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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59:14 作者: 喪心病狂的瓜皮
夏庭晚急得渾身發抖,他感覺胸口中有無限的話,卻不知該怎麼說出口,憋得他幾乎要爆炸。
他的臉和眼睛都狼狽地紅了起來,幾乎是仰頭孤注一擲地問道:「蘇言,你還愛我嗎?」
蘇言淺灰色的眼睛望著他,過了許久,他沒有回答,而是低聲說:「你該回去了。」
夏庭晚緊緊拽著蘇言的領口不肯從蘇言身上下來,他死命地搖著頭,嘶啞著嗓子說:「蘇言,你敢回答我嗎?你敢看著我的眼睛不要騙我,直接地告訴我嗎?你告訴我----你不愛我了,你喜歡上溫子辰了,你敢說這幾個字嗎?」
蘇言依舊沉默著,他看著夏庭晚,單薄的嘴唇漸漸抿了起來。
那是個嚴肅到有些防備的表情。
他沒有說話,忽然一把把夏庭晚整個人抱了起來,大步往趙南殊停車的方向走去。
夏庭晚一路上都在用力掙扎著,可是蘇言比他高大,死死摁著他,他根本沒法下來。
蘇言一把拉開趙南殊的車門,彎下腰,像是懷中的是只軟軟的小狗,他把夏庭晚輕輕放在車后座,驚得趙南殊都忍不住回過頭,卻不敢說話。
夏庭晚知道自己現在臉上都是眼淚,衣衫不整的樣子實在是太丟臉了,可是他已經顧不得了,他直到現在都沒有放開蘇言的領口,逼得蘇言不得不還是彎著腰貼著他。
「蘇言,你根本不敢說,對不對?」他盯著蘇言的眼睛,猛地吸了一下鼻子,一把把蘇言的脖頸壓了下來,狠狠地吻上了蘇言的嘴唇。
那幾乎是個帶著血腥氣的親吻,蘇言的嘴唇被他咬破,用力地吮吸著,蘇言痛得悶哼了一聲,想要離開,卻被他咬得更深。
他已經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究竟是恨還是愛。
「我不會放棄的。」夏庭晚在蘇言耳邊咬著牙說:「蘇言,我沒有放棄和你的愛情。我不管你現在嘴裡答不答應,我也不聽你的答案,你現在是個膽小鬼、懦夫,他媽的。但是你如果心裡還愛我,你如果還會在意我的尊嚴、我的感情----我不許你再跟溫子辰上床,不許你和別人有感情瓜葛。聽到了嗎?」
第十九章
直到趙南殊發動了車子,夏庭晚還是忍不住一拳砸在了車座後背。
他實在是有太多的情緒壓在心頭,壓抑、痛苦、憤怒,還有更多的,是終於把心裡話一吐而快的宣洩感。
趙南殊戰戰兢兢地開了一會兒車,終於小聲問道:「老闆……剛、剛許哲給我來了個電話,說給你打你沒接,他問我你今晚有沒有空,他已經回H市了,有部戲的事,想跟你談一下?咱們要不改成明天?」
夏庭晚深深地吸了口氣,低頭看了眼手機,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機了。
「不改,就現在去。」
「老闆……真沒事嗎?」
夏庭晚臉上激動泛紅的神情正在漸漸褪去。
他把手機重新開機,對著前置攝像頭很認真地整理了一下襯衫凌亂的領口,然後說:「沒事,老師找我談戲,當然是越早過去越好。而且……我也有好多話想和老師說。」
夏庭晚看著車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夜裡,H市下起了雨,淋淋漓漓得像是一場心事,而他的神情有種奇異的冷靜。
許哲和陸相南的在H市的二層小樓地處在鬧中取靜的高檔社區,雖然不是富豪級別的住處,但周圍的鄰居很多都是大學教授、律師這類社會中堅。
趙南殊沒吃晚餐,夏庭晚就讓他去附近溜達溜達吃點東西,不用跟上來了。
夏庭晚之前給陸相南餵過幾天貓時存過指紋,因此直接就進了屋。
一樓有著很長的長廊,左右牆壁上一幅接一幅地掛著陸相南的油畫,一隻玳瑁色緬因貓很優雅地蹲坐在長廊邊。
夏庭晚走過去彎腰把緬因貓抱起來,「蘭蘭,你又重了。」
他摸了摸貓咪的背脊,有點吃力地吸了口氣。
緬因貓號稱貓中獅子,體型最大,毛髮蓬鬆,長相頗有點大貓的威嚴感。
但是陸相南養的這隻蘭蘭卻脾氣溫順,在夏庭晚懷裡嗲嗲地喵了一聲,用頭蹭了蹭夏庭晚的臉頰。
夏庭晚抱著蘭蘭走上二樓,閣樓里是很溫馨閒適的畫面。
許哲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看書,陸相南則穿著寬鬆的T恤,光著腳坐在在窗邊對著畫架,一筆一筆專心畫著。
「來啦。」許哲見夏庭晚進來,把書放在一邊坐了起來。
陸相南也抬起頭來淺淺笑了一下。
陸相南頭髮留長了些,在腦後梳了個很短的小辮子。
他的長相其實和夏庭晚有些相似,臉小,面部結構乾淨,眼睛突出的漂亮,這多少體現了許哲選男主演時一以貫之的美學標準。
由於陸相南和夏庭晚都是許哲電影裡的男主角,而且又都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員,所以經常被放到一起比較。
有一篇文章的觀點很有趣,說陸相南美在正面,夏庭晚則美在側臉。
許哲拍陸相南喜歡拍正面特寫,陸相南眉宇纖細凌厲,鼻樑又窄又高,正面拍上去有種陰柔又攻擊性十足的矛盾美感。他的神情,總夾帶著一絲繃著的弓弦似的急迫感。
但許哲拍夏庭晚卻更喜歡拍側面,夏庭晚山根沒那麼高,但是鼻尖翹,嘴唇也飽滿,側面看上去面部線條山巒般起伏著,能藏更多心事,也顯得更脆弱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