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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58:34 作者: 斯大樹/Yuantree
    他向他走來,然後說打算「洗劫」他的身體。

    岩漿爆發傾出。青年吞了口唾沫,他說,好。

    4.

    -

    伍爾什小子覺得人們常常會幻想那些有吸引力的人被薄薄衣物蓋著的身體,那種幻想同渴望接駁,越是想像,就越是渴望。

    青年被威爾夫摟住腰熱吻,唇齒間泄出細碎的微響,舌尖相碰時身體像痙攣一樣輕顫起來。

    威爾夫的一條腿越界似的擠到青年兩腿之間,像是想要同他更加契合或是想要支撐住他倚靠牆壁不住下滑的身體。

    過了一會兒,威爾夫乾脆將青年抱起來扔到床上。

    青年則用肘部支住上身,仰身望著正在脫衣服的男人,他用眼神描摹那具由肌肉壘砌而成的強硬男體,那由密變疏一直匯集至腹中線的神秘森林以及那支已經勃然雄起的男性兇器。

    威爾夫的身體似乎充盈著詭譎的魔力,讓他難以移開視線。在沉默中悄然替對方丈量那昭示蓬勃生命力的巨物令他羞愧難當。

    威爾夫顯然感受得到伍爾什小子火熱的注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那個小子被這意味不明的微笑搞得緊張兮兮,連一顆紐扣都沒辦法解開。

    一隻粗糙的大手摩挲著他的腳腕,接著施力將他整個人拖向床沿。褪色的藍床單皺出水波的形態。

    光裸的威爾夫屈腰靠近他,靈活的替他脫掉鞋襪。緊接著,那兩隻手摸到他腰間,手的主人用低沉粗硬的聲音詢問:「可以嗎?如果你不想脫,把該露的露出來也可以。」

    他被威爾夫原始人一般的蠻力弄得有些吃痛,但他又著迷於這種不加遮掩的野生性感。倘若他和威爾夫彼此融合在一起,那他必定會像被岩縫磨過的稀爛花瓣。

    威爾夫將他剝得光溜溜的,但是還留著掛在他脖頸上的有天鵝花紋的暗色領帶,那領結已經不在規整,歪歪扭扭的繫著,像是禮品盒上的絲帶。而領帶的一端輕輕蹭著欲望的頭部。

    伍爾什小子現在只想整個人躺下,側身掩住羞恥,然後用手遮住溢滿情潮的眼睛。

    「你這東西和你一樣嬌氣。」威爾夫用食指輕彈那半勃發的部位,那個部位明明興奮的流淚,卻依舊不肯直如旗杆,那流出透明腺液的小孔似乎在逼視著威爾夫,迫使他做出更為下流的舉動。

    威爾夫跪在地板上,兩隻大手摸到青年的腿根,在那熟蛋清般嫩滑的皮膚襯托下,他那兩隻手像是來自於醜惡的地獄,他的愛撫會不會被青年曲解為猥褻?

