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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08:38 作者: 蘇小懶
    夠了!

    這神演技,怎麼不去當演員啊。

    她又說:」姐夫,你能不能內定我為總冠軍啊?」

    ……

    誰也不要攔著我,就讓臣妾長跪不起好了。

    有句老話怎麼說,沒皮沒臉,掉在地上沒人撿。

    「濮如意,閉嘴!你有完沒完?」

    湛澈比我鎮定得多,抿起嘴角,很受用的樣子:「總冠軍,困難些。」

    「不過,憑你的,真本事,前十,沒問題。」

    「謝謝姐夫!你真好,姐夫!你比電視上帥多了,姐夫!姐夫,咱倆合個影唄?姐夫,你能給我簽幾張簽名照嗎?我老多朋友喜歡你啊。姐夫……」

    我一把抓起她拎到臥室,關上門。

    「夠了,」我壓低聲音,「你還真是心寬。還是管管你自己吧。說說看,你跟潘羿……打算怎麼辦?」

    她終於老實了。

    「沒。」

    「沒,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往儘可能壞的方向去想的意思。」

    果然。

    我沉住氣,問:「到底有多壞?離……離婚嗎?」

    「不止。」

    不止的意思,是還要去引產?

    常常見到戀愛中的女人滿世界炫耀戀人對自己多寵溺。

    我則比較排斥。

    倒不是曬恩愛,死得快。

    而是我堅信,那個人,曾經愛你有多寵溺,不愛分手時就會有多絕情。

    潘羿是最典型的代表。

    在我以為這個話題已經結束時,如意說:「那天爸媽送我回去後,我倆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當時很矛盾,也沒想好怎麼做,於是謊稱要去超市買東西,躲了出去。晚上想跟他談談,回去時……」

    「啊,那五萬塊……」我想起錢的事情。

    「放心,」似是想起了我媽的糗狀,她憋住笑,「我要回來了,怎麼能便宜那王八蛋。」

    「你還有心情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快說,你回去時咋了,該不會捉姦……」

    「哈,那樣倒好了,」她冷笑,「我回去時家裡鑰匙都換了,按了半天門鈴,他爸媽開的。進屋時防小偷似的盯住我,抽屜里的首飾、銀行卡早都沒影了。」

    我豁地站起來。奇怪得很,常被說老實,別人惹我時,總忍氣吞聲。

    可若誰招了如意,拼了命,都要跟對方沒完。

    這一點,我跟洪喜倒是像。

    「如意,走,姐跟你回去,憑什麼,我還就不信了,這麼噁心的事也做得出來,太欺負人了。」

    「你不知道他爸媽是什麼樣的人,去了也沒用。我想好了,今天在你這兒睡一晚,明天去找個律師,怕是要打持久戰了。」

    「如意,要不要通知爸媽.……」

    「不用,我現在只想睡一覺,先別通知他們。他們越摻和越亂。」

    她說的是實情,我不得不承認。

    「可是……」

    「姐,」她躺在床上,蓋好被子,「我不想聊這件事,我想睡一會兒。」

    「閉上眼,是不是就可以關閉掉眼前世界所有的煩惱和無助?」

    十四歲時,如意被洪喜折磨得每天都哭哭啼啼,曾無數次這樣問我。

    那時我回答她,是的,是這樣的,睡醒一覺,明天就好了。

    她很聽話,乖乖躺到被窩裡,睡到天亮。

    可她和我都清楚得很。

    這個想法,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只是這次的自欺欺人,來得比我們當中任何人想像的,都要更大,更猛烈一些。

    *5*

    出來時,湛澈正坐在沙發上,沖我攤開手:「筆記本呢?」

    我沒好氣地扔給他:「拿完東西趕緊走!還有,誰是你女朋友?你這樣,我怎麼做生意?」

    「也是,」他一本正經,「抱歉,當時只想,讓老太太,別訛上你。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發微博,」他掏出手機,對著我的店門一頓亂拍,「告訴大家,這家店,老闆,並不是,我女朋友。」

    「……不用,不用了,」我嚇得擺手,萬一欲蓋彌彰,不知道又會掀起什麼腥風血雨。

    只是,這人什麼毛病,多少藝人害怕緋聞纏身,就算炒作,為了曝光率,也要找個同等名氣的明星嘛。算了算了,他也是好心,如果不是他出來解圍,還真不知那件事如何收場。

    他慢吞吞打開信封看看,小心翼翼地放到上衣內側的口袋中。

    「那些奇怪的字母,」我實在好奇,間,「到底……」

    他白我一眼。

    我嚇得趕緊閉嘴。

    這人。

    真是沒趣。

    可他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突然問我:「你,真的,不記得我?」

    大腦飛速運轉,這麼說來,他三番五次來我的店裡,並不是真的對這裡感興趣,而是因為我?

    我拼命把自己二十幾年可憐巴巴的交際生活翻了個底朝天,很可惜,確實不認識他。

    而且不是說,他在國外長大?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踏出過國門,除非穿越。

    店外有人影在晃動,以為是比較執著的粉絲,我沖他努努嘴。

    他拉開窗簾,夜已深,人群早已退去,哪有什麼人,不過是他的助理,那個小正太。

    「湛老師,還好吧?急死我了,」小少閃進來「下次別這麼任性了,要不是我找了朋友穿上你的衣服,從後門走,把大家引開,您可怎麼脫身?就這,我都不知道明天會出來什麼新聞。」

    湛澈聳聳肩,似乎並不介意。

    我沖他打招呼:「你好,小少是吧?今天這背帶褲不錯,就是看上去你好像長個兒了,穿著有點短。

    他也笑嘻嘻的:「姐姐自己縫的長裙也好看,針腳比上次見的齊整多了,有進步。」

    湛澈歪頭看我倆鬥嘴,心情大好,目光掃到收銀台上盛在盤裡的大白兔奶糖上,打開一顆扔進嘴裡,「再給你次機會,想想我是誰?」

    小少意外地看著我倆,眼睛騰地亮起來。

    「不用啦,哈哈,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打斷他,「喜歡我們家奶糖?」一手抓起一把,不由分說塞在他兩邊的上衣口袋裡,「我也沒別的表示感謝,謝謝你今天幫我解圍,這點奶糖,不成敬意。多吃點。」

    他的口袋被我塞得滿滿的。

    人家助理也挺不容易的,不能區別對待,這樣想著,又從抽屜里掏出兩把奶糖,塞到小少的褲兜里。

    一心想儘快打發他倆走:「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他倆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最後還是湛澈問:「為什麼,我感覺,你在打發,窮小子?」

    確實有點。

    「沒……哪有,怎麼可能,」我絞盡腦汁,「我這明顯是在巴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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