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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01:42 作者: 醉夜吟
    舒瑤眸光簇亮,是曦容,弘曜所不知道的明亮jīng神,可以說從他們出生到現在,唯有今日的額娘是jīng神的,波光劉轉之間的機靈聰慧勁兒,同平時反差太大。有她一隻混吃等死的米蟲就好了,胤禛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他放不下,為什麼就不能奪過來,以他的意志來改變江山社稷?舒瑤不認為誰比胤禛更適合坐上那個位置,就算有更適合的人只要他想要,那麼那人也不適合了。

    「額娘,您做什麼去?」

    曦容擋住了舒瑤,眸光相碰,「阿瑪沒事的,他不是在考驗阿瑪,而是在考驗您。」

    對胤禛的考驗結束在紫禁城罰跪,而對舒瑤的考驗卻剛剛開始,康熙應該在考量舒瑤是不是有氣度做皇后,「您不能進宮,雖然我知道您…」

    「我怎麼?」舒瑤撫摸著曦容的臉頰,「你是想說我沒你阿瑪就活不下去?每每和他同生共死?如今他被皇上責罰了,我也會去宮裡陪著?」

    曦容慢慢的搖頭:「您不會。」一時焦急忘記了舒瑤的本xing,曦容警惕了,平淡繡花日子過多了,腦子趕不上以前。

    「是啊,我不會,圓圓,你額娘沒有心。」舒瑤笑得雲淡風輕,自嘲的說:「冬天的暖爐,夏天的涼蓆,我少不得你阿瑪,他領格格回來我會不舒服,但也沒到吃不下飯的地步,他受傷我會心疼,但一會就忘了,他被罰,我會難過,但,但卻不會陪著他一起被罰。」

    弘曜聽得迷糊,沒有心?是什麼意思?她從哪方面來看都是鍾qíng於阿瑪的啊,兩世為人的弘曜琢磨明白一件事,偷偷的瞥了含笑的曦容一眼,他好像從未了解過女子,真的不知道她們都在想什麼,或者說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他最悲慘的一件事是身邊的女子一個個都非同凡響,他是如何也想不明白了,弘曜眸子裡盛滿了明媚的憂傷,仿佛向老天控訴,為什麼他身邊就沒有笨女人?他是耍了姐姐大半輩子,借著曦容做了很多他一直想做的事qíng,清除異己,鞏固權柄,好處他都得了,也做得很漂亮,但是後來…弘曜眸光灰暗,報應來了,祖墳差一點被曦容給掘了。

    「萬歲爺最不想在宮裡看見我,但是呢,我不開心,憑什麼讓他如意?」

    舒瑤笑容轉為甜,康熙讓她知道,她在意著胤禛,或者說她對胤禛不再是對飯碗的執著,是喜歡?

    「我憑什麼按照他想要的路走?他將你阿瑪的爵位都給除了,銀子沒了,我還不許生氣了?如今我還需要顧忌什麼?」

    舒瑤的眸光仿佛能穿透眼下的黑夜,看到跪著領罰的胤禛,她舒瑤,這輩子只會聽額娘瓜爾佳氏的話,康熙憑什麼以為她會想表現出皇后的氣度?憑什麼試探她?考驗她?今日只是第一次,往後隨著胤禛表現得越來越好,康熙的疑心病一直存在著,試探考驗會越來越多,舒瑤可不想在康熙的試探中過日子,太累,太辛苦了,她寧可吃喝,都不想同康熙鬧著玩兒。

    不給康熙個教訓,還真當所有人對他給予的考驗都感恩戴德?決定皇位的他沒錯,但有句話不是說,所得民心者得天下嗎?民心…舒瑤還記得瓜爾佳氏說過,民心是最利用的,罪大惡極的人,瓜爾佳氏都能讓他成為聖人。

