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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53:53 作者: 微風幾許
    關笑的唇還紅著,眼眶也因為情動有點濕潤,他沒想到商南星會停下:「……好。」

    兩人擁抱著,氣息漸漸平息,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節奏被打亂的心跳聲。

    「今天我被教授批評了。」商南星忽然這麼來了一句,有點委屈。

    「嗯?為什麼?」關笑被抱著,承受著商南星整個人的重量。

    「因為考試搞砸了。」商南星說。

    其實他並不因為這個難過,主要是因為忙碌的工作。

    他要較勁,卻因經驗不足力不從心,哪一頭都沒有做好。他身邊沒個親人,又沒有長輩,再加上林致他們都唯他馬首是瞻,竟是想在身邊尋找一絲溫存,一絲安慰也不可能。除了關笑,沒有別人。

    「是因為太忙了嗎?」關笑遲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在他背上安撫性的拍了一下。

    商南星很少提家裡的事情,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無能。在關笑面前他一方面享受著撒嬌的特權,另一方面還是維護獨當一面的假象,這麼矛盾的事只有他幹得出來。他對關笑只說過自己很忙,差點把自己塑造成事業強人。

    「嗯。」商南星應了一聲,「學長,你那麼厲害,在國外工作時,忙起來是怎麼兼顧學業的?」

    關笑平靜的敘述:「我只要心裡有個目標的話,即使完成起來很難,也會朝著目標不斷邁進。再加上人在沒有後路的時候尤其能激發潛力,對我來說,可能是這樣的吧。如果你能給自己明確的目標,應該就會更有動力。」

    目標?

    說起來,商南星好像真的沒有沒有目標。

    管理企業嗎?他不想,不過是顧著父子情分盡力去做而已。

    鑽研專業嗎?他也不感興趣,不過是商譽山在他高中時就給出的方向而已。

    「我的目標啊……」商南星想了想,假裝懵懂無知的笑,「我的目標就是你啊。」

    關笑:「這不算吧。」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你知道嗎。」商南星起身在關笑的唇上啄了一下,有點寵溺的口氣,「大概哪天要是死在你身上都有可能。」

    關笑臉微微發紅:「你不要胡說八道了。什麼時候有空,我可以幫你補習,這樣才不會被老師批評。」

    商南星心裡知道補習這種事,不知道要推到猴年馬月了,可是他也不忍心浪費關笑的一片好心,便點點頭:「好的寶貝。」

    兩人對視著,不免甜膩的氣氛又涌了出來。

    商南星幾乎想把關笑扒光,然後就地□□了。管他什麼的父子情分,管他什麼的SENS,他都不稀罕了!

    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是助理說要開會。

    現在因為趕項目,人手又不住,一幫子人工作到半夜是常有的事。他作為主要成員,不去根本說不過去,說白了,人家都是因為他是商家要「歷練」的少爺,才會這樣殫精竭慮。

    「催我開會了。」商南星掛掉手機。

    關笑那邊已經換了家居服,看來是不準備出門了。他點點頭:「好,下次見。」

    商南星下了樓,回頭看見關笑家裡亮起來的燈光,心裡溫暖成了一片。

    關笑……會慢慢喜歡上他的吧。

    *

    這次是真的很忙了。

    商譽山或許是故意的,壓榨得商南星不得不第一次請了假,一周都沒去學校。班裡的同學在群裡面討論,開玩笑說是不是商南星念書不好,不得不回家繼承家業。商南星很少在群里冒泡,有不少女孩子其實對他都很有好感,連連在群里發表感嘆。

    同學A:「真被你們說對了!聽說上次去的那個實驗室就是他家的啦。」

    同學B:「唉,投胎真的是門技術活啊。」

    同學C:「商南星真的好低調哦。早知道我努把力追他了,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jpg。」

    同學D:「算了吧。他們和我們不是一個檔次的。像關學長,你們不也是說想要染指嗎?」

    同學A:「說起來,關學長好像要去日本了旅遊還是啥的!我聽見劉教授讓他帶什麼伴手禮!」

    商南星這天閒暇時間打開班級群,剛好看見他們在討論自己,就多看了兩眼,沒想到話題居然又扯到了關笑身上。

    同學A平時挺八卦的,又挺愛在劉教授辦公室晃悠,所以才無意間聽到了談話。

    林致在旁邊整理資料,和秘書交待著事情,一轉臉就看見商南星的表情變得有點可怕:「怎麼了?」

    商南星揚揚手,走到一旁去打電話,關笑沒有接。

    他走回辦公室,對林致說了一聲自己要出去,然後開車去了芙蓉庭院。

    隔壁的女鄰居聽見他按門鈴按得那麼煩躁,打開門道:「小關不在家,你不要按了。」

    這是已經是下班時間,關笑不在家會去哪兒?

    商南星問:「他去哪裡了?」

    女鄰居說:「小秦結婚啦,給老街坊都發了喜糖。小關和他關係好,早就去參加婚禮了啊。怎麼他沒告訴你嗎?」

    看女鄰居滿臉橫肉的臉上那鄙夷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他們是什麼關係。老房子隔音不好,說不定是什麼時候聽見了一點聲音也未可知。

    商南星當然不把她的看法放在眼裡,甚至還故意不加掩飾,他沒什麼好怕的。

    參加婚禮這個消息讓他鬆了一口氣,關笑是提過這件事。但是他另外又有點惱怒,很想把關笑揪回來打一頓屁股,竟然因為他忙就不匯報自己的行蹤。

    「他在家的時候你們不來,他不在家你們都找上門來了,我們鄰居老是被你們騷擾也是不對的。」女鄰居又抱怨道。

    「我們?」商南星疑惑。

    「一個女人昨天來過,說是他的爸爸的護工,要辭職了。」女鄰居說,「來通知他重新請人的。」

    商南星知道關笑的父親在療養院,那種中層次的療養院,癱瘓的病人還需要請單獨的護工是很正常的事。他想了想,說:「關笑的爸爸在是在哪一家療養院?」

    女鄰居似乎沒有不知道的:「就城西哪一家叫安什麼的。」

    商南星親自去了一趟,果真找到了人。

    他倒不是想表現,也不是想藉此來讓關笑作出相應的回應報答他,單純就是想幫忙而已。

    一個護工,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安惠療養院的草坪上,護士正推著一個男人的輪椅在慢慢的走著。

    遠遠地,商南星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臉,心裡驚了一瞬,因為和關笑實在是長得太像了。

    不同的事,關清的長相沒那麼雌雄莫辯,也沒有那股清冷,看起來有一股經年沉澱的書卷氣。或許是因為年輕時的傷痛,他顯得很平靜,對一切都沒有興趣那種平靜。

    從護工的言語之中商南星了解到關笑和父親的關係似乎很僵硬,一年也不會到療養院來一次,而關清也從來不提起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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