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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55:25 作者: 顧言希
羊絨線則是真的貴,不可能拿出來做處理品,所以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捨得買,也沒錢買。
弟媳婦連這個都給她考慮到了,丁俊蘭感激得不知道該說啥好,只是坐在炕沿歡喜的把那幾團毛線球捏了又捏。
「小栓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穿線衫呢。」
「那就往好看的給他織。」
「唉。」
妯娌倆坐炕上,討論花色。
線衫的織法很多,但宋恩禮只會最基礎的平針,不過選來選去,最後丁俊蘭還是選的平針,因為這個方法最省線。
丁俊蘭織毛衣,蕭和平在院子裡處理野兔皮,宋恩禮不願閒著沒事幹,到後院幫王秀英選雞蛋給母雞抱窩。
王秀英看到這兩隻大胖母雞比看到那麼好些棉花還高興,抱手上一直捨不得撒。
「娘,其實不用孵也沒事,咱就養著唄。」
「那可不行,老四說的對,不能老從你娘家拿東西,你看咱啥也沒往你娘家拿過不是?」這事兒說來慚愧,主要是家裡實在沒啥拿得出手的東西,而且王秀英也怕小兒媳是偷著從家裡跑出來的,萬一從家裡拿東西那多了被發現把她抓回家那可咋整!
以前小兒媳給,她就稀里糊塗跟著拿,剛才被老兒子這麼一提醒,王秀英覺得老兒子這話在理。
宋恩禮做人向來是解釋不清楚那就不解釋,所以她便只能點頭,「那行,那我以後不拿了,咱家有錢,咱買著吃。」
「唉,讓老四多掙錢給你花。」
「好。對了娘,我上次去縣城寄東西順便買了相框回來,我給你拿。」
「這好,有相框好,娘就怕把你倆這照片揉了,擱炕櫃裡頭都不敢動它。」王秀英雞蛋也不管了,起身跟著宋恩禮回屋拿相框。
其實就是最普通的那種木製玻璃相框,刷的一水的紅漆,但王秀英愛不釋手,等宋恩禮幫她把照片裝進去後,挨個兒給玻璃哈過氣,用衣袖擦得鋥亮。
照相那老師傅洗照片的技術相當不錯,一個軍裝筆挺,一個燈芯絨列寧裝,精神整潔,再加上兩人本來底子就好,黑白的片兒整得跟藝術品似的,看上去特別有氣質。
九張照片,宋恩禮一共買了五個相框,三個給了王秀英,她跟蕭和平一人一個,裝上張照片擺在條桌上,其餘的夾在書里擱枕頭底下,想翻就能拿出來翻。
蕭和平用的是土法子硝野兔皮,也就是把野兔皮放在草木灰浸的水泡著,等皮子熟透了再晾曬,基本不費啥功夫。
把野兔皮泡下後,他便洗了手回屋。
宋恩禮已經在炕上給他織新線衫,用的還是羊絨線,不過是黑色的,輕車熟路,她動作很快已經織了有半截小拇指那麼寬。
「不著急穿,幹啥急著織,先休息幾天再說。」蕭和平搶了她手上的毛線針。
「也不知道誰每天晚上非把新毛衣穿一遍再睡。」宋恩禮笑著從他手上搶回去,把腳邊的書踢給他,「你念書給我聽唄。」
兩邊屋裡都加了草帘子,大大增加了隔音力度,只要聲音不大,基本聽不清楚,所以也不用擔心別人聽到啥禁忌內容。
「好。」蕭和平脫了衣服上炕,把頭枕在她大腿上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拿著書一句句開始念。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的帶著種特殊的言簡意賅的清冷,有點撩人。
宋恩禮的手忍不住就會去摸他……
「媳婦,這個『我』到底是男是女?我咋瞅著這麼怪?」
「他是年先生的弟弟,你說他是男是女?」
蕭和平「啪」把書合上,特別嚴肅的坐起來,「所以這個故事是年先生睡了他弟弟?」
「這有啥好大驚小怪的,躺下躺下,你嚇到我了。」宋恩禮把他摁回去,在他腦袋上捋毛,「不就是睡了弟弟嘛,還有兒子睡了爹的嘞。」
「男人跟男人……」還是親人……
蕭和平覺得自己快吐血了。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念書給他媳婦聽,這丫頭擺明了是給他下套!
難怪剛才笑得這麼狡猾。
「以後不許看這種書。」蕭和平又坐起來,把書丟回衣櫃裡,重新換了本。
宋恩禮探著腦袋一看,「哦,這本是幾個哥哥睡了一個弟弟,你喜歡這個也行,念吧。」
她拍拍自己大腿。
反正不是一個哥哥睡弟弟,就是一群哥哥睡弟弟,咋聽咋彆扭。
蕭和平鬱悶得不行,把衣櫃裡那一摞新換的書全給翻了一遍,最後一本也沒選,「你就不能看點積極向上的?」
「不能。」宋恩禮朝他招手,「過來過來,你別這麼古板嘛,這種事其實很平常的,你要是實在不習慣,可以把受幻想成女性角色嘛。」
「啥是受?」
「……」宋恩禮放下毛線針,「好吧,姐姐必須給你開個專題講座了。」
她吧啦吧啦的,把各種攻和各種受那些不得不說的秘密全給他傳授了一遍。
蕭和平接受能力倒是不錯,就是好奇,「那他們咋辦那事兒?」
宋恩禮突然菊花一緊,「那啥,我想起來那倆野兔還沒給老舅拿去呢,我先去趟老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