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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13:08 作者: 壞笑君
    馬老大鄭重地說:「這種好事交給你們倆,你還害怕,誰批准你害怕了?」

    我語氣軟了下來,「老大,您看看我跟大為,一個沒有男人味一個沒有女人味,我們不是給電台丟臉嗎?」

    馬老大頓時來了精神,「這才好,剛好都是男女通殺型,這個世界就是你們倆的了,勇敢地去吧。」

    吳為撇了撇嘴,似乎沒在怕什麼,可是我真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平時在直播室里侃侃大山,耍耍嘴皮子也還如魚得水,可是讓我面對著一大堆人民群眾,我真的有可能尿褲子的。

    儘管如此,軍令如山,我再不願意也得屈服在馬老大的yín威之下,跟吳為在周末早早提前去商場踩點。

    那天在吳為的帶領下,其實一切挺順利的,而且讓我驚喜的是還有不少人民群眾喜歡我,甚至還有好幾個忠實聽友特意為我舉著寫著「99」的牌子,我的自信心頓時有點膨脹,整個人不淡定地開始飄。

    不過,事後我才知道,那全是馬老大安排的帶薪粉絲,在我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心情頓時跌落到了谷底深處。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其實,我想說的是,那天在現場我遇上了一個挺奇怪的人。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抓緊時間找了個偏僻無人的地將自己的腳丫子從高跟鞋裡拿出來透透氣,可我還沒慡上三秒鐘,就發現一個帶著眼鏡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看著我微笑並且試圖靠近我。

    「你是九九?」他圍著我轉了兩圈,然後又問,「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多麼拙劣的搭訕技巧,連現在的高中生都不屑用了吧?

    我當時是這麼以為的,不過在不久的將來我才明白,那天他不是跟我搭訕,而是他確實見過我,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當時,我沖他禮貌一笑,「或許吧,不過,我應該沒見過你。」

    他沒再說話,而是掛著笑容盯著我的腳一直一直瞧,我心裡發虛,這廝該不會是變態戀足痞吧?一會兒跟蹤我到沒人的地方跺了我的腳泡瓶子裡的那種吧?

    我的大膽設想首先就把我自個嚇著了,果然將腳穿回了鞋子裡,然後對他扯了一個乾澀笑容之後,火速奔到了吳為身邊,雖然他也不怎麼能給我帶來安全感。

    事實證明,人家一點不變態,當天晚上我就知道了這個事實。

    活動結束後,吳為興奮地告訴我,說是商場領導給我們安排宵夜,答謝電台工作人員。

    我搖頭,「累死了,腳快斷了,我得回家洗澡放平。」

    吳為頓了頓,「你傻啊?一會兒說不定商場有答謝,萬一人家一個高興賞你幾張會員金卡、銀卡、現金卡什麼的呢?你不去也行,那份給我。」

    我摸著下巴想了想,這娘娘腔說得有點淺理,於是我套上高跟鞋,特壯烈地說:「走,吃去。」

    商場的頂樓就是一個很大的粵菜館,等我跟吳為還有幾個同事剛坐下,便有服務員開始給我們上菜,提供的全是晚茶點心,而且很合我的胃口,還沒有半個小時,我已經靠著靠背捧著肚子呈挺屍狀。

    我剔著牙說:「大為,你說的金卡銀卡現金卡IC卡,它們在哪裡?」

    吳為恨恨地咬著蝦餃,「判斷有誤,鐵公雞啊鐵公雞。」

    說到鐵公雞,我突然想到了溫少賢,想到溫少賢我竟然一絲笑容也擠不出來了,甚至隱約還有點心煩。算起來,溫少賢已經有兩周沒有找過我了。除了他出國的那段時間,似乎我們還從來沒有這麼久沒見過面的。

    我是不是過份了點?按理說,不管他對那禿頭做了什麼,他都是在幫我,我不但沒感激人家,反而還冷嘲熱諷,辜負人家難得一見的一片好心,我好像真的是過了點。

    不過,我又有些拿不準,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跟我賭氣,還是說已經厭倦了我呢?

    本來,像我們這樣的不明朗男女關係能維持近三年,已經差不多該壽終正寢了,再者說,也或許人家現在正跟某個千金小姐打得火熱,壓根沒閒工夫搭理我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明明吃到十二成飽的我跺了跺筷子又甩開膀子吃了起來。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打開,看見來人,我頓時心頭一緊,然後第一時間將腳往桌子底下藏了藏。

    不過,兩秒鐘之內我就飛快地反應過來,這廝不是戀足癖,這廝應該是商場的工作人員,要不然不會在這裡出現的。

    可是我還是估錯了,因為他介紹自己是商場的負責人。

    我當時總結了一下,一,這廝逗我們玩呢。二,這廝若不是騙子,那他就真是這裡的負責人。

    嗨,我這不是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在講廢話嗎?

