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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9:44 作者: 燕過南飛
    「哪個雲總?」林彤皺了皺眉,抬起頭往酒吧里掃了一圈,目光定在那一抹落寞身影上。

    「當然是雲氏集團的雲少駿先生。」

    林彤有片刻的猶豫,那個男人,她崇拜著,想靠近卻又害怕。他的世界,在雲端。而她的生活,在地底,拿不出台面。她與他是不同世界的兩條平行線,那是可望不可及的一個高度。

    愛慕又能怎麼樣?只能埋在心底里,不想被招來嘲笑,不想被譏諷自不量力。她這種人,只適合找一個條件相當的男人,普普通通一生。

    「我去。」最終下定決心。

    經理微諷地她的身後勾起唇角,什麼冰清玉潔,在這種染缸里,都是裝的,不就是為釣上更大的主嗎?原來是以前的那些小金主們她看不上眼。

    林彤走到雲少駿面前,微嘆了口氣,喝這麼多酒,也不想想身體是否承受得住,這些有錢人,都不知道怎麼想的,這麼地不懂愛惜自己。

    但見他面上憂傷不掩,又不由地一陣心疼。這樣高高在上的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會有不順心的時候嗎?真是難見。

    「我陪你喝。」她奪下他手裡的酒瓶,莫名生了種衝動,倒滿一杯,仰頭便喝。

    雲少駿淡淡地,「坐。」

    「有心事?該不會是失戀了吧。」林彤半開著玩笑道。

    「對啊,我失戀了,還沒跟她戀上呢,我就失戀了。」雲少駿自我嘲諷地笑了下,端起杯子與她的相撞。

    林彤微微一愣,「這個世界,還有你得不到的女人嗎?」

    「你覺得我是全能?」

    「至少在我眼裡,你屬於無所不能的那種。」

    雲少駿笑笑,「你還真是抬舉我,我要是真的無所不能就不會坐在這裡了,謝謝你能來陪我。」

    「怎麼說你也是言希的哥哥,我不來,好像有點說不過去。」林彤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句違心的辯解。

    「哎,跟我說說她在學校的事。」這大半年,他天南海北地飛,好像錯過了她的很多事。

    「你很寵她。」

    「當然,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

    兩個人,就這樣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起言希在學校里的一些趣事,包括那些追求的男生被言希拒絕的事。

    她說得多,他喝得多。等到酒吧打烊的時候,他已醉到一塌糊塗,口裡模模糊糊呢喃著一個人的名字,聽不太清楚。她好像也喝得有點多,頭微微地暈,還有一些些的心疼。

    依舊將他送到酒店的套房裡,除了這裡,她也不知道該將他送到哪裡去。他吐得一踏糊塗,衣服凌亂不堪,又髒。只好麻著膽子給他脫下外套,因為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所以對他並沒有太多的防備。

    所以,當他突然地翻身而起,將她壓在身底下的時候,一時間不知所措,甚至忘了出聲,只是怔愣愣地看著他俊逸的面容近在眼前,那麼近,近到可以看到他迷離眼睛上的睫毛一抖一抖地。

    那唇,帶著濃濃的酒氣,吻在她的唇上,試探,輾轉,還有呢喃,他把她當作了他心裡的那個人。

    怔愣間吻已漸漸深入,唇舌在不知覺間被他撬開,又或者,自己的心裡,有那麼一點的期盼?

    正文 146、唯一的風景(6000字)

    沉寂了近一個月的洛大校園,在新春之後又熱鬧起來。

    車來人往的宿舍樓下,言希一聲不吭地從車裡走出來,徑直往裡走。

    雲少凌陰了陰眸子,下車跟了過去。這女人也真是的,軟硬不吃,明明說好了要和睦相處的,現在仍給他擺著臉色。若在從前,他就爆跳如雷,車門都不可能讓她下一步。可偏偏現在只能委屈求全,還不能發脾氣。他的人生,什麼時候有這麼憋屈過?既然她買溫柔的帳,那他就只好耐了性子,總不能讓她被南宮浩那傢伙的溫言軟語騙了去。

    她同意了他的三年之約,他連拐帶騙還有哄才讓她同意從學校里搬出來住到他那裡去。現在過來,就是給她拿一些東西的。

    踞書本,衣服,鞋子,還有一些零雜小玩意,塞滿一箱子。言希讓雲少凌先提了下去,她有些捨不得這裡,雖然不是獨立的空間,卻也相處融洽。她好不容易交上幾個朋友,這會擁抱作別。

    其實不是不見,只是覺得搬出以後,距離會遠,也許關係就淡了。

    「言希,以後你可得常回來看看。」

    鈔「就是,這裡可是你的大本營哦,你可不能小沒良心地把我們給忘了。」

    「怎麼會?認識你們是我的榮幸哎,以後我會常來sao擾你們的,可別我煩。」言希笑道,把床頭的毛絨娃娃送給了沈洛欣和楚鈺。至於床上被褥那一套,給了林彤,等林阿姨出院租房子的時候,那些東西都會用得上的。

    三個人,將她送到宿舍樓下,直到上車揮手作別。

    車子遠去時,林彤兜里的手機響起,陌生的號碼,她接了進來。

    電話那頭,低沉而飄遠的聲音傳過來,「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心口猛地停滯了一下,她的手有些抖,臉色極力地保持著平常,不讓人看出異色來。

    那個晚上,說是意外卻又不是。他將她當成了另一個人,力氣那麼大,死死地將她壓著,就好像懷裡抱著的是他心裡愛著的那個人,一直在她的耳邊呢喃著那人的名字。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極度低jian的事,不是沒有機會推開他,也奮力地掙扎過,但到最後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吻里就柔軟了下來。

    或許是酒真的能壯膽,那些她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事,她竟然允許自己在他的身體下沉淪。

    她心甘情願,卻在第二天醒來時,慌忙而逃。她不知道,當他醒來時,他會以怎樣的眼光看她,不想聽那譏言諷語羞辱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見那個男人,但腳步好像不聽使喚,找了個理由,跟室友匆匆交代兩句,就朝他說的方向而去。

    離那車子越近,心就跳得越快,她幾乎想奪路而逃。但她知道,他有什麼話要對她說。而她也有話要對他講清楚,沒有想過,要對他糾纏,也沒想過,要他負責。

    她低著頭坐上車,很長一段時間不敢看他。而他也安靜地坐在那裡,一手執煙,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慵懶卻又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可惜,這樣的男人,可望而不可及。哪怕跟他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她依舊不敢有非分之想。

    等一支煙抽完,他突然地遞給她一張支票。

    林彤嚇了一跳,「什麼意思?」

    「我想林小姐是聰明人。」他淡淡地,隔著疏離到冷漠的距離。

    其實她又怎麼不懂,只是她天真地以為過,那一夜的把酒暢言,可以貼他稍微近一點,但現在,他想用這一筆她尚未數多少個零的支票打發那荒唐的一晚。

    為什麼有錢的男人都這副德性呢?林彤忽然之間覺得這個男人在自己心裡的形象打了折扣。

    他可以諷刺她一個女孩子不知自愛,也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就是不可以這樣用錢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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