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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50:47 作者: 大江流
然後一群老太太,就把自帶的馬扎拿出來了,在樓底下等著。
——靜悄悄也是有原因的,於婉秋不是懷孕了嗎?他們不吵,省的對方訛人。她們是來噁心人的。這種靜坐,警察也不管。
惠陽國際是著名的豪宅小區,住的人絕對是非富即貴,這樣的人,很少有按時上下班的,所以即便是上班點,業主們也有不少在的。更何況,這裡的人自然會請保姆,生活保姆要買菜,育兒保姆要帶孩子出來玩,都會路過。
所以即便他們靜悄悄的,其實很多人都看到了。
自然有關心的,譬如有個繞圈跑步的業主轉了兩圈就問,「你們怎麼跑到這裡掛條幅啊,誰允許的啊。」
條幅阿姨立刻就委屈的解釋了,「我們沒辦法啊,你看法院判決也下來了,可她懷孕了,雖然是私生子吧,咱們也不敢刺激啊,她不搬,我們只能這樣了。」
當然更多的是保姆問,保姆們最愛這種八卦啊,阿姨們就可以說的詳細點了。其實李曉梅說的只是簡略的,可是出軌這事兒有什麼區別嗎?不就是男的好色女的賤,兩個人不要臉才幹柴烈火的嗎?
總之大家經驗豐富,各說各的,很快這個香艷異常的故事,就高度統一,而且口口相傳了。
於靜帆和宋雪梅走到10號樓樓下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熱鬧的景象。因為小區綠化好,他們的視線被幾棵大樹擋著,並沒有最先看到條幅,反而是這一群小保姆和老太太在聊天。
宋雪梅還說呢,「哎呀,你看有錢人家的老太太也過的就這樣,兒女不在身邊,天天跟保姆聊。」
於靜帆反而是更關心另一個問題,「這樓上老太太這麼多啊。比例有點高。」
宋雪梅說,「你又犯老毛病了,想統計啊。你還是想想看女兒的事兒怎麼辦,你到底怎麼想的,怎麼就答應她了呢。」
她指的是來見於婉秋的事兒。
說起這個,於靜帆也有他的考量,「都五個半月了,親外孫你不想見見啊。她一說想咱們,一哭,再說孩子的事兒,我就心疼了。我這不是想著,聽說江一民都打離婚官司了,很快就離了,到時候就名正言順了,自家閨女,跟她怎麼計較啊。」
宋雪梅就說,「離了婚是離了婚,可這名聲……我都不敢跟老同事聯繫。」
於靜帆就說,「這年頭誰還記得別人的事兒,都是關上門過自家的日子。你瞧瞧,一個北京城那麼大,咱們單位里的人都知道這事兒,可這小區誰知道呢?誰認識誰呀?自家閨女日子過得好就行了。你能一輩子不見她嗎?」
宋雪梅其實就是嫌棄丟臉,如今聽說離的差不多了,也就勉強了,張嘴就想說,「你說的是。」
可就這時候,就聽見一個阿姨大嗓子說,「哎呀,那個於婉秋,就是狐狸精,上班不好好上,啥事兒也不會,就知道往董事長的辦公室鑽,當然江一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兩個人就很快勾搭上了。」
宋雪梅都蒙了,第一反應就是,「你們說誰呢?」
人家一指就說,「就1302那個懷孕的小媳婦,你眼生啊,剛搬過來吧,看緊你老公,那是個狐狸精。」
宋雪梅抬頭一看,就瞧見了那張橫幅,她腦子就嗡的一聲。
然後就聽見另一個小保姆就跟著感嘆,「你說現在的小姑娘,怎麼剛畢業就會勾搭男人啊。我看啊,八成是家裡人教的,他爸媽就這樣的人,指不定天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的,養出來的孩子才這樣。你看看,沒嫁人就懷孕了,還好意思養在這兒,要是我閨女,早拖著去流產了。」
另一個就說,「沒準人家還挺自豪呢。」
宋雪梅自然不能聽了,張口就想說話,卻被於靜帆一把扯住了,拉著她就往外走,宋雪梅這輩子都過得趾高氣昂的,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稍遠一點就掙開了,「你拉我幹什麼?你聽他們怎麼說的?」
「你跟他們吵嗎?你吵得過嗎?」於靜帆就反問她。
宋雪梅也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氣啊,「就那麼忍著嗎?他們誰呀,憑什麼這麼說話啊。」
於靜帆說,「肯定是梅若華那邊的,你沒瞧見嗎?就在樓下也不上去鬧,故意的壞人名聲呢。你上去就是給人家機會。這種打物業電話就行了,讓物業處理。」
宋雪梅就說,「你快點打,別讓婉秋知道了,她懷著孕呢。」
於靜帆就說,「那你先上去,我打完電話就上去,你說我抽根煙。」
宋雪梅一聽也是,就立刻扭頭走了回去。結果就這麼巧,於婉秋好不容易通過哭訴,跟父母緩和了關係,終於答應來看她了。她原本應該等在樓上的,可又坐不住,乾脆就換了衣服下樓了。
結果一出來,就看見門口一群人,熱鬧的不得了。
不過於婉秋向來對這種小保姆和老太太不感興趣的,她只是大體看了一眼,很快就定焦到了從另一頭走過來的宋雪梅身上。
她立刻高興的叫了一聲,「媽!」
就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小保姆說了句,「這不是於婉秋嗎?」
似乎一下子,剛剛的熱鬧就不見了,大家都閉上了嘴,看向了於婉秋。
於婉秋自然聽見有人叫她名字了,她還挺奇怪的,扭頭看了一眼那個人,應該是個保姆,不過她並不認識,她就想扭過頭來,然後就看見了不遠處的那副條幅,於婉秋一下子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