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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01:42 作者: 醉夜吟
康熙皇帝聽說嫻嬪懷孕的消息後,挑了挑眉,「賞。」繼續批摺子,他的兒子不少,他也沒老到需要老來子的地步,他更多的想到赫舍里氏有孕,對他清除索額圖帶來的影響,他來得不是時候。
赫舍里家自然是高興的,但因有太子在前,對嫻嬪懷孕歡喜有,但尚未忘乎所以,嫻嬪懷得是男是女尚且不知,等皇子長大了,料想太子已經登基了,索額圖聽了消息後,顧不得給嫻嬪準備禮物,先去了一趟毓慶宮,同因胤礽詳談了一番,言辭間告訴他,赫舍里家只會支持他,無論嫻嬪生得是不是阿哥。
「讓你夫人入宮給嫻嬪娘娘賀喜時,告訴嫻嬪娘娘一聲,爺是當朝太子,不敢入皇阿瑪的後宮。」
索額圖老臉一紅,別說太子爺,就是居住在阿哥所的里的皇子,見生母的次數都不多,見康熙皇帝的妃嬪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在人前,單獨見面會隔著帘子,皇子大婚後會立刻搬出皇宮,防得就是瓜田李下。「嫻嬪娘娘心疼太子爺,沒壞心思。」
「爺知曉她沒壞心思,總是像沒見過兒子似的盯著爺,有事沒事就叫太子妃去,衣食住行的叮嚀太子妃,好像只有她疼爺,別人都會害爺,太子妃回來同爺說起,她還給太子妃準備了生子的藥材,這叫什麼事兒?她是名醫?爺讓人將藥材給扔了,爺怕吃壞爺的福晉。」
有李芷卿補品在前,胤礽對吃藥格外的謹慎,太子妃大方穩重,深得他的喜愛,就算她沒嫡子,不是還有得康熙皇帝寵愛的弘皙,犯不上為嫡子弄壞了身子,再引起什麼風波來,胤礽的太子真是當到頭了。
「爺弄不明白,怎麼一個兩個都給爺裝蒜?嫻嬪讀了幾本醫術?認識幾種糙藥?她給的是神品?況且她一個居於後宮的娘娘,吃穿用度都有定數,爺信你們疼她,給她多準備銀子打賞人,藥材,尤其是方子,你們見過?是你們給她的?要不她哪來的?後宮險惡,她不會被人騙了,會不會有人借著她的手,給爺的福晉下毒?」
胤礽問得都是尋常的話,正常人都會疑心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思想都很成熟。胤礽更是被康熙皇帝親自教導的,最像康熙的一個皇子,有才學,有見識,正常人都會懷疑的事兒,總不會她說什麼就信什麼,即便面對康熙皇帝,胤礽也不是全然相信,嫻嬪赫舍里氏以為是她是佛祖?
索額圖搖搖頭道:「沒聽夫人說起過,許是她得了補藥的方子,太子妃有嫡子,對您也有好處。」
如何都是他孫女,索額圖給赫舍里氏解釋了幾句,胤礽沉著臉,「不僅讓太子妃用,還說讓爺也用,爺能亂吃東西?她總不能將爺當成三歲哄,給個棒子說是糖塊,指個人就說是什麼高人,對爺好,對爺好讓爺去找個瘸腿的書生?說什麼是謀臣,爺是太子,用得上謀臣?皇阿瑪看得緊,爺身邊多一個人,皇阿瑪就會知道,皇阿瑪會如何想?她是害爺,還是幫著爺?」
索額圖面色也凝重起來,赫舍里芳華做事不太著調,仿佛未卜先知的智者一樣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做,不聽她的就會有滔天大禍,就罪大惡極,索額圖是想不明白。
