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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02:10 作者: 情熱枯葉
    寫到這裡,我要申明,角色是角色,他們不是完人,不高尚,這是小說,請大家不要跟真實世界弄混。

    ꁘ白衣騎士——來自百度:白衣騎士是目標公司更加願意接受的買家。

    目標公司在面臨收購的威脅時尋求友好公司的幫助,友好公司即白衣騎士。

    白衣騎士往往會承諾不解散公司或不辭退管理層和其他雇員,目標公司則會向白衣騎士提供一個更優惠的股價。

    第31章 插pter 29

    夏天快過去的時候,蘇素來找韓思農吃飯。

    他沒什麼異議,母子倆去了城中新開的一家湘菜館。

    韓思農開車途徑中央大道時,路側被封了起來,正在乒桌球乓地施工,腳手架已經搭得很高,上面掛著承建單位的名號。

    這處樓盤的開發商屬於綠慕居。他禁不住多看了幾眼,翹了翹嘴角,像是在確認自己的勝利成果。

    蘇素比他早到,在包廂里坐著。見他進來,連忙起身,客氣得不像母子。

    韓思農跟服務員點單時,蘇素不停用餘光打量他。

    除了觀察他的變化外,蘇素心忖,自己一向最為自豪的兒子,究竟是什麼時候變了的呢。

    韓庭的教育方式非常狼性,他害怕韓思農沒有男子氣概,訓兒子像訓自己的兵。

    別的孩子在家稱王稱霸、備受溺愛之時,韓思農卻得被迫獨立,不允許有任何屬於小孩的脾氣。

    蘇素心疼,實在看不下去,與丈夫起爭執,丈夫受不了她的眼淚,再加上公務越來越繁忙,最後妥協,讓她接手管兒子。

    韓思農其實並不是需要家長操心的孩子,最為關鍵的升學,都沒讓父母焦慮過。

    韓思農離家去大學讀書後,蘇素埋藏已久的愧疚猛地爆發,想起兒子童年受到的苦,更是輾轉難眠。

    她不知道該怎樣補償,就給兒子打充足的生活費,托人去香港或者海外帶最時髦的衣服、隨身聽、許多新奇玩意,一股腦都往兒子那邊塞。

    兒子呢,每次都很開心,喜悅地接納她的饋贈。

    她呢,也覺得這樣很好。她對兒子寄予深厚期望,暢想著韓思農畢業後,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娶一個得體的妻子,生一個健康的孩子,走向幸福美滿。

    可她的期望在一個瞬間全部煙消雲散了,韓思農脫軌了。脫軌的方式是他和丈夫始料未及的。

    她和丈夫幾宿幾宿的失眠,最終商量出一個結果:送韓思農去治療。他們只是愛子心切,哪會立馬滲透這背後的百轉曲折,人心叵測。

    頭幾天,她去看韓思農,正好碰見醫生在實施治療。

    鋪滿整個浴缸的冰塊,再注入水,成年人躺進去浸泡,體感溫度接近零度。

    因為普遍受不了這種低溫,「病人」會在半途掙扎著要逃跑,被治療的人們會被強制要求穿束縛衣。

    韓思農卻對醫生說,不用穿束縛衣,我能撐過去。

    他真得沒有反抗,沉默地將自己完全浸入。

    整個「治療」時間持續為一個半小時,他全程緊閉眼抿唇,不吭不響,除了頭髮之外,哪裡都是慘白。

    尋常人,在忍受極端痛苦之時,會暴出青筋,血管明顯。可韓思農什麼顏色都沒有,只有白,奄奄一息,像死了似的白。

    蘇素只看了一眼,就沒有勇氣再直視。她在治療室外徘徊,整個人變得同韓思農一樣冷。

    後面,她根本不敢再過去,而且,她生出了負疚感,更是不知該怎樣面對兒子。

    她向醫生打聽,醫生只說,韓思農面上看起來算配合,但還需再觀察段時間。

    她忽然遲疑了,覺得醫生說的是不是也有問題,為什麼都這樣折騰了,還是毫無見效。

    韓思農不申明,不抱有任何態度,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面對各種「治療」手段,簡直稱得上堅韌不拔,仿若那些赴沙場的戰士,視死如歸。

    她突然覺得荒唐,丈夫磨鍊出的兒子,竟將父母和父母的好意當成敵人來對付。

    好在,韓思農終於是鬆動,給了她和丈夫台階下。

    「媽——」韓思農叫她,「就這些可以吧。」

    蘇素回魂,點了點頭。

    韓思農一臉莫名地看她,似乎想說些什麼。

    蘇素調開臉,不敢接收兒子深究的目光。

    菜陸陸續續上齊,母子倆沉默地開吃。

    吃到半途,蘇素突然說:「我最近看了一些書……」

    韓思農下意識皺了皺眉,他覺得這是一個不太好的信號。

    「你知道金賽博士嗎?」蘇素停下筷子,鄭重其事問。

    「不知道。」韓思農飛快地回。

    蘇素有些緊張地清了清喉嚨,在腦里過了遍要說的話,徐徐道:「他做過一個調查,就是把人的性向分類,男性啊,在20-35歲階段,有11%的概率是雙性戀,過了這個時段,其實選擇會偏向女……」

    「媽——」韓思農神色微變,打斷她,「你到底想說什麼,別繞彎子了。」

    蘇素抿了抿唇,目光不知所措。韓思農盯著她,見她脊背和肩頭在小幅度顫抖。接著,蘇素伸出手,越過桌面,去尋找他的手,想要握他。

    韓思農沒來得及撤回,被她一把擒住。她的掌心很熱,燙得他難受。

    「真的不能原諒我和你爸爸嗎?」蘇素麵容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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