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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59:14 作者: 喪心病狂的瓜皮
    他的手指像是觸電了似的趕緊移了開來,一時之間只能不知所措地回答了一句:「是、是不討厭。」

    「那就好。」

    紀展淺淺地笑了。

    他笑起來的樣子非常的有魅力,眼睛小小的,可是眼神卻野得像匹年輕的小狼。

    「我挺喜歡你的。」

    紀展直白的話讓夏庭晚一時之間瞠目結舌,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紀展已經抬手乾脆地把上衣從頭脫了下來。

    紀展緊繃的小麥色肌膚在燈光下仿佛泛著光澤,他伸展了一下身體,毫不掩飾他漂亮的肌肉線條,低聲說:「想睡你。」

    「不行。」夏庭晚嚇了一跳,下意識就直接拒絕。

    他並不習慣紀展的節奏,炙熱、直接、強烈……那是和蘇言截然不同的節奏。

    赤裸著上身的英俊男人和他離得那麼近,近到他幾乎能聞到紀展肌膚里徐徐揮發的荷爾蒙味道。

    「為什麼?」紀展皺了皺眉歪頭看他,眼睛裡的欲望像是洶湧的暗流:「你是單身,我也是單身,又互相感興趣,有什麼不行?」

    「我……」夏庭晚被問得措手不及,竟然感到難以解釋,他又搖了搖頭,焦慮地重複了一遍:「不為什麼,就是不行。」

    「噢?」紀展挑了挑眉毛,不客氣地用手在夏庭晚腿間彈了一下,「可是你起反應了。」

    夏庭晚整個人差點彈了起來,他的臉瞬間燙得厲害,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沒法騙自己,他確實有生理反應。

    身體和大腦仿佛在那一刻分離成了兩個獨立的意識,好幾個月沒有被撫慰過的他,每個細胞深處都隱匿著躁動不安的欲望。

    紀展的挑逗和撫摸,仿佛讓他的身體終於等待到了一個潮濕的雨夜,於是瞬間就透過皮膚長出了茂盛的渴求。

    「夏庭晚,你太緊張了。」

    紀展捧起他的臉:「你現在不屬於蘇言了,你只用對自己負責就好,不要害怕欲望……誠實一點,放鬆一點。」

    夏庭晚抬起雙眼看著紀展,嘴唇顫抖起來。

    他的身體像是即將脫軌的告訴列車,無法控制自己讓他感到無比的羞恥,羞恥中又帶著隱約的害怕。

    他的確不再是蘇言的人了。

    他可以放任他的欲望,他可以和紀展做,可以和任何人做。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意識到這件事,忽然被放入自由自在的田野,他的心卻在發抖。

    枷鎖沒有了,桎梏沒有了,可他卻像忽然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狗一樣。

    他好恐懼,這是別人絕對無法理解的恐懼,他竟是懼怕自由的。

    「嘿……別哭。」

    紀展的聲音放輕了。

    聽他這麼說,夏庭晚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哭了。

    紀展伸出手指抹著夏庭晚的眼角,他似乎十分困惑,又有些心疼,最後只能不知所措地抱住夏庭晚,一聲聲哄道:「不哭啊、不哭。唉,怎麼突然就----」

    夏庭晚忽然反手緊緊擁抱住了紀展的身體。

    「我第一次是和蘇言做的。」他顫抖著小聲說。

    「我知道。」

    「就是我們剛結婚的那晚,蘇言上了我。」夏庭晚閉上眼睛,喃喃地道:「好疼,從來沒那麼疼過。」

    「第一次都是疼的。」紀展撫摸著夏庭晚的髮絲,安慰道。

    「不是的。」夏庭晚搖了搖頭:「蘇言想要我疼。」

    那一夜,蘇言把他的腿高高舉到肩膀上,然後再壓下來,幾乎把他整個人對摺。

    他哭著求饒,一遍遍地喊疼。

    蘇言按著他抽插得兇狠,可是卻是那麼溫柔地一遍遍親吻著他的額頭。

    蘇言說:庭庭,就這一晚----我要你疼,要你牢牢記住這種感覺。我是第一個進入你身體的男人,這種疼是我給你的,只有我能給你。這一生,都只有我一個人。

    他流著淚抱緊了蘇言,他聽蘇言說,這一生都只有他一個人,忽然便情願了。

    愛情是一場殘忍的馴養。

    他雖然是蘇言的小王子,可在那一夜,也是他對蘇言俯首。

    撕裂身體般的疼痛,像是一場盛大的認主儀式。他讓蘇言成為他情慾世界的主人,讓蘇言占有他最脆弱的部位,先給他極致的痛苦,之後再給他無上的歡愉。

    他好迷茫。

    他還傻傻地戴著項圈,可那頭的蘇言早已鬆開了繩索。

    他的身體裡是蘇言給他的烙印,記憶里是蘇言讓他牢牢記住的疼痛。

    蘇言親口說過讓他一生都只有他一個人。可卻也是蘇言忽然鬆手放開了他,這份自由,是強塞給他的。

    紀展讓他放鬆一點,誠實一點。

    他也終於誠實地面對了自己。

    最誠實的他是一個囚犯。

    他生理上的情慾當然存在。

    可是靈魂里的情慾,卻被囚禁在蘇言給他的無期徒刑里。

    「紀展,我很想做,可是我不能和你----」夏庭晚嗓音有些沙啞:「我閉上眼,看到的不是你,我想要的也不是你,是蘇言。」

    紀展神情有些懵然:「和他,不是很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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