    不過在自己嘴裡橫衝直撞不停脹大的海綿體似乎給了威爾夫答案。威爾夫的手划過青年出於紳士本能而修剪得體的楔形毛叢,順著薄薄的腹肌摸到伍爾什小子尖翹的薔粉色乳尖。

    那處本不是青年的敏感點,但那雙手糙如砂紙,每碰一處肌膚就會帶起陣陣電流。伍爾什小子咬著下唇低哼出聲,右腿綿軟的搭載威爾夫肩膀上。

    威爾夫的喉嚨收納了那硬物的熱度,一串串火焰直燒心底。他吻了吻青年的腿根,接著試圖分開對方的兩條大腿。

    方才還無力依靠自己肩膀的右腿警覺的抬起,伍爾什小子的右腳抗拒的抵在威爾夫左胸,擂鼓一般的心臟的搏動同他整個人連起。

    威爾夫單手捏住他的腳腕,在他腳背處落下一個淺吻。威爾夫問:「寶貝,怎麼了?」

    這個語氣和語調適用於任何色慾薰心急欲發泄的男人對情人說的話。

    青年說:「我不想這樣。」他沒辦法承受威爾夫,他會被那原始的力量完完全全摧毀。

    威爾夫發出嘲諷的笑聲,騎到他身上,用股溝磨蹭他濕漉漉的還沾著酒腥味唾液的欲望。威爾夫俯身,貼著他的耳朵問:「那這樣呢?膽小鬼。」

    青年被引導著進入。他像是化為混沌被一股柔軟的力完美包覆,又像是被劈成無數塊零碎的隕石在漆黑的宇宙無望的漂浮。

    極致的快樂催生出徒勞的痛苦,徒勞的痛苦引燃淪落的愉悅。

    伍爾什小子並非威爾夫想像中那般無辜,他用手背掩住藍綠色眼珠里狡黠的欲望,但是視線卻悄悄鑽出指縫,黏在那個在自己身上晃動的男人身上。他抿著嘴,露出一點點笑容的弧度。

    然後他猛地挺了一下腰,威爾夫則發出困獸一樣的低吼。

    5.

    威爾夫靠著枕頭小心翼翼地卷著煙。最後一步,他探出濕潤的舌尖舔濕捲菸紙的邊緣,使其黏合住。然後他伸長手臂去拿斑駁床桌面上的火柴盒,用食指和拇指捏住纖細的木棍,用火柴頭摩擦紙盒一側的磷紙帶。那水滴狀的火焰隨著他的氣息輕舞搖擺,點燃了手捲菸的一頭,然後在威爾夫隨意的甩手下熄滅。半焦的火柴棍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

    嗅到焦柴和劣質菸草味兒的伍爾什家小子皺了皺眉,抬頭看了威爾夫一眼,當他發現對方也正眯眼回望他時,他又把頭埋了下去,從頭髮里支出來的小耳朵紅彤彤的。他趴在床上,那床毛毯蓋住他的下半身。

    「我發誓這是我所做過的時間最長的一次前戲,我的下巴都酸了。」威爾夫的手摸了摸青年的肩膀,愛不釋手似的。

    伍爾什小子悶不作聲,他是第一次,根本無從比較。他想問威爾夫還和誰做過這檔事兒,和男的還是和女的。但他偏偏問不出口,這話問出來准像是妒火中燒。

    威爾夫咳嗽一聲,把剩下小半截煙掐掉,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餘光瞥見對方動作的青年往前蹭了幾下,聽話的伏趴在威爾夫健碩的胸口,蓋在他下身的毯子隨著他的動作魚尾般動了動。他想威爾夫抱抱他。

    「再晚一點你就該回去了,這條街到了夜裡可不太平。那些祖籍義大利的小偷和沒教養的小流氓跳蚤似的在街上亂竄。」威爾夫的手臂環住他的肩膀,又說,「我會送你一小段路。我知道你不想別人發現我和你之間的貓膩,我們就一前一後的走,你遇到危險我就衝上去。」

    青年想自己是不是得現在就下床穿好衣服滾蛋了。他們之間是不是什麼見鬼的交易?他需不需要給威爾夫一些錢?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帶夠錢,如果錢不夠的話他可以不可以給威爾夫開張小額支票?

    拜託,拜託,威爾夫。你有什麼想要的,請開口對我說。伍爾什小子在心裡想。

    「現在天還沒有黑,我還想你再陪我一會兒。」威爾夫吻了吻他的金髮和額頭,忽然談起自己,「我養父說我是他在阿米什人社區里用一匹馬換來的嬰兒,那戶阿米什家庭有九個小孩。阿米什人?就是那幫說著怪異口音德語,過著與世隔絕,止步不前的基督新教信徒。穿著上幾個世紀的歐洲傳統服飾,男人帶著滑稽的草帽,穿背帶長褲。對了,他們穿得一模一樣,結了婚的下巴還留著大鬍子。我十五歲的時候,一路搭便車去了那個據說我出生的社區。我在裡面閒逛一圈,那些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人都樸實友好。我問其中一個,如果阿米什人的小孩兒被一個陌生人帶走怎麼辦?他們回答我,這是上帝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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