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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07:58 作者: 蘇小懶
我和安離一直去一樓吃飯。
「北京就是北京!瞧,都是有錢人啊!」我說。
「黑,學校黑死了!」安離也無奈地嘆道,「可是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天天吃方便麵吧。湊活過吧。」
「恩,等咱有了錢,想去一樓吃就去一樓吃,想去二樓吃就去二樓吃……」
我和安離由此成了好朋友,更讓我欣喜的是,我們都是八二年生人,B型血,而且,都是雙子座。
書上說我們這類人處事方式十分圓滑,又不失原則,是無人可及的「兩面人」。隨時都保持著冷靜、理智,無論遇到重大的事件或行動,仍然能保持客觀的分析能力。性格是知性重於感性,理智勝過情感。
安離還寫作,除了上課外,她總是在寢室的桌子上不停地寫,多半是一些愛情小說,讀起來抑鬱而沉悶,像極了安妮寶貝的文字。讓我一直迷惑不解的是她筆下的主人公要麼是同性戀,要麼是親兄妹之間發生戀情,其他的就是第三者,有時候還有第四者、第五者。她寫了大量諸如此類的文章,讓我鬱悶的是,很多文章;我看了三遍,都沒有看出來她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必須在她不斷地啟發之下,才能艱難地讀懂和體會。
這並沒有影響我和她成為朋友,雖說有時我和安離的處世觀以及待人接物有很大差別,但能在Z大遇到這樣一個脾氣還算相投的朋友,我已經很開心。
瓦全 /蘇小懶 二十七
20. 有多少感情可以胡來
吃過飯,已經是晚上七點多,我們在校園散步。晚上的Z大,瀰漫著一種近乎頹廢的氣息,很熱,亂鬨鬨的,人很多,讓人覺得窒息至極。
正是因為空氣讓人覺得窒息,所以很多人都在旁若無人地進行「人工呼吸」,尤其是女生公寓的樓前,好多情侶都採取了這樣的措施。
還有一些男生坐在女生公寓對面的台階上,抽著煙,吹著流氓哨,「漫不經心」卻又「別有用心」地打量著進進出出的女生。旁邊還有幾個男生抱著吉他高聲唱著張楚的《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空氣里都是情侶的味道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大家應該互相微笑摟摟抱抱這樣就好
我喜歡鮮花城市裡應該有鮮花即使被人摘掉鮮花也應該長出來
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大家應該相互交好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生命像鮮花一樣綻開我們不能讓自己枯萎沒有選擇我們必須戀愛
鮮花的愛情是隨風飄散隨風飄散隨風飄散他們並不尋找並不依靠非常地驕傲……
「沒有選擇,我們必須戀愛」,這句話說得太對了,在Z大的這些天裡,我發現Z大的學風很差勁,雖說來到這裡的是形形色色的人,但總體來說,還是以高考落榜者居多,其中由於發揮失常的占不到四分之一,其他多半是除了學習其他方面都優秀的人,比如唱歌,比如蹦迪,再比如談戀愛。雖說大家到Z大的時間不多,但這並沒有影響他們特長的發揮,早就有學生在全校自發組織卡拉OK大賽,學校後面的村落已接連開了三家迪廳,其中一家叫做「情人吧」的歌舞廳老闆居然是我們班的胡雯。那天我去洗照片路過那家酒吧,親眼見到胡雯依靠在門口,很有派頭地點著錢,旁邊有一服務生很小心地叫著「胡老闆」----他們可真有經濟頭腦!佩服!要是換作我,頂多擺個小攤賣個烤紅薯、油炸臭豆腐啥的,唉,人與人的差距就是這麼大啊!
最近寢室終於裝上了電話,每天晚上我們都會接到很多騷擾電話,通常是剛打發走一個下一個就過來了,並且清一色的上來就問:「有男朋友嗎?多高?長得好看不?」林傲雪好幾次走在路上被男生截住,賴死賴活要聯繫方式;某個漂亮的女生剛進女生宿舍樓,馬上有某女生(被男生許以百般好處,因為女生寢室,男士免進)一路跟蹤,查出該生姓名、所在寢室、電話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舉不勝舉。
因為這幫人除了戀愛,別無選擇。
鑑於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形勢,有著經濟頭腦的萬邦村民開始行動了,他們把自己住的破房子打掃打掃,用隔板隔開,再貼幾張好看的壁紙,搭幾張像樣的雙人床,換上嶄新的床單和被罩,再從舊貨市場買些簡單的家具和電器,一個小型的旅館就正式建成。村民們甚至把宣傳單發到校園裡來,「甜蜜蜜旅館開業大酬賓,每小時十塊錢,包夜二十!安全可靠,提供成人用品……」諸如此類的曖昧宣傳語舉不勝舉,旅館的生意也越做越好,幾乎每天晚上都爆滿,開到後來還要提前預約。
萬邦的村民應該感謝Z大的領導,是他們的英明決定使得萬邦的經濟復興,並呈日益蓬勃發展的趨勢。
瓦全 /蘇小懶 二十八
21. 令人瞠目結舌的高價「小姐」
我和安離一邊胡聊,一邊找個地準備坐下來休息。走到操場的時候我們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李雀回來了沒有。」我嘆口氣。
安離像是沒有聽到,半天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安離說:「你們倆是朋友嗎?」
我一愣,「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覺得有些奇怪,你們各個方面都相差太遠,很佩服你,居然可以忍受天天聽她說一堆蠢話。你別介意,我不是挑撥你們的關係,而是事實如此,而且,似乎你並沒有把她當成朋友。」
我苦笑道:「你說的沒有錯,我的確沒有把她當成朋友。之所以維護到今天,一是因為我們是高中同學,二是她再如何沒有傷害到我,她做什麼也不會影響到我。更何況,她從小母親就生病去世了,我只是覺得她可憐。」
「這樣啊!」
「是。你呢,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麼老是那麼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如果你剛來就像現在這樣,或許我們很快就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我笑笑,補充道:「曾經我還以為你是從修道院裡跑出來的呢!」
安離大笑起來:「是嗎?那可能讓你誤會了,其實也沒有什麼,我這人性格比較內向,不願意主動和人打交道,平日裡獨來獨往慣了;再說,進了這個學校,必須要格外小心點,你沒有發現嗎?這裡沒有什麼好人,前兩天我吃飯時聽人說我們學校有個女生是黑社會的大姐頭,據說犯了什麼事被警察追捕,逃到學校避難來了。」
「不會吧?肯定是誰造謠,這世道,流言止於智者,別聽別人瞎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大家都應該小心些,畢竟不是公立大學,人雜的很,知人知面不知心。」
「嗯,說得對。」
我倆談得正歡,前面來了一堆男女,女的抱著一個籃球,走過來說:「同學,我們想玩下籃球,能給騰個地兒嗎?」
旁邊的男生也抱歉地笑笑,我仔細一看,居然是同班同學李強,「你們玩你們的,我們去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