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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9:44 作者: 燕過南飛
她抱膝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望著通往外面世界的門。如果就這麼地跑了出去,她也許就得了自由,可是媽媽怎麼辦?
他說媽媽不會有事,那是以她聽話留在他身邊為前提的。她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那話里的意思。
原本以為這一次他的盛怒之下,又會不管不顧地要她,他喜歡用那樣的方式發泄自身的壓力和煩躁,可是這一次沒有,只將她甩在沙發里,然後站在落地窗下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落一地的灰。
他的背影站在那裡的時候,很孤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許正追悼著他逝去的愛情。
有時候她真的想鑽進他的心裡,看一看那裡面是不是還有個位置,她不需要多大,藏得下她的名字就好。可是和他的距離,就像隔著山水千萬重。
她總是能想起一句話,「遇到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裡是喜歡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林彤沒有想到,他會那麼快就回來。天未完全黑,但是灰暗籠罩了天幕,房間裡的光線只能模糊地辨出些家具物什來。
燈光是被他打開的,她看到他的手裡提著一個白色的塑膠袋,袋子裡隱約可以看出來是裝了些菜蔬水果的。
雲少駿看了她一眼,一如他離開時的那個姿勢,像是一蹲雕塑陷在沙發里。看著她還在,莫名地竟覺得有些安心,偌大的一座空房子,感覺有了些生氣。
他走進廚房開始做飯菜,林彤有幾分地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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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他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雲家二少爺,家裡有傭人伺候,公司里有秘書忙前忙後,就是在外面也有助點。廚房這些活兒,她還真的沒有見他動過手,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可以將穿過的襪子隨手丟在地上,杯子倒了不會扶,報紙雜誌扔一地,沒有半點雲氏總裁一絲不苟的形象。
他竟然會做飯炒菜,動作麻利,很快就做出一葷一素一湯來。而最詭異的是,他第一次做飯的時間,挑在兩個人對峙的敏感時期內。剛剛他還威脅過她,可那份量,明顯是兩個人的。
這個發現,讓林彤錯愕不已。
她看著他拿了濕毛巾過來,雖然面無表情,語氣卻是柔和了不少,「擦下你的臉,哭得跟個花貓似的。」
林彤沒有接,她只感覺到茫然,還有懸浮的不真實感。他偶爾的溫柔,是她的毒藥,她怕又會上癮。
她曾經想過,如果他有那麼一點點地喜歡她,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也會有勇氣陪著他走下去。可是,現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分辯,怕只怕又是自己的自作多情,這樣的自己在他的面前總是那樣的渺小和力不從心。
所以,他突兀的片刻溫柔,她墜墜不安也不敢接受,只是有些惶惑地看著他。
雲少駿看著她的呆滯的表情,以及眼眸里閃過的驚慌,終是心中暗嘆,拿著毛巾就往她臉上擦去。
那毛巾,還帶著暖熱的溫度,是從熱水裡浸泡過的。覆在她因為流淚太多的酸澀眼睛上,有種說不出的舒緩感。
她不知道這樣的溫柔他能持續多久,也許下一秒就會中斷,任由他拽著手走到餐桌前,被他按住身體坐下。
他的意思是,叫她吃飯。
可是悲傷的人哪裡有什麼胃口,而他卻往她的碗裡夾上幾箸菜,「中午喜宴上看你沒吃多少,多吃點。」
她拿著筷子,不知如何下手。她以為他的目光從來就沒有落在自己身上過,可是他卻知道她中午沒吃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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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4、番外之轉角遇到愛5----凌與言的新婚之夜(3000字)
晚上睡覺,林彤有些忐忑不安地走進再也熟悉不過的房間。
他在書房。
這裡有她的衣服,洗澡,擁被而睡。失眠,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闖進來。惡性循環成了她和他生命里好像戒不掉的一部分,今夜註定睡不安穩。
他的腳步聲在房間裡響起來的時候,她正在黑暗裡睜著眼睛,想著該怎麼辦?
渴愛與不愛都是個難題。
頭很疼,眼睛很酸,鼻子堵塞,呼吸像是被人掐住了一半似的。
她感覺身後他站了許久,也許在看她,也許在發呆。她不想轉過身體,也不敢,身體在被子底下有些顫抖,怕他突然像狼一樣地撲上來,撕裂她的衣服。
接可是,沒有,聲息遠去,關上的房門阻隔了視線。這一夜,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知道,他在另一個房間裡,那是她的禁區。
在無數個夜裡,他會在她睡的這張床上與她纏綿,但是激/情之後,他會毫無留戀地抽身而出,睡在另一個房間裡,那是他的秘密世界,也是她無法抵達的距離。
與此同時,雲少凌與言希已經抵達荷蘭。
紫色紗縵在窗前輕飄,雲少凌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的小妻子正趴在窗台上,雙手拖著腮若有所思的樣子。
因為時差關係,當國內夜深人靜的時候,這裡還是黃昏時節。她的一時興起,他便帶她到了這個浪漫的國度,有鬱金香和漂亮風車的地方。
窗外的大片大片的鬱金香地,紫的,紅的,白的,黃的,粉的,黑的,都還包裹在花骨朵里未完全盛開,像是鋪成一幅絢麗的油彩畫。
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紫色的鬱金香,代表了忠貞不渝的愛。
遠處風車轉。
雲少凌從身後抱住小妻子,「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還不累嗎?」
言希收回視線,將身體的重量倚靠在他的胸膛里,「還好了,飛機上睡了好幾個小時。你說,少駿有沒有去追回林彤。」
光luo的肩上,似是懲罰性地被咬了一口。她瑟縮了一下,身上,穿著性感的絲質睡裙,他為她準備的。
「幹嗎咬我嘛。」跟個吸血鬼似的,尖牙磕在上面沒有痛是假的。
「老婆,新婚之夜,你只能想我。」他不滿此刻她的腦子裡還裝著別人,擔心一些有的沒的事。
她猶自狡辯,「現在哪有晚上啊,天還亮著呢,沒看見太陽還掛在那裡嗎?」
他轉過她的身體對準她伶俐的嘴巴吻了個密透,直到看著她臉色憋紅呼吸不勻才鬆開來。此時窗子被他悄手推開一扇,窗簾拉上,房間裡沒有開燈,光線變得有些昏暗。
「國內現在已經零點,荷蘭的天也要黑了,老婆,洞房花燭夜,可不能浪費。」他將她打橫抱起來,朝床邊走去。
「得了,兒子都有了,還洞房……」言希笑著捶打他的胸膛,有點嗔,有點嬌,還有點兒羞,黑色的眸珠里像是盛著一汪閃閃發光的湖水,幾乎要溢出來似的。
她就那樣地含嬌帶嗔地望著他,勝過人間風情無數。
「怎麼不可以,我要跟我老婆天天洞房。」他將她輕放在床上,卻沒有直接壓下來,而是用她扔在床上的絲巾覆住了她的眼睛。
言希微惑,卻是安心的讓他在腦後打了個結,「老公你要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