    不過,還沒等我分析完,吳為那狗腿子已經點頭哈腰地湊了上去。

    由於之前對人家的不禮貌,我一整晚都處在不死不活的憂鬱狀態下,吳為伸手在我腰眼掐了無數次,我也依舊裝死不開口,直到後來,小眼鏡從助理手上拿過幾個紅包,分別派發給我們每個人的時候,我才真心露出笑容,並真誠讚美他是個體恤民情的好領導。

    吃著喝著拿著,這個晚上有點兒小美好。

    等我跟吳為在商場門口分頭打車回家的時候,吳為這沒人性的,以膀胱十分充盈為由愣是先擠上了來之不易的一輛計程車。

    吳為這人不能用男人風度來考核他,這廝刻薄起來比女人還要尖酸。偶爾我要是買到不合心意的東西厚著臉皮想去換的時候,我一般都帶上吳為,他不僅會說,而且還能從天南扯到地北,把人家忽悠到飄飄悠悠的時候,他還不忘記把正事辦了。算了,為了這麼來之不易的革命友誼,所以,我不同吳小姐計較。

    可是後來,我在商場門口徘徊了許久,把我自個的膀胱都徘徊充盈了也沒等著一輛計程車的到來。

    計程車這玩意兒是個特別奇特的存在,不用它的時候,它在你身邊竄來又竄去,甚至還經常會有熱心司機搖下車窗笑嘻嘻地問「姑娘坐車不」,那一臉甜膩膩的笑容還真像是天橋上兜售假發票的。可是等你用著它的時候,放眼放去,連根毛都瞅不見,稀有程度超越成年的處|女。

    實在無聊,我拿出手機開始擺弄,一個不留神,竟然有一輛特別招搖的進口跑車停在了我眼前。

    打眼一瞧,可比溫少賢的車貴多了,待我看清駕駛員的時候,我連忙將自己盯在車身的貪婪目光收了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猜到此男是誰了嗎?

    9

    9、職業女配09...

    其實我特別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那種又傻又扁的跑車?說得好聽點那叫做貼地飛行,難聽點,在市區里發出像怪獸嚎叫一般的油門聲,還真是要多傻B有多傻B,你再能叫喚還不是一樣塞車等紅燈,屁用也沒有,最重要一點,它包括司機在內才只能坐倆人,您說傻不傻?

    不過,我們小平民看來傻的事情,其實有錢人說不定就只是拿我們這種小平民一輩子掙不來的東西隨心情來搭配一下今天的服裝啦、鞋子啦、或者指甲油之類的,它對他們來說,可能也就是像件衣服像雙鞋子一樣,毫無意義。

    好吧,我承認我有點仇富,尤其仇那種特招搖的富!

    這時,招搖的富人搖下車窗對我微笑說:「這個時間不好打車,我送你吧。」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我確定自己的膀胱也已經十分充盈了。這都什麼事?

    坐進車裡之後,我微笑與小眼鏡寒暄幾句,對話內容虛偽又膚淺,我就不一一表述了,不過,我想說的是,據近距離觀察之後,我發覺其實小眼鏡長得還挺帥的,而且我也想很俗地對他認真說一句,我看著您確實也是有點兒似曾相識。

    小眼鏡說話的時候喜歡偶爾側首望我,與溫少賢有很大的不同。溫少賢在開車時跟我說話,永遠都只是望著前方。不過,好像,溫少賢不開車時跟我說話也不怎麼喜歡望著我。瞧,我們這肉|體關係維持得多麼粗糙!

    「我一直想看一眼直播室長什麼樣子的,很好奇。」小眼鏡微笑著跟我沒話找話。

    其實他的話題找得很好,只要我繼續假惺惺寒暄一句,我們便可以很好地把話題伸展開來,而且如果我機靈一點,順口一約,還有可能造成我們日後見面的機會。

    不過,我才不會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直播室跟你們商場的失物招領處其實是差不多的。」

    話題繼續不下去,不過,小眼鏡也並沒有放棄,微笑著問我:「你的紅包有沒有打開看呢?裡頭的東西跟別人的不同。」

    他不提醒,我倒是還真忘了。

    我剛剛急著打車,把紅包直接丟包里確實是還沒看。突然,我有種不詳的預感,小眼鏡該不會是給我張信用卡收買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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