    曦容勾起嘴角,「額娘,他病著呢,心裡也有火氣。」

    「沒事,我讓他消消氣,病就好了。」

    舒瑤回得很仗義,「他應該把心思多用在旁處,我會讓他明白這一點的,試探多了,很傷人的。」

    舒瑤裹上了披風,「把四爺的熊皮披風也拿來。」

    「你們阿瑪也得的個教訓,我得讓他明白,熊是怎麼死的。」

    弘曜撓著額頭,熊是怎麼死的?他也想知道啊。

    「主子,主子,鈕鈷祿格格非要見您。」

    舒瑤抱著給胤禛的披風,摸了摸熊皮領子,挑了挑眉頭:「她想見我?」

    「是。」

    舒瑤扶著丫頭的手踩著小凳子上了馬車,放下車簾時,舒瑤輕笑:「她把自己太當回事了,想見我?我就得見她?命她把妾侍守則再抄寫一百遍,我看她就沒弄明白,在四皇子府里,永遠輪不到她來表現,她是沒名沒分的妾侍格格罷了。」

    馬車行駛出四皇子府,守著皇子府的兵勇攔住了馬車:「您是…」

    車連撩開,兵勇看見了悠然坐在馬車裡的婦人,眉眼說不出甜美,不是極美的美人,但讓人看著很是舒服,「我是四福晉,你想攔著我。」

    「不敢。」兵勇識趣退開,「奴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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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一章 幕後

    讓開道路,退下去的兵勇明顯感到四福晉面樓一分的遺憾,不知怎麼他們鬆了一口氣,奉聖命來保護四皇子府,即便四阿哥被削爵,但絲毫不敢得罪四爺。

    胤禛往日的好人緣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們雖然不是御前侍衛三等蝦,但大多是旗人子弟,都曾年輕好過,都曾風華正茂過,爭風吃醋,紈絝作風也都有過,以前在沐休時,他們經常隨著當時還是世子的雅爾江阿打群架。

    他們比不得雅爾江阿的朋友,但卻是重要的打手,幾次群架打下來,彼此倒也借著拳頭打出了幾分的友qíng,雖然打群架的之後總是被志遠訓,被四爺罵,但年輕時犯渾的事,他們從不曾忘記過。

    如今皇子們在朝堂上,在京城裡掀起的血雨腥風,作為八旗jīng銳來說,他們不可能一無所知,有些人的家族也都摻和進去,也是為了從龍之功,但這些並不妨礙他們對四爺的敬重,四爺是公認的皇子中最慵懶,不,應該是最低調,最為君為國的一位,在四爺府前,不是沒人想過落井下石,但做出這種事qíng的人,一定會先被旁邊的人一巴掌拍地下。

    四爺是被削爵了,但四爺的丈人刑部尚書還活躍者,志遠走過幾個衙門,所有人都知道志遠的一個毛病----護短,關起來他怎麼罵屬下都行,但絕不准許同僚陷害苛責屬下,對屬下尚且如此,四阿哥那是他正正經經的女婿,志遠知道了…兵勇們十分的慶幸,他們還沒被眼前的事qíng弄糊塗了。

    還有一點讓他們顧忌的是,四福晉的威名同樣不容小視,多少膀大腰圓的蒙古漢子被四福晉用掃帚給抽了,據說四福晉力大無窮,他們的小胳膊小腿沾上沒準就折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馬車車簾放下,舒瑤仿佛很遺憾的嘆息,「可惜了,我本想著一路衝進皇宮救走四爺的。」

    馬車重新啟動,周圍聽見這話的兵勇同時一個倒地不起的動作,他們越發的慶幸了,四福晉都敢衝進皇宮,收拾他們很輕鬆。

    舒瑤是很慵懶,但她不是沒有英氣的人,小時候聽過英雄救美人,聽過勇士解救公主,當時舒瑤就說過,她不會做被勇士救的公主,即便打不過勇士,打死最大的反派還是能做到的。

    前生她長於剛正的將軍爺爺身邊,後來進入部隊服役,那裡也是陽剛氣息最重的地方,所以這種英氣其實一直沉澱在舒瑤骨子裡,她可偷懶,但她同樣也可以振作,今生舒瑤是聽著瓜爾佳氏馬踏長安街頭的故事長大的,偷懶做夢的時候,舒瑤也曾幻想過她馬前無人可擋,縱馬街頭的qíng景。

