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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59:14 作者: 喪心病狂的瓜皮
    夏庭晚感到仿佛被某種蛇類動物給注視著,身上也起了一層厚重的黏膩和不適感。

    可他即使再不情願,也還是沉默著坐進去,關上了車門。

    車內的空間並不狹小,但從葉炳文身上傳來的古龍水香味濃烈到刺鼻,還有那聲不懷好意的「夏影帝」,都令他感到窒息般的侷促。

    「葉少。」他小心地和葉炳文保持著距離,輕聲打了個招呼:「請問找我有事嗎?」

    「嗤,」葉炳文發出了一聲冷笑:「轉過來,看著我。」

    夏庭晚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順從地轉過了頭,直視著葉炳文。

    葉炳文大約只比蘇言小上個一兩歲,相貌本來倒稱得上人模人樣,可五年下來或許是因為酒色無度,面容卻比蘇言顯老了很多,膚色和唇色泛著不健康的品色,眼下也有些凹陷,這樣的狀態穿酒紅色,只顯得氣色更虛浮難看。

    夏庭晚幾乎要動用上自己的所有演技,才能勉強不表現出厭惡的神色。

    葉炳文也拿狹長的眼睛盯著夏庭晚,他的眼神裡帶著赤裸裸的嘲弄:「瞧瞧你,脾氣比以前好了許多啊,看來人都是會變的,對吧?有蘇言撐腰的你,在我面前,狂得都不帶拿正眼看我,現在被蘇言給扔了,就恭恭敬敬地叫起葉少了----」

    「你還真是有兩幅面目啊,小婊子。」

    夏庭晚聽到那三個字,一時之間不由自主睜大了眼睛,帶著怒意瞪向葉炳文。

    他像是被鞭子猛烈地抽了一下,強烈的、前所未有的恥辱感從他的背脊里竄了上來,在他的身體裡燃燒著----

    「怎麼著?不高興了?才裝這麼一會兒就裝不下去了?」

    葉炳文見夏庭晚生氣,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他冰涼的手指狠狠地捏住夏庭晚的下巴,強迫夏庭晚看著他,他另一隻手慢慢地撫摸著夏庭晚臉上的傷疤,笑嘻嘻地說:「小婊子。蘇言操了你五年,操膩歪了,你現在可怎麼辦?」

    「放開我。」

    聽到蘇言的名字從這個人嘴裡吐出來,夏庭晚幾乎要吐出來。他還是沒控制住自己,把葉炳文用力推了開來。

    葉炳文看著夏庭晚,眼神突地一冷。

    「啪!」

    他忽然一巴掌抽在夏庭晚臉上。

    葉炳文下手的力道很重,夏庭晚根本沒反應過來,頭就狠狠撞在車前座的靠背上,眼前都冒出了幾點金星。

    「搞我是吧?」

    葉炳文把夏庭晚拽起來,反手又是一巴掌打下來。

    他終於不再假模假樣地露出笑容,憤怒使他的太陽穴都暴起了兩根青筋,在車裡明明暗暗的光暗下,格外猙獰:「讓我丟臉是吧?攀上蘇言就敢給我臉色看是吧----你算個什麼東西?蘇言看不起我,你也敢看不起我?」

    夏庭晚被打得牙齒不小心咬到口腔里的肉,嘴裡一股血腥氣瀰漫上來,臉上熱辣的疼痛在那一瞬間蓋過了羞恥和震驚。

    逼仄狹窄的車身里,他看著怒不可遏的葉炳文,哆嗦著往後縮。

    葉炳文是根本不把他當人看的,夏庭晚那一瞬間真實地感到入骨的恐懼。

    或許是夏庭晚畏懼的神色讓葉炳文心裡舒服了許多,他不再動手,語氣也和緩了下來,又露出了點笑意地說:「你得意的時候嘴臉可真好看啊,連蘇言都能被你勾住五年----我是真挺吃驚的,不過是個小小戲子,我們這樣人怎麼可能放在眼裡。無論多漂亮的,總是能弄到手,又何必搞到結婚,你又有什麼特殊的,嗯?」

    葉炳文說著,玩味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屁股特別帶勁?我心裡真的好奇,能讓亨泰蘇言玩上五年才膩,想必是有點過人之處嘛,這滋味,我覺得我也得嘗嘗。」

    夏庭晚感到葉炳文盯著他的眼神,像是一條蛇盯上了獵物,仿佛隨時要將他生吞活剝。

    他無助地縮到靠近車門的角落,哆嗦著想要摸索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早已經上了鎖,坐在駕駛位的司機根本頭也不回。

    「你讓、讓我出去----」

    夏庭晚聲音抖得厲害,他一開口便感到絕望。

    這是何等無力的一句話啊,他就這樣公然被關在豪車裡,被毆打,被辱罵,可他根本無能為力。

    沒有了蘇言的庇護,他的驕傲和自尊,原來竟是這麼輕易就可以被人踩得粉碎。

    他除了服軟根本別無選擇。

    夏庭晚痛苦地低下頭,喃喃地說:「求你了,葉少,讓我出去。」

    葉炳文聽了不由笑了:「你放心,我還真不會強上你。你也不配,臉都毀了的東西,能讓我提得起什麼興致?」

    「夏庭晚,那天讓我丟的臉,你要連帶著蘇言那份,一塊還給我----我等著你自己主動來求我操你的那一天。」

    葉炳文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襯衫,然後抬起頭,看著夏庭晚一字一頓地道:「到時候,我會把你綁在床上,讓你像條狗一樣跪在我胯下求饒,聽明白了嗎?」

    第十二章

    夏庭晚從賓利車上下來之後,好久都緩不過來。

    無論趙南殊問他什麼,他都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不肯說話,坐在趙南殊車上時也把自己縮在角落。

    趙南殊心急如焚,他不用聽夏庭晚說,只從夏庭晚白皙面孔上留下的指印兒,還有驚魂未定的模樣,已經能猜到大致的情況,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說:「老闆,這樣不行啊,葉炳文想幹嘛?他要是真的鐵了心要找你麻煩,我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實在不行咱們還是去找蘇先生吧?他不會狠心不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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