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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59:14 作者: 喪心病狂的瓜皮
其他人都沒太大所謂,還在神色自若地聊著天,可是夏庭晚卻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車禍雖然已經是大半年的事,可他的應激障礙還一直沒好徹底,趙南殊直到現在給他開車都要非常小心地避免急剎車和突然加速,剛才因為第一次見到雙條車有些激動所以完全忘記這回事,這一坐上來,才感覺難受得不行。
泰國的道上沒太多規矩,雙條車在開到下坡時甚至還在加速度,一路疾馳到了路口,見有行人要過去,才急匆匆地剎了車,輪胎都發出了「吱----玆」的刺耳聲音。
「哇!」
車裡人的身體不由都彈了起來,顧茜睜大眼睛驚呼了一聲,她不忘瞟了一眼攝像頭,笑了起來說:「太刺激了吧----!」
顧茜是女人都沒太大驚小怪,其他人當然也只是哈哈笑了起來,車裡的氛圍一片放鬆。
只有夏庭晚握緊了雙條車側邊的欄杆,一句話也不說縮在角落,他的手握著欄杆,可是其實在誰也不能發現的是,他的五根手指雖然用力到指甲都泛了白,可是還是在控制不住地不停顫抖。
短短不到十分鐘的車程,夏庭晚無數次想要喊停車,卻還是都忍了下來。
除了不想再提到任何和自己車禍相關的事之外,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突然提出停車是不是不太好,他其實沒太多和人共事的經驗,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恰當。
車裡除了邢樂之外,其實都可以說是陌生人,也沒人注意到他的異常,他一個人勉強撐著,忽然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
其實如果是五年前的他,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忍著的,大概因為從來不覺得生活艱辛,也不覺得工作可貴,所以有的是驕縱脾氣可以耍。
可是如今的他,一來年紀漸長卻再不像那時候風頭正盛,二來離婚之後的他諸事不順,被葉炳文照臉扇了兩巴掌,自尊都踩到了土裡,更難過的是,知道不再被蘇言寵愛的他,就像是被折了漂亮尾羽的孔雀,忽然失去了趾高氣揚的氣勢。
到了餐廳夏庭晚都還是沒胃口,攝影組給點了一桌子的泰式菜餚,其他幾位MC和攝影師都吃得很起勁,可是他只勉強喝了幾口冬陰功就放下了筷子。
「樂樂,我能跟你說個事嗎?」邢樂正好坐在他身邊,他見邢樂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還是悄悄開了口。
他想來想去,接下來幾天如果都要坐雙條車,他也實在是有點吃不消。
邢樂是隊長又是他的好友,這種事他和邢樂私下說一下,邢樂應該是能幫忙的。
「好啊。我們出去說。」
邢樂轉頭對夏庭晚很親近地笑了一下,站了起來當先往餐廳外走去。
夏庭晚和邢樂站在餐廳背後比較隱蔽的遮雨棚下,夏庭晚想了想,覺得對著邢樂也沒什麼好隱瞞,就很直接地說:「樂樂,我坐雙條車特別難受……太顛了,剎車和加速我都覺得不舒服。」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你知道的,我之前、之前酒駕出了車禍,那之後我就再沒開過車,坐車時,太顛簸太搖晃,我也都特別難受。」
「啊,」邢樂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他隨即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怪不得我剛才覺得你在車上臉色有點差,我還以為你心情不好呢。」
夏庭晚看著邢樂沒說話。
夜色中邢樂的面容依舊英俊到無可挑剔,劍眉星目,端正無比,可是夏庭晚卻覺得有些悶悶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時候的自己過于敏感了。
可是邢樂分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可是如果他不說,邢樂大概是不是問都不會問一聲。
他們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疏離的關係。
「你的顧慮我知道啦,我會安排好的,你放心。」
邢樂語氣溫和地說:「你身體不舒服,要不我幫你叫個計程車,先回別墅早點休息?」
「好。」夏庭晚點了點頭,邢樂這樣說,他還是心裡感激,輕聲道:「樂樂,謝謝你了。」
「客氣什麼。」邢樂笑了一下,拍了拍夏庭晚的肩膀。
夏庭晚要提前走時,紀展也說有點事要先回別墅,所以兩個人打了一輛車。
夏庭晚身體不舒服,心情也不好,見紀展冷冷淡淡不多話的樣子也不是那種需要去尬聊寒暄的人,也鬆了一口氣,樂得縮進后座里閉上眼休息。
計程車開到了一半,夏庭晚忽然聽到紀展開口了:「邢樂的攝影一路上都在跟著拍,剛才你們出去,攝影師也跟了出去。」
夏庭晚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聽到紀展的聲音,第一感覺就是好聽,果然不愧是唱歌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特別低沉有磁性。
可是紀展說的話卻讓夏庭晚有點不解,他不由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紀展:「什麼意思?」
「沒什麼。」紀展轉開了頭,像是有點不耐煩似的冷著臉:「只是告訴你,自己的跟拍攝影不在,也不要覺得可以放鬆。」
第十五章
回到別墅之後紀展就先去洗澡了,夏庭晚則躺在床上想著紀展說的話。
他和紀展不熟,所以紀展不說別的,他也不太好再多問。
可他不是笨蛋,他聽得明白紀展話里的意思,紀展不僅是在讓他小心鏡頭,也在讓他小心邢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