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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07:58 作者: 蘇小懶
吃過晚飯,我們見到了同寢室的另外四個女孩子:安離、水欣、林傲雪和白麗。
林傲雪海拔174cm,穿一件白色的連衣裙,一頭齊肩的黑髮,眉毛很濃,亮而且大的黑眼睛,沒有化妝,很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樣子,她沖我們大方地一笑,聲音十分洪亮:「你們好,我叫林傲雪,是黑龍江人,以後我們就住在一起了,大家以後多多照應吧。」然後大方地和我們一一握手。
「我叫李雀,」李雀指了指我又說道,「她叫梁素顏,我們是同班同學,秦皇島人。非常高興認識你們。」
安離似乎有些害羞,一看就知道是個內向的人,她紅著臉小聲地說:「我是安離,吉林人。」她略胖,一身黑色的收身套裝,1米65左右的個子,臉上有許多的青春痘,臉色很暗淡,
白麗的穿著有些土裡土氣,讓人想起舊社會女孩子的穿著:上身著一件翠綠色的碎花上衣,是那種很老式的的確良料子,下面穿一條肥大的綠色軍褲,淡粉色的不知穿了幾年的舊式涼鞋。一看就是從山溝里走出來的孩子。她兩手不安地摳著衣角,似乎很自卑,低著頭,輕聲說:「我叫白麗,河南人。」
水欣是整個寢室最漂亮也是年齡最小的女孩子,她個子不高,白皙的皮膚,一張娃娃臉配著吊帶A字裙,特別可愛。白色的系帶涼鞋,鞋帶在小腿上纏了好幾圈,很時尚的樣子。
「水欣,我是貴州的,希望大家以後多多關照。」
我隱約覺得林傲雪很不一般,又說不出所以然來,但半年後林傲雪的愛情演變證實了我的猜想,也讓所有對其印象不錯的人跌破了眼鏡。
晚上,伴隨著室友無憂無慮的鼾聲,我很久都沒有睡著,寢室是二樓,我甚至能聽到樓下值班保安聊天的聲音。
一直以來,我總是找好了退路才肯前進,想好了可以承受才願意付出。敗了就慶幸自己的未雨綢繆,勝利了就心惶惶地以為不可能如此順利,而明天的莫測則更令人提心弔膽。
羅素說,他為三件事而活,一是不斷尋求的愛情,二是自己想過的生活,三是對人類命運悲天憫人的痛徹。我知道自己只是個凡人,無法做到哲學家的偉大,只能為了前兩件而活。
我的愛情在哪裡?什麼才是我想要過的生活?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到底預示著什麼?如果是我選擇錯誤,我該如何回頭?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思考得越清楚會越來越痛苦,不如難得糊塗,曾有人這麼提醒我。
可是很遺憾,我只能繼續不停地痛苦下去。因為我無法停止思考。
5. 我那苦命的「新聞學」
我和李雀之所以選擇Z大,除了它的住宿條件不錯外,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Z大設置了播音與主持專業,我很喜歡播音與主持,常常夢想著做個著名的播音員什麼的,幻想著有朝一日功成名就讓大街小巷都飄蕩著我洋溢著無限歡樂的笑聲……李雀不愧是我的超級粉絲,她和我一樣報了播音與主持專業,安離選擇了廣告學專業,白麗和水欣學新聞,宣傳海報當時寫得都很清楚,這些專業都隸屬於新聞傳播學院。
正式報到那一天,我們六個人女孩子一起去了新聞學院。
新聞學院,人頭攢動,我們幾乎是一路蹭著牆走過來。到了學院後,在大廳中間的宣傳板報上,發現早已經分好了專業和班級。
李雀已經擠到最前面,我聽到有人嘰嘰喳喳地嚷著:「小雨,咱倆都在新聞一班呢!」
「王涵,你在廣告三班,陸路和毛毛都在心理學三班……」
「幫我看看在幾班?咱們宿舍還有誰在廣告二班?」
我在外面不安地轉來轉去,一面痛恨自己的軟弱,那時的我瘦弱得很,根本擠不到人群裡面去,另一方面,我又自命清高,不屑於和這幫人擠,我安慰著自己,大不了等他們走光了我再進去就是了。
瓦全 /蘇小懶 九
終於,李雀氣喘吁吁地擠出來,「咱們寢室的人除了安離外都分在了新聞二班。安離在廣告學。走吧,我們去班主任那裡報導!」
我隱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卻想不起來,等走到半路上突然反應過來。
「李雀,你沒有看錯吧?我們分到了哪班?」
「新聞二班啊!」李雀有些摸不著邊際,「怎麼了,哪裡不對嗎?」
「新聞學院一共分了幾個專業?」
「三個啊,心理學、廣告學和新聞學。」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李雀見我臉色不對勁,嚇了一跳,急忙問我:「怎麼了,素顏?」
「我們來的時候報的什麼專業?」我問她。
李雀也愣住,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好像是播音與主持專業耶!」
「你再仔細看看去,到底有沒有播音與主持專業?」
她沒有動,低聲說:「沒有,有心理,有廣告,有新聞,就是沒有播音,我看了。」
不會吧?我愣住了,一時也沒有了主張,這可怎麼辦?沒有這個專業我TMD來這個鬼地方幹嗎?
李雀看看我,「我們先去開會吧,看到班主任問清楚就行了。」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不會那麼背吧,我一面走一面想,難不成根本就沒有這個專業?應該不會,招生宣傳海報上寫得很清楚啊,可是為什麼沒有分出來呢?給疏忽了?本想和李雀好好談一下,但是看到她一副「背著書包去上學」的興奮勁頭和那張天真無邪的臉我實在沒有了力氣。
瓦全 /蘇小懶 十
6. 我們的教師,我們的同學
終於到了新聞二班的教室,裡面密密麻麻地坐滿了人,正值盛夏,本來天就熱得要命,加上人多的緣故,汗氣味、臭腳丫子味……充斥著整個教室,屋頂的吊扇不停地晃來晃去,越發讓人浮躁。
看到教室靠窗部位的最後一個座位還空著,我和李雀坐了下去。
我很喜歡坐在這樣的一個位置:一直以來,我沉迷於遊戲機中的坦克大戰不能自拔。或許是太笨的緣故吧,我只會玩些規則簡單的遊戲。坦克大戰的遊戲規則大概是最簡單的了,每次遊戲開始你都會處在戰場的中間,手握方向盤可以向東南西北各個方向移動並可以向從四面八方圍趕過來的敵人射擊。而關鍵就在於誰反應及時,轉身迅速。初玩時不懂技巧,每每上場便亂打一氣,不到一分鐘便光榮犧牲。可是後來我越戰越勇,漸漸地竟然摸索出經驗來:遊戲一開始,我便轉移到戰場的角落裡,一方面少了後方和左(右)方的攻擊,另外一方面,可以總攬全局,控制整個戰場的形勢,變被動為主動進行攻擊。
從那時起,無論是去餐廳、教室或者其他的地方,我只選擇靠窗部位的最後一個座位。
現在的這個位置就非常好,我感覺自己有些偷窺的味道,身邊的李雀已是自來熟,正在和前座的兩個男生聊得起勁。
我用很快的速度將教室所有的人一一「巡視」了一遍,發現這些即將和我度過三年大學生涯的可愛的同學們年齡相差十分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