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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59:14 作者: 喪心病狂的瓜皮
    尹寧睜大了眼睛,他似乎沒想到夏庭晚問得這麼直接,臉色一下子泛紅,眼角更是一陣輕微的痙攣,紅得厲害:「我、我……」

    「你第一次生病,我半夜折騰了一大圈,把蘇言也叫醒了,但是其實那一次開始你就在騙我們。」

    「我沒有!」

    尹寧聽他說到這些,神情激烈地想要掙脫夏庭晚的手,他死死地盯著夏庭晚,眼神里又再次浮現出了他之前撕畫本時那種陰戾和暴躁的神情。

    夏庭晚下意識地握緊男孩的手,慢慢地繼續道:「然後是第二次,再然後是這次……」

    「我說了,我沒有!」尹寧大聲地吼著。

    他猛地甩手,見還是甩不脫夏庭晚,忽然就失控一般狠狠推了一把夏庭晚。

    「砰----」地一聲。

    夏庭晚怎麼也沒想到尹寧會這麼用力地推他。

    他本來就有些虛弱,甚至沒來得及握住欄杆,就一個踉蹌,直接從樓梯差四五階的地方重重摔了下來。

    「我沒……」尹寧還在喊著,可是這次他還沒喊完,就慌張地看向了滾坐在樓梯間大理石地板上的夏庭晚,最後一個音節戛然而止。

    有那麼一瞬間,夏庭晚幾乎以為自己死了。

    突然的騰空緊接著劇烈的疼痛,像是要把他的身體貫穿,他整個人都靈魂出竅了一個剎那。

    夏庭晚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他一時之間分辨不清自己身體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下意識地扶著欄杆想要站起來,可是腳剛一用力,他就克制不住地一聲慘叫出聲----

    他這才意識到是右腳在鑽心地疼。

    夏庭晚滿臉冷汗地低下頭,隔著軟皮鞋看不出腳的傷勢如何,可是左腿的褲子卻被樓梯欄杆上的鐵雕花給滑破了長長一條,大腿側邊的血肉也被劃破,此時看起來鮮血淋漓得很是嚇人。

    但儘管如此,他好歹也漸漸恢復了清醒,意識到自己應該只是外傷,頂多就是右腳骨折,但應該沒什麼生命危險。

    尹寧這時才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梯,見到他的樣子,撲通一聲跪坐在他面前,小小的臉上慘白一片,嘴唇因為驚恐而不停地哆嗦著語無倫次:「我、我……」

    夏庭晚看著面前的尹寧,小男孩剛一開口已經害怕得流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淚,嗓音都抖得像是破碎了一般。

    那種無措和恐懼,是裝不來的。

    那一瞬間,他竟然感到一陣心疼。

    他明白的。

    他剛知道自己撞了人的那一天,也是一樣的。

    他在醫院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恐懼好像一口深井,而他在無限墜落。

    夏庭晚輕輕地吸了口氣,他的身體因為疼痛而輕微痙攣著,慢慢地伸出手,終於還是摸了摸尹寧的臉蛋。

    尹寧再也克制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別怕。我沒事。」夏庭晚掙扎著露出了一個面色蒼白的微笑。

    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解了鎖,撥通了蘇言的電話。

    就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疼得他倒吸了好幾口冷氣,他實在是痛得說不出長串的話來,顫抖著把手機遞給尹寧,聲音越來越小:「幫、幫我,叫蘇言哥哥過來一趟。」

    ----

    自己感冒,正好也寫感冒的劇情,真的是很nice呢!

    今天作者有話說比較長。(大概需要三分鐘的閱讀時間,跳過無妨。)

    其實前幾天就一直很想說,但是情感劇情比較激烈的時候覺得不方便提,因為既不想破壞大家的閱讀體驗,也不想干擾大家對兩個人愛情的判斷。

    這篇文從一開始,就時常陷入對人物的兩極爭端之中。

    無論是對受任性自作自受的不喜也好,對攻婚後和溫子辰關係的不滿也好,還是對夏庭晚不願與紀進一步發展感到不公平也好。

    說起來,很多讀者似乎也為此有些憂心忡忡,所以我總能看到勸我不要把評論放在心上,按照自己想要的來寫的勸慰。

    我挺難理解這種擔憂的,因為其實來自讀者的回饋是一種很強大的東西,圍繞在身邊時,既感到滿足,也有時有些迷惑。

    有一段時間,我感到很鬱悶,甚至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力,想要休息兩天,可是覺得咬牙挺一挺也好,挺過來之後,心情也平靜了許多。

    寫這篇文的最初,我其實也知道,這樣的寫法註定會有誤解和爭議。

    夏是明著的人物,他的心情,他的缺點,他的痛苦,都擺在面上,他易於理解,容易共情。

    但是蘇言不是,蘇言是藏在文字里、回憶里、細節里,一點點逐漸拼湊豐滿起來的人物,考驗的是「藏」的工夫。

    我「藏」的工夫如何,自己不敢評價,但我的初衷,是沒有變的。

    我感激大家對於這篇文的參與,我是一個喜歡看評論的作者,每一個留言,我都會仔細閱讀。

    其實大家從我加精的評論和回復來看,應該能感覺到,我並不偏袒攻受任何一方,所有合理的討論,只要言之有物,我都樂於接受,並且享受和大家交流的過程。

    我感到無力的,是極少極少部分的評論,讓人感到一種極度的自我和缺乏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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