她一個女子哪來的自信?哪來的指點江山的智慧,不是只有她看得遠,看得清楚,如今的局面,太子爺只要退半步,八阿哥會更加威脅太子爺的儲位。
「她入宮前曾經發熱,許是燒壞了腦子,您別聽她的,藥材一定得慎用,您身子有些虛弱,俗語講話虛不勝補,用溫良的方子調養就好,生子的方子大多是虎láng之藥,您千萬不能用。」
索額圖規勸太子胤礽,確實如同太子所言正常人都不會輕信,他們可不是愚昧無知的民婦,一個是經過官場傾軋權傾朝野的老狐狸,另一個被當做未來皇帝培養了很久的太子爺,聽信一女子所言,實在是笑話,哪怕這女子同他們有血緣關係,他們也不會相信。
「爺上次聽她的,疏遠四弟,已然後悔不迭,今日怎麼會再信她?你以為她jīng明不會被人利用,可爺不信她,爺已經同太子妃說過了,往後她再召能推脫就推脫了,她不過是景仁宮的嫻嬪,爺的福晉是太子妃,私底下說,她是爺的表妹。」
索額圖看出胤礽的不滿,他在胤礽面前都不敢擺長輩的架子,被康熙養大的太子,很有氣勢,對四阿哥的疏遠,索額圖也直皺眉,「我也沒想到四爺會進爵,一時偏差聽了她的話,悔不當初啊,誰能貴過元後?四爺不過是被孝懿皇后養了幾年,但宮中的皇子,六歲便搬去阿哥所,平常rǔ母嬤嬤伺候著,孝懿皇后的身子弱,後又有了病弱的女兒,搭理宮務,伺候萬歲爺,對四爺怕也是尋常,到底隔著肚皮,她還能全心為四爺著想,宗室玉牒上四爺是德嬪娘娘的兒子,一句都沒提孝懿皇后。」
胤礽惋惜的嘆息,「當時傻了不是,聽她胡說,四弟耿直剛正,豈會有歪門邪道的心思?看他屢次為百姓勸解皇阿瑪少花銀子,便可知他是賢王,真要有心思像八弟討好皇阿瑪都來不及,哪會屢屢犯上?可惜的是,爺將他推遠了,爺聽說最近八弟讓九弟拉攏四弟,爺是生生的斷了自己的一條膀子,什麼他有奪嫡心……」
提起這事來,胤礽氣不打一處來,越發的輕看嫻嬪赫舍里芳華,她是為他好?讓他聽話?有胤禛幫襯著,胤礽會多個不怕得罪人的人,如今他上哪找肯實gān,有忠心,又不怕得罪人的弟弟?
細數所有阿哥,除了惦記著他儲君位置的阿哥之外,胤礽再也到像胤禛這樣的兄弟了,索額圖道:「要不太子爺再好好同四爺說說?」
「說什麼?老四那脾氣秉xing犟,說能說得通的?他認準了一條道,怎麼都拽不會,慢慢的來吧,不是說四弟妹要生了?爺讓太子妃到時去恭賀一番。」
「備一份重禮,我幫著您準備?」
胤礽搖搖頭,「你不知道老四的脾氣,他不缺銀子,你送重禮反倒會讓他覺出收買之意來,李氏說過,送禮貴在心誠,如今爺的兄弟,就屬老四最有銀子,九弟過手的銀子也多,但大多給了八弟,老四的銀子,嘖嘖,都給了四弟妹,他們富庶著呢,四弟妹可是有名的會生錢,他們家底越來越厚實。」
「外面都說四弟迎娶了四弟妹後福星高照,財源廣進,說得未嘗沒有道理,看看四弟如今的jīng氣神,看看他四處領人救人於水火的好人緣,如今四弟成了雍郡王,四弟妹的福澤深厚,旺家旺夫,看著雖然慵懶些,十足的有福之相。」
胤礽頻頻感慨,最後總結道:「四弟真真是富貴閒人。」
索額圖也見過四福晉,京城裡四福晉的傳說還是有幾條的,而且是經久傳誦,比如說她的妾室生存守則,比如說她治家理攻略等等。
「也難怪四福晉慵懶些,四爺一心做富貴閒人,誰也不願平白的得罪了四爺,畢竟沒幾個能受得住他訓斥,四福晉又得四爺的愛重,她出門誰敢給她臉色看?她吃喝不愁,萬事順心,手裡有又銀子,慵懶些倒也正常。」
