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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02:10 作者: 情熱枯葉
    助理才剛在他面前站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厲永奎在要什麼。

    「房證在哪兒?」厲永奎有些不耐煩了。

    助理拍了拍腦袋,「我帶著呢,稍等,厲董。」他從公文包里剛捏出硬皮本本的一角,厲永奎就一把搶了過來。

    助理嚇了一跳,強裝冷靜。他覷見厲永奎面色不虞,正欲張嘴詢問,厲永奎卻兩指夾著房證,頭也不回地走了。

    厲永奎出了交易大堂,直接走到了門口那個臥著銅牛的噴水池邊。

    他茫然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費了一番勁,將硬皮本撕扯開。外皮很硬,固執地不肯粉碎,內頁脆弱,沒兩下,就被他撕得沒了原樣。

    這張房證,上面的地址是他在澳門買的一棟房子,朝向很好,可以看見海,有漂亮的後花園,大概正如韓思農在夢中所描述的那般。

    那一年,韓思農在澳門送了他一塊表。如今,他總算有能力,可以成百上千倍地奉送給他。

    厲永奎隨手一撒,那些破掉的紙張,像柔軟的棉條般,晃晃悠悠,飄進了水中,輕易就被吞沒了。

    第82章 插pter 80

    敲鐘結束的當天下午,厲永奎就馬不停蹄移駕到了澳門。翻修一新,重新開張沒幾天的永利皇宮,迎來了這位貴客。

    賭場耳目眾多,一旦有可供吸血的新鮮貴客降臨,疊碼仔們幾乎傾巢而動。托人介紹,幾經周旋,一位女疊碼仔最終「拿」下了厲永奎。

    厲永奎先兌了一百萬籌碼,不算多,也不算少。但這百萬,投入進永利皇宮賭桌的海洋里……

    如同一粟,不消幾個小時,便能耗解殆盡。開局儘管不利,卻並未將厲永奎從賭桌上拽起來,厲永奎又從女疊碼仔手上兌了一千萬。

    他玩得單一,只在貴賓廳死磕百家樂。

    厲永奎沒有帶賭伴,或者,在場的跟他同在一張賭桌上的,都可以稱為他的賭伴。

    現在比當年,觀察路數又方便了些,各種高科技手段應用在賭廳,電子女音悅耳報數,計數屏幕閃著不歇的光,彷佛潮汐潮落,牽引賭徒們奮不顧身,投入賭博汪洋。

    厲永奎連押三把莊都贏了,運氣似乎開始眷顧上了他。他不急著把籌碼拿回來,相反,神情自若地再次推到了莊上。

    可他並不是毫無波瀾,只是擅於克制,得意和貪婪,交替覆蓋了他的眼底。

    他並不是為贏了區區幾十萬,就自負起來,而是這種勝利的感覺,大於贏錢本身。

    他在韓思農那邊落敗,將對壘後的失意,在現實的賭桌上彌補回來。

    在賭桌上,他操控自己,不用被人牽著鼻子走,輸贏全由自己負責,不必理屈詞窮,忍辱負重。

    女疊碼仔見他勢頭正好,自知若是錯過時機,就沒法向厲永奎推銷「拖」的玩法。

    她心思乍動,還未來得及開口,厲永奎卻從賭桌上站了起來。她頭皮一緊,心中大叫,壞了。

    哪知,厲永奎伸出一支胳膊,優雅地揮了揮掌,像是在招呼她靠近。

    「厲先生。」女人連忙迎上去,展出悉聽尊便的漂亮笑容。

    「一拖三,你這邊可以吧。」厲永奎並不看她,下巴揚了揚。

    他長得不錯,做出這種傲慢動作,卻不討人嫌。

    女人謙恭地點頭,心中大喜,「可以可以,厲先生想怎麼玩都可以。」

    助理過來,同女疊碼仔交談了幾句,厲永奎一派悠閒地走出大廳,準備換個廳繼續。

    賭徒信風水,自恃有錢財兌出來的經驗,經常不是自視甚高,就是自鳴得意。

    厲永奎自認為當賭徒不合格,全憑一腔運勢和當下心情,哪管什麼高深莫測的口訣和氣運。

    他的啟蒙,全靠韓思農,若不是當年那場心驚肉跳、大獲全勝的賭局,刺激得他心癢難耐,他又怎會從此對賭博青睞有加。

    挑著眉逛了一圈後,厲永奎才撿了張桌子坐下。跟在他身後的人,殷勤替他斟茶,擺水果盤。他只管專心致志下注。

    第一把就是大手筆五十萬。

    運氣這個東西,真是邪門。厲永奎不假思索地又贏了。

    女疊碼仔掛著虛偽的笑,奉承他。心裡盤算得緊,賭徒的錢拿不住,只要厲永奎在這裡坐得久,口袋裡一分一毫都要被掏空。

    「厲先生,今天手氣真好。」她虛虛攥著拳頭,笑道。

    厲永奎丟了她五萬籌碼,以小費來說,算得上豐厚。

    「謝謝,太客氣了,厲先生……」她裝出虔誠,笑得更開了,順帶遞了個職業的秋波,「您以後再來澳門,一定要記得找我哦,我請您吃飯。」

    厲永奎不為所動,機械地「嗯」了一聲。

    連贏五把後,女疊碼仔實在是恭維不了了。厲永奎現在倒有了好心情,閒閒朝她笑,趁著荷官發牌間隙,邊吃水果邊同她打趣,她只能扯起嘴角,遞出營業笑容。

    心裡早就破口大罵了一輪。要她命可以,要她這個女人的錢,那可真是比要命還痛。

    厲永奎在這個廳勝得太突出,不少賭客都圍了過來,跟風下注。

    大概是幸運女神真得對厲永奎今日垂青,厲永奎連連贏下來,從五十萬,直接積累到了五百萬。

    女疊碼仔坐立不安,指甲都快刮破了座椅扶手上的真皮。她乾脆起身,走了出去,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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