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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59:27 作者: 一隻大雁
做完這一切後,秦衛征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如今在太子身邊保護的,除了太子親衛之外,可還有暗衛在私下保護,而這些暗衛,往往是整個朝廷最八卦的人。
雖然他們不會將這種事對外傳播,可殿下的私事……秦衛征還是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
他當然得去同暗衛首領說一聲,讓這些暗衛也避遠一些。
可秦衛征顯然沒想過,暗衛之中,最為八卦的,好像就是暗衛首領了。
秦衛征讓他將人調得稍遠一些,他立即遵從,卻又覺得太子身邊不可不留人保護,既然如此,那他自己便該辛苦一些,擔負起保護太子的重責。
當然,這種事,可不能只有他一人承擔,否則若是出個意外,他一人擔責,豈不是要更慘?
於是暗衛首領扯著秦衛征,強行將人留在此處,一面道:「其餘人離開了,可你我得留在此處。」
秦衛征:「……這不太好。」
暗衛首領:「殿下身邊若無人保護——」
秦衛征:「有太子妃在。」
暗衛首領:「……」
雖說暗衛首領覺得秦衛征說得有些道理,可這種事,哪怕太子妃能保護太子,他們身為下屬,也不該離開此處。
暗衛首領顯然很清楚秦衛征的顧慮,便道:「我們隔得稍遠一些,不會聽見什麼的。」
秦衛征:「……」
「再說了,你將所有人都遣走了。」暗衛首領長嘆口氣,「總需要有人駕車吧?」
秦衛征:「……」
暗衛首領最後打包票保證:「放心吧,這種事,我有經驗!」
秦衛征:「……」
……
延景明扯著溫慎之回到馬車上,二人並肩坐好,溫慎之總覺得有些說不出口的尷尬。
他覺得自己總得開口說些什麼,因而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延景明卻已在他之前搶著說道:「泥……泥最喜歡的,還是畫畫吧?」
溫慎之:「……什麼?」
他想,也許延景明此刻也同他一般,在頭一回經歷這種事前,難免有些緊張,只能胡亂說些話,好來緩解當下的尷尬。
既然如此,溫慎之覺得自己也該有所回應,好讓延景明從這可怖的尷尬之中走出來。
溫慎之急忙改口,認真回應,道:「對,我很喜歡畫畫。」
延景明:「哦……要投其所好。」
溫慎之聽見他的碎碎細語,不由反問:「投其所好?」
延景明:「噢,米有事,窩就是想起來了。」
——想起來當初他入宮之前,曾見過宮中派來的幾名嬤嬤,一定要同他講一講這宮中的婚後之道。
其實那就是同他啟蒙,大約是覺得他與中原之人一般,含蓄羞澀,絲毫不懂這床笫之事,這才要特意找人為他開課,以免到了新婚之夜,他與太子二人抓瞎,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延景明是知道要怎麼辦的。
西羯又與中原不同,這些事他早就清楚了,他只不過是不曾有過戀慕之人,也不曾真的做過這種事,因而並不知輪到自己時應當如何去做,而那些嬤嬤所言,他雖未曾細聽,卻還是記住了幾句話。
譬如說,要投其所好。
延景明的漢話不好,他所理解的投其所好,那應當就是順著溫慎之的喜好辦事,而這麼久相處,他也已經很清楚溫慎之的喜好了。
他覺得溫慎之素來寡淡,似乎沒什麼特別執著或是歡喜的物事,若一定要說,好像也只有繪畫美人這一件事。
既然如此,延景明當然要握住溫慎之這唯一的喜好不放,好好投其所好,讓今晚成為溫慎之這輩子的美妙回憶,他對自己簡直充滿了信心,也覺得溫慎之一定能明白他的好意。
在馬車上他不敢胡來,生怕又要觸了溫慎之的含蓄之意,他老老實實端坐著,不再說話,也轉開了注意,這才發覺馬車之外竟如此安靜。
以往溫慎之出行,外頭至少也有十數人簇擁跟隨,方才他們又遇了刺客,此時溫慎之身邊應當是防衛最嚴的時候,怎麼可能一點守衛發出的聲響都沒有?
他心中一慌,想也不想便掀開車簾,探頭朝外一看,卻見秦衛征與暗衛首領正坐在那車夫的位子上,兩人被他嚇得噌一下齊齊回過頭來,目光相對片刻,延景明方才忍不住小聲開口,問:「怎麼是泥們。」
秦衛征:「……」
秦衛征不知如何辯解,只好看向自稱「經驗豐富」的暗衛首領。
暗衛首領訕笑一聲,道:「屬下覺得自己的駕車技術有些生疏,正在磨鍊。」
秦衛征:「……」
延景明:「……這樣啊。」
暗衛首領:「沒錯!」
秦衛征也只得硬著頭皮答應:「是。」
延景明又問:「那其他人呢?」
他左右張望也不見其餘護衛,心中只覺古怪,而聽他這麼說,溫慎之也跟著朝外看來,他可沒有延景明那麼好糊弄,不過幾眼便大致明白了在此駕車的為何是暗衛首領和秦衛征。
他有些無可奈何,嘆氣道:「你們也不必如此。」
暗衛首領急忙接口:「這是大事,當然得如此。」
秦衛征不習慣直言這種事,尷尬道:「殿下,屬下覺得應當如此。」
延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