來台里接我了。」
梁文增似乎有點吃驚,不過還是很直接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我傷感地嘆了口氣,答非所問地說:「我總是戀愛失敗。」
梁文增揚起眉頭卻沒有說話,我又長長地嘆了口氣,認真地望向梁文增,「你知道為什麼嗎?」然後我沒有等他開口便繼續說下去,「因為我總是在對對方有一絲好感的時候就想著談婚論嫁、生兒育女,所以,在認識你的這兩天,我又萌發了這種可怕的想法,所以……」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認真看著梁文增。不出所料,他果然開始了極不自然地假笑,爾後,我也跟著笑,問:「怕了?」
當時,梁文增嘴上說他不怕,不過,那天我下車與他揮手道別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他像是一個高超的魔術師把自個陡然間給變沒了。看來,他真的是怕了,我的恐嚇方法果然不同凡響嘛。
好奇妙的世界,好奇妙的人吶。
看吧,我的人生就是這樣,總是不期然遇上這種擁有著極品條件與極品行為的極品男人,好在,我已經學會在經歷到這種極品事件的時候自嘲一笑,其實,這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麼一說,我似乎真的有一種跟溫少賢已經分手了的錯覺,也或許,我們就從來沒在一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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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潔終於從那個盛產人妖的國家返回了祖國。她說為了歡度她歸來,硬是要請我出去喝酒,然後我買單。
每天豎著耳朵偷聽我講電話的吳為見我掛了電話第一時間湊過來哼哼唧唧地要求隨行,面對這麼個稀有生物,我還真的不忍心拒絕。
按理說,吳為跟唐潔兩人特別不對付,輕則冷言冷言對待對方,重則像兩個潑婦罵街,因為此,我時常像夾在婆媳之間的怨男一般孜孜不倦地做著民事調解。
也或許是好幾日沒看到唐潔的原因,酒吧裡頭的吳為跟唐潔雖然沒有多說話,不過一直表現得和諧又有愛,這讓我倍感欣慰。
只是酒過三巡之後,這對男女終於露出了惡劣本性,從唇槍舌劍開始演變成了吹鬍子瞪眼拍桌子,似乎隨時還會發生肢體碰觸的行為。
吳為起先還算有風度,終於在唐小姐對著他表揚「人妖都沒有你的女人味」時成功爆發,回了一句「總比你這男人婆強」!而後,不歡而散,獨留我這個買單人士怔怔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一臉茫然。
這都什麼朋友?!
近些日子,我突然很怕面對家裡的四面牆,我感覺那像一口棺材一般將我緊密地封閉起來,時時刻刻瀰漫著一種透不上氣的壓抑感。似乎,我真應該趁著現在房價上漲將房子轉手,去偏一點的地方換一套稍微大一點的房子來住一住了。
我不想回家,於是,我又叫了兩杯酒,自已跟自已喝。看吧,很多時候,我也不需要人陪,在這一點上,我表現得很固執,就像我從來不承認家裡那種深濃的壓抑感叫做寂寞。
我沒喝多少酒,可是覺得很無力,像是進入了冬眠的蛇一樣軟軟地癱在沙發上,並不自覺地扒在桌子上拿出手機看有沒有人打電話給我。最近總是這樣,我總是擔心漏接電話,儘管它總是一個未接電話都沒顯示過。
酒吧里的音樂非常舒緩,空氣也很溫暖,我扒在桌子上很疲倦而且想睡覺,索性我就閉上眼睛。我想別人一定會以為這個女人喝多了,喝多就喝多,有什麼關係呢?我才不要在乎別人怎麼想。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肩膀上有緩緩的力量輕輕推了推我,我頓時抹了一把口水坐直了身體。
「沒想到真是你,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睡著了?」
我眯起眼睛才看清來人,「誰說我睡著了?我只是……我只是休息一下。我現在要走了。」
說完,我拿起外套起身想往外走,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梁文增反應極快地伸手扶住我,「你喝多了,我送你吧。」
其實我一點也沒喝多,我只是腳麻了,而且非常麻,像是有億萬隻螞蟻在啃咬著我的神經,我只有甩開梁文增的手靠著牆壁站著。
我不知道自已現在在梁文增的眼裡像什麼?像個買醉的半瘋女人?其實我心裡知道我壓根不是。
為了維持形象,我順了順頭髮,整理了一下自已的連身裙,將外衣穿在了身上,然後努力地對他扯了一個非常正常的微笑,「梁先生,我真的沒喝多,剛剛真的只是腳麻了。」
梁文增見我口齒清晰,也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側首望了望之後,笑著轉回頭望著我說:「正好,介紹個怪人給你認識。」
怪人?我的生活中怪人難道還少嗎?不過,我還是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瞬間,我感覺被一個驚雷從頭蓋骨劈了下來,不過,表面上還是鎮靜地說:「不好意思,太晚了,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