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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02:10 作者: 情熱枯葉
    ꁘ紅龍是虛構的金融機構,沒有任何現實參考。此外,這裡面的商戰還蠻架空的,雖然有比照現實,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大家就當一樂哈。

    第40章 插pter 38

    沉默的空氣將他們劈成兩瓣。

    韓思農十分困頓,厲永奎十分僵澀。

    服務員新端上來兩碗面,韓思農從筷筒里抽出一雙筷子,遞給厲永奎。

    「吃吧,有什麼話,填飽肚子再說。」

    厲永奎凝視自己手背上的那圈紅印,疼痛倏忽少了許多,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被麻痹了。

    他沒有拒絕韓思農,安靜地接過筷子。

    韓思農面不改色,吃完了所有呈上來的食物,一點兒都沒浪費。

    買完單,韓思農走到店門外,忽然問:「要不要走走?」

    厲永奎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回:「好。」

    他們沿著凌晨的歌武街遛彎。

    路燈拉出遊絲一樣的影子,晾出街角旮旯的陳舊,偶爾有的士開過,還有嘻嘻鬧鬧的年輕人擦肩,添加喧囂。雖是夜,依然彰顯著不同白日裡的活力。

    港島太鮮活了,日復一日地蓬勃,凋零的只有回憶。

    「99年……」韓思農猝不及防開口,「有一場獅子座流星雨,可惜我們都錯過了。」

    厲永奎驀地停住,不明所以地看向韓思農。

    「什麼?」厲永奎微微抖動著嘴唇,「你到底想說什麼?」

    韓思農站在街燈之下,昏黃的光無私沐浴著他,暈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錯過了,就沒法再彌補了。」韓思農說,看不清楚表情,「但還是會有下一場獅子座流星雨的,只要我們都能熬得到。」

    厲永奎一動不動,他試圖去理解,去揣摩,但力不從心。面對韓思農,無形的壁障太厚重了,真是要一點一點殺死腦細胞,還有心臟。

    「我只有一個問題……」厲永奎鐵青著臉,不自覺攥緊了拳頭,扼制住身體裡的躁動,「你會輕易拋棄我嗎?像被利用完,就沒用的棋子那樣。」

    「你瞎想什麼呢。」韓思農走出那片光,朝厲永奎笑了笑,「我怎麼會那樣對你呢,小深。」

    回程的航班晚點,韓思農在貴賓休息室閒散坐著,翻看雜誌。

    一雙鞋尖移過來,他稍作抬眼,便能看見厲永奎佇立在面前。

    他望著他,沒出聲,眼神里儘是疑問。

    「試試看,合適不合適。」

    厲永奎遞過來一個精緻包裝袋,是他倆都認得的品牌。

    「這是什麼?」韓思農笑著問,「怎麼突然送我禮物?」

    厲永奎別開臉,「去海港城隨便逛了逛,就瞎買了些東西……」根本都不知該怎樣撒謊。

    好在韓思農給了台階下,道完感謝後,彬彬有禮地當面拆開包裝。

    是一雙小羊皮男士手套。

    黑色細膩的皮質,像初生嬰兒肌膚般柔軟。品牌logo刺繡低調,即使不懂行的,也能立刻明白,價格必然不菲。

    韓思農怔了怔。

    厲永奎摸著鼻尖,還是重複那句,「你試試看,我不知道大小合適不合適。」

    韓思農牽了牽嘴角 ,柔聲道:「好。」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有明顯的青筋脈絡分布,男人味十足卻又莫名性感。

    這雙手,曾撫摸過厲永奎,給他帶來過無上的快感,也曾狠狠推開過他,帶來無盡的哀愁。

    韓思農戴手套的動作像電影慢鏡頭,每一幀每一格都值得回味,會勾人似的。

    三十出頭的男人,有他這個年齡段的成熟風采,優雅自信,不像青澀的毛頭小伙子,只有傻乎乎的衝勁。

    韓思農的魅力,又不能完全被性別、年齡簡單定義,仿若自成一派,遺世獨立在眾人之外。

    厲永奎根本不敢直視,只得偷偷咽了咽喉嚨。

    「好看,我很喜歡。」韓思農攤開雙掌,向厲永奎展示,「品位不錯。」

    得了稱讚,厲永奎不免羞赧。

    韓思農此言非虛,手套像量指定製,服帖地戴在手上,溫柔包裹,很有安全感。

    「你以後戴著手套……」厲永奎頓了頓,「再不小心碰到人,就不會那麼怕了吧。」

    韓思農輕輕笑了一下,附和,「謝謝你,考慮得這麼周到。」

    他怕的是與人接觸嗎?

    是,也不是。

    他怕的是人類傳過來的溫度,因為與刺骨寒冷大相逕庭,以至於,他再也無法適應。

    戴上手套,也不過是欲蓋彌彰。

    在飛機上,遇見劇烈氣流,整個機身抖得厲害,廣播在預警。

    空乘們少見地扣緊安全帶,坐回各自座位。

    厲永奎緊張不已,他瞥了眼韓思農,依舊淡定,似乎世界毀滅,都會從一而終,端著副從容不迫的面容。

    韓思農忽然轉過頭來說:「你在害怕,對不對?」

    厲永奎盯著他,有些發懵,還未回答,對方繼續。

    「我也很害怕。」韓思農說。

    對啊,韓思農也是人,他怎麼會不害怕。

    怎麼回事,厲永奎抑制不住地泛酸,變得很想哭。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伸出手,去握韓思農擱在扶手上的手。

    這次,韓思農沒有逃,不僅僅是因為戴了手套。應該是有別的原因,即使自欺欺人也好,厲永奎至少在此刻希望,韓思農對他,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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