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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02:10 作者: 情熱枯葉
厲永奎陡然愣住,不知為何,他竟為對方難受起來。
「你——」沒事吧。
還沒問完,韓思農指著門的方向,用冷淡到近乎殘酷的語氣說:「求求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就都挺難的……555
ꁘ關於條款,我不知道自己胡謅的對不對,如若有錯,希望可以指出,謝謝。
第30章 插pter 28
厲永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
韓思農殘忍的態度,還像烈火一樣,烤炙著他。
他麻木地坐電梯,下到停車場,走近車邊,拉開駕駛室的門時,忽然蹲下身,死死拽住前襟,手背青筋直泛,似乎在使很大的勁。
努力縮在身體裡的痛苦再也堵不住了,奔涌著要衝垮身體,四肢百骸頓時停了運轉,跟窒息沒倆樣。
「厲律?」
他的頭頂,有一個耳熟的聲音在叫他。
他咬著唇,緩和了半晌,才抬起頭,牽了牽嘴角,「嚴總,這麼巧啊?」
嚴英遲疑地覷他,「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厲永奎立刻站起身,擺出偽裝,「今天的會我開不了了,有急事,你趕快上去吧。」
嚴英「哦」了一聲,不確定道:「真的沒事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厲永奎掌心貼著褲縫,身體繃直,佯笑,「真的沒事,就是剛剛突然胃痛,你也知道,干我們這行,吃飯不準時,難免有點小病小恙的,我待會兒吃幾片藥就好了。」
嚴英也不是糾結的人,同他禮貌告別,就離去了。
厲永奎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周,終於沒忍住,在一個周末傍晚,他決定去韓思農家,問個究竟。
從自家到他家,幾分鐘的路程,彷佛翻山越嶺,走得氣息紊亂。
這段時間以來,韓思農並未聯繫他,如若有工作上的交涉,也是委託下屬處理。
他確定了,他不想見他,可自己卻像受刑一般,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對方。
他拼盡全力敲門,貌似只有這樣發泄,他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門開了。
韓思農站在他面前,盯著他問:「有事嗎?」
太過突然,或是太過順利,他忽地沒了章法,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兩人面面相覷,像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陷入沒來由的尷尬。
「我想跟你談談。」厲永奎按著胸口說。
韓思農面無表情地讓出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厲永奎先發制人,都這種時候了,無需再多慮,「能不能告訴我理由,你突然這樣對我不冷不熱的原因。」
韓思農示意他坐下。
「你真想知道?」韓思農背對著他問,人已經走到客廳的五角櫃前。
什麼意思?
這其中難道有隱情嗎?
厲永奎注意到韓思農從抽屜里掏出了什麼東西,然後轉身,扯了扯嘴角,略帶不屑道:「要不要聽聽好東西?」
寂靜的客廳里,響起了明晃晃、不知羞的喘息交合聲。
雖然模糊無比,可聽起來仍令人害臊。
厲永奎心驀地一空。脊椎發涼,深埋在他體內的羞恥與震驚交替甦醒。
「這是……」
韓思農冷笑,「我和你啊,怎麼,聽不出來了?」
「誰,是誰?!」厲永奎驟然清醒,「誰錄的?」
「不重要了……」韓思農坐下來,輕飄飄地說,「是誰錄的都不重要了,小深,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削尖腦袋要當體面人,可他們卻做著最被世人唾棄、最不體面的事。
這份錄音自然是用以威脅的把柄。
厲永奎在原地滯了半天,可腦袋清楚得很,隱約拼湊出了事情始末。森森的冷氣在周身瀰漫,他打了個寒顫,並沒有做好處置當下情況的準備。
「這就是我要治的病。」韓思農平靜地說。
「什麼……」厲永奎的目光向他靠攏。
韓思農蒙在晦暗光線里,難以找到表情。
「你不是想知道我沒有跟你聯繫那段時間去哪兒了嗎?」韓思農頓了頓,接著說,「矯正療養院。」
所以,他那時才會瘦得脫相,滿面蕭索,像要隨時隕落。
已經不單單是震驚了,是驚悚,是悲涼,是無法消化。與此同時,還有越來越焦躁的憤怒,像面目猙獰的魔鬼,呼嘯著撲來。
厲永奎幡然醒悟。
他那個時候在哪裡?!
為什麼他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呢?!
他一無所知,像廢物一般,被滯留在了慘劇之外。
韓思農不言不語,承受了一切。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厲永奎艱澀地動了動喉頭,眼圈泛著紅,「你好歹,好歹……」
他說不下去了,自己有什麼資格和立場逼問韓思農。
他整日空有嫉妒、憂心忡忡、生怕韓思農被其他人奪去目光,可到頭來呢,他連守護他都做不到。
「都過去了……」韓思農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看著他說,「你不是幫我了嗎?」
復仇?
原來從耀敏那裡奪去綠慕居是復仇啊。
厲永奎慘澹笑起來,韓思農沉靜地盯著他。
韓思農的眼神那麼茫、那麼空,像是黑洞,足以把他倆都淹死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