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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50:35 作者: Pander
    容癸不著痕跡擋在馬路外側,低聲說:「這裡比較亂,你一個人的話不要往這邊走。」

    宋澤不以為然。

    他為什麼要一個人往這兒走啊?

    遂將容癸的警告拋在腦後。

    B4棟雖然沒拆,但因為地處半廢棄的小區,整棟樓外側牆體都髒兮兮的。

    走進樓道,裡頭和外頭一樣,似乎很久沒有專人打掃了。

    宋澤小心避過擋路的垃圾,跟著容癸進了家門。

    意料之中,容癸的住的地方乾淨的很。

    地板乾淨的反光,屋子裡一點灰塵的味道也沒有。

    容癸從鞋櫃裡拿出一大一小兩雙拖鞋。

    自己穿小的那雙,大的一雙丟到宋澤面前。

    宋澤挑眉,穿上拖鞋。

    不出預料,這鞋子是他的尺寸。

    他心中暗自沉思。

    也許他能從宋澤的衣櫃裡找出符合他尺寸的衣服。

    「你隨便坐吧,等會兒我去做晚飯。」容癸的聲音打斷了宋澤的思緒,「你想喝點什麼?可樂?果汁?」

    「冰可樂。」

    他十分不客氣的在沙發上坐下,接過容癸的冰可樂,咕咚灌下大半。

    容癸已經換上圍裙,準備做飯。

    「要留下吃飯嗎?有什麼想吃的?家常菜我都會做。」

    「不用了,我等會兒就會去。我來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聞言,容癸低頭想了些什麼,隨後沉默著解開圍裙,來到宋澤面前。

    單膝跪地,將他的手握在掌心。

    宋澤嘴角微微抽搐,尷尬道:「你能坐下來嗎?」

    他嘗試著抽出他的手,結果被攥得很近,根本抽不出來。

    好吧,現在可以確定,容癸這貨的確是怪力少年就是了。

    容癸似乎沒看出他的尷尬,低頭親吻宋澤的手背。

    沒等宋澤問話,自己卻是率先問道:「中午時候,你為什麼會說那句話?」

    宋澤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度嘗試抽出雙手。

    未有動作,忽然眼前一黑。

    容癸突然站起來,雙手撐在他腦袋兩側,擋住了他頭頂的燈光。

    面無表情,眼無波動,聲無起伏,道:「給我一個理由。」

    宋澤:「……」

    容癸壓低頭顱,逼近宋澤面頰,狹長的眼微微一挑。

    「你不說的話,我就要不顧你意願親你了。」

    用著清朗的少年音,說著變態的話。

    宋澤:「……」

    他才發現,這傢伙長了一雙好看的不行的丹鳳眼。

    可惜腦子有病。

    ☆、共處一室

    宋澤不喜歡這種狀態。

    熟悉宋澤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歡被人威脅。

    哪怕是玩笑意味的也不行。

    何況容癸的模樣態度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宋澤平素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很是好說話。

    但他到底是大戶養出來的少爺,心底里總有些權貴子弟的高高在上。

    過去這三年多來,多少有幾個不長眼的混混把主意打到他頭上。

    下場無一例外,怎一個慘字了得。

    不是被抓進局子裡吃牢飯,就是被送出本市再也不能回來。

    換做平常,單單是容癸將他捆在公園儲物間這一點,就足夠被宋澤趕出三中了。

    但他卻沒有一點動作。

    一面是自己理虧,先招惹的人家。

    一面礙於容癸『世界支柱』般的玄幻身份,不想輕舉妄動。

    再一面便是,他對容癸十足的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怎麼個人物。

    三方因素攪合在一起,宋澤非但答應了容癸所謂的補課要求,更是腦子抽筋的說要和他好。

    然而這並不代表他能夠無限度的容忍容癸。

    至少現在,宋澤是真的火了。

    上次發火,也是因為容癸。

    他把他帶到公園儲物間,宋澤被他氣得七竅生煙口不擇言。

    然而這一次,宋澤的表情很平靜。

    很冷。

    很冷。

    同容癸一樣。

    面無表情,眼無波動,聲無起伏,道:「我只說一次——」

    宋澤看著容癸的眼:「放開我。」

    容癸沒動。

    室內安靜的詭異,呼吸聲也幾乎成了噪音。

    一秒鐘過去了。

    兩秒鐘過去了。

    三秒鐘過去了。

    ……

    十秒鐘,過去了。

    容癸先一步敗下陣來,感嘆道:「你果然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頭頂的陰影散去。

    容癸坐在了宋澤旁邊的沙發上,「你想問我什麼?」

    宋澤轉動脖子,前後左右。

    肌肉的僵硬感散去,臉上的冷意也漸漸消失。

    他敢打包票,容癸一定是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

    ——無可救藥那種。

    然而即便是神經病,那也是他自己招惹的,不能放一邊晾著。

    便重又變成了那個好說話的宋澤。

    「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為什麼喜歡我?喜歡我什麼?」

    宋澤一連拋出三個問題。

    容癸一本正經的糾正說:「你應該這麼問——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為什麼愛上你?愛上你什麼?」

    宋澤懶得和容癸玩文字遊戲:「那個根本不重要,你就告訴我為什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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