「十四弟可是說過,四弟妹是有大慧根兒的人,他們日子越過越好,哪裡是笨人能做到的。」
胤礽說不上是不是羨慕,他雖然有些欣羨胤禛娶了個旺夫的福晉,但舒瑤胤礽始終沒什麼印象,容貌不出挑,xing子不溫婉,有時膽大的能嚇死人,也就是胤禛能受得了她。
一等公爵府,鄂倫岱喝了醒酒湯,對她夫人問道:「你著急忙慌的叫爺回來有什麼事兒,好不容易躲開志遠夫人,同老都統拼酒,爺容易嘛,老都統醉了,得有人送他回去,爺在酒樓的帳單,不被四福晉藉機坑一筆,明天爺倒著走路。」
「是我一事拿不定主意,今日我去看了嬸子,聽說,聽說有人給嬸子一盒生子的藥,嬸子想往宮裡送,給貴主娘娘,可我總是心驚ròu跳的,志遠夫人說過,心得細,我才叫老爺回來商量商量。」
鄂倫岱慎重起來,摸著腦袋瓜子想了半晌,「明日你去問問都統府的姑奶奶,看看她如何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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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破局
「冒然去見志遠夫人好嗎?況且說得又是公爵府的私密事兒,嬸子看得很緊,不是我心細都被隱瞞過了。」
鄂倫岱夫人實在是有些難辦,鄂倫岱一拍腦袋,「都統府姑奶奶不是外人,她主意多,看的遠,我不是被四福晉坑了嗎?兩家的關係近便著問問沒什麼大不了的。」
鄂倫岱心裡就一個念頭,瓜爾佳氏是高人,有什麼事找她就對了。鄂倫岱夫人想了一會,點頭同意了,「看著她不僅是明白人,心腸也好,平日裡教了我不少的東西。」
心腸好?鄂倫岱表qíng僵硬,夫人是沒見到她整人,鄂倫岱說道:「我明日去一趟那府上,最近六叔同八爺走得很近,佟家富貴以及,何必再摻和到皇子中去?爵位已經到頂了,莫不是他還能再加官進爵?萬歲爺最近明擺著收拾索額圖,才對六叔看重,今日收拾了索額圖,明日就能收拾他。」
「老爺。」
鄂倫岱提起索額圖就生氣,不是索額圖的話,他阿瑪佟國綱也不至於戰死沙場,「爺是個沒用的,只能承襲阿瑪的爵位,平日裡喝喝酒,聽聽小曲,邀幾個老朋友聚一聚,兒子們都同爺一個樣兒,佟家能否長存富貴看得還是六叔一脈。」
「志遠夫人說您未嘗不好,我看著嬸子府上滿門的富貴,烈火烹油似的,看得人心驚ròu跳的,我到是寧願老爺過的清閒,只是三叔……」
「別同爺提法海那小子,他不肯認錯,我就不讓他生母入佟家祖墳。」
鄂倫岱梗著脖子,這一點誰的話都不聽,即便康熙親自發話他也敢扛著,法海是難得人才,是皇子的師傅,可就是這樣,鄂倫岱還是不肯讓他生母入佟家祖墳。
鄂倫岱夫人知道丈夫的脾氣,法海為此事同丈夫吵了好幾次了,唯一能讓丈夫點頭的人----應該是都統府姑奶奶,她也想不明白,鄂倫岱誰都不怕,怎麼就怕瓜爾佳氏。
「四福晉可是要生了?」
「許是還有一月,老爺放心,我早就將賀禮準備妥當了,不念著志遠夫人,還牽著四阿哥,到底說姑奶奶是四爺的養母。」
鄂倫岱慡快的道:「六叔不把四爺當回事,爺來,你讓家裡的幾個小子多同四爺聚聚,賀禮不用太厚,要緊的是心意,希望四福晉這次能一舉得男,省得鬧騰。」
「四福晉可是有名的旺夫像,四爺對她疼著呢,閔柔會定下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