    只要一想到她衝進皇宮劫走胤禛,康熙那難看的臉色,舒瑤就覺得很痛快,只可惜圍著四皇子府的人太識趣了,沒給舒瑤發怒的藉口,平安到達皇宮,舒瑤多期望能有人反對她,阻攔她,沒有藉口她衝進去不是發威,是發瘋。舒瑤嘆了口氣,對守在宮門口的侍衛說:「求見萬歲爺。」

    侍衛鄭重的說:「您稍等。」向皇宮裡通傳,四福晉入宮了,聽見四福晉入宮消息的奴婢內侍全部神qíng一震,比四爺削爵罰跪還要興奮。只可惜四福晉去見的是康熙皇帝,他們不能輕易離開位置,宮裡的奴婢沒有亂走動資格。

    「四福晉,奴才給您搬把椅子?」

    舒瑤嚴肅的搖頭,「我沒心qíng。」

    守宮門的侍衛蹲牆角種蘑菇去了,四福晉改脾氣了?不應該啊,她在宮門口不折騰了嗎?舒瑤會將她所有的怒火傾灑在康熙皇帝身上。

    永和宮德嬪聽說胤禛被罰,爵位也沒了,著急得不行,如何也是她親生兒子,哪能不管不問呢。

    但德嬪同樣知道,走不到康熙皇帝所在的東暖閣,她便會被擋回去。

    「主子,四福晉進宮了。」

    焦頭爛額的德嬪差一點一個倒仰,說話的嬤嬤趕忙攙扶住德嬪,德嬪恍惚的說:「胡鬧,這不是胡鬧嗎?她跟著添什麼亂?老四現在還是皇子,她進宮走一趟,沒準,沒準我的四兒子成白丁了。」

    德嬪搖了搖頭,「不,老四如何都成不了白丁,可是本宮擔心,擔心…」

    「您擔心四福晉?」果然宮裡傳說的有些道理,主子最恨的是四福晉,最疼的也是四福晉。

    德嬪癱軟在炕上,左顧言他的說:「我倒是不擔心老四,有他福晉幫襯,如何都不會吃虧。」

    「一夜夫妻百日恩,萬歲爺對本宮…他龍體可是不愈。」

    德嬪很懷疑康熙會一命嗚呼了,想到此處,德嬪連連啐了兩口,「壞的不靈,好的靈,求佛祖保佑萬歲爺。」

    能多支撐一會,舒瑤氣消了就好了,康熙皇帝一定比她更有涵養,心胸更廣博,德嬪同樣不想舒瑤被康熙捏死了,德嬪抿嘴長嘆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讓人多注意東暖閣的動靜。」

    「嗻。」

    在舒瑤坐車去紫禁城後,弘曜敏銳的發現曦容笑容越發的詭異,「姐姐能不能別笑了?」

    曦容回了他一句,「為何不笑?他沒準會成為太子。」

    「我的姐姐哦,太子是很好的事qíng嗎?前生今生加起來,您見過多少位太子,有幾個得好結果的?能熬到繼承帝位的就沒有幾個。」

    弘曜提起太子,頭疼病又犯了,「而且皇上的病qíng是真是假還不得而知,不做親王做太子倒也說得通,可他也取代太子成為所有阿哥的靶子了,況且儲君異位,哪會容易,太子爺並沒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刑部的冤獄責任在皇上身上,姐姐也應該看明白了皇上的為人,雖然乾綱獨斷,但有時他也會後悔,一旦皇上反悔,倒時阿瑪里外不是人,何苦呢。」

    「皇上不是姐姐,雖然試探折騰兒子,但下狠手除去兒子,他…」弘曜見曦容挑眉,口中的話轉了半圈,「他是為了後世的名聲,姐姐是敢愛敢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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