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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7:15 作者: 秋以夕
想吃腰果就是想吃腰果啊,要我告訴你它的功效和好處嗎?我腹誹,低頭嘟囔:「是你問我想吃什麼的呀?」
他失笑。
晚上袁叔送讓來的飯菜讓我差點背過氣去:腰果百合炒芹菜、蜜汁腰果鮮蝦、絲瓜腰果豬肝湯,米飯旁邊還放著一袋鹽焗腰果。
我張大了嘴,看著一旁的容召,心裡升騰起一股強大的怨氣。
「這就純屬打擊報復了啊。」我咬牙切齒。
袁叔突然開口:「哦,還有一道南瓜腰果煎餅,我去拿來。」
我登時眼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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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開始喝藥。
昨天夜裡是一如既往的受刑日,容召親眼看見我痛到嘴唇慘白滿頭冷汗的樣子,幾乎失措到說不出話來,我本來不願意他白耗著,想讓他回房間睡覺,可又實在想讓他陪我,他自己更不願走,我只能死死抓著他的胳膊,自己縮成一團翻來覆去,就這樣又一次熬過了一夜。
所以今早他對我簡直已經到了一步都不讓多走的地步,我又想笑又感動,於是聽話地安安穩穩和他一起窩在沙發上,頭枕著他的大腿聽他讀書,身上蓋著輕軟的絨毯,聞著廚房隱隱傳過來絲絲縷縷的藥香,覺得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寧。
「……吉奧吉斯慢慢貓腰下船,一隻手儘量穩住小船,另一隻手伸出去幫他的女兒。待她安全上船後,他用毯子將她裹住,佑護她不受風吹雨打。她與貨物唯一可辨的區別,是在風中恣意飄飛的一縷縷烏黑長髮。他小心地解開纜繩----無話可說亦無事可做----他們的旅程開始了。」
我輕輕動了一下,他立刻停了下來,「又很疼嗎?」
我微笑搖頭:「不是,」換了姿勢靠在他身上,「你說,這種一去不回的旅程的開始,是不是很悲涼?」
他看了看手裡的書,淡淡說:「是很悲涼。」
我笑笑,緩緩說:「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媽媽很喜歡的書,我總覺得,她的人生就像這個故事一樣,在悲涼里,尋找希望。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另一本她珍藏的書,風格和這個完全不同,是說一個女調香師的尋愛之旅,描述了嗅覺里浪漫的、五彩斑斕的世界,那時候我就明白,其實我媽媽沒有外人看來那麼痛苦。我自己也是一樣,反正無論遇到什麼,我都相信希望。」說完,頓了一下,我眨眨眼又加了句:「當然,我肚子疼的時候是例外。」
他看著我,伸手把書擱到茶几上,調整了姿勢把我攬到懷裡,臉頰輕輕一下一下蹭著我的額頭,「有你在身邊,我就覺得很有希望,也希望,以後沒有例外。」
這麼舒服這麼溫暖的時刻,我幾乎要忘了身體的不舒服。
「對了,」我又想到一件事,坐了起來,「你把手機拿給我。」
「幹什麼?」他伸手去拿茶几上拿,一邊扯了扯毯子蓋嚴實了我的腿,「給。」
我翻了幾下,找到之前看過的一個荒漠改造宣傳片,打開來遞給他:「你看看。」
這是一個話題正統內容比較專業的宣傳片,妙就妙在整個片子完全都不枯燥,由於巧妙的設計,和點睛之筆一樣的動畫的加入,呈現出來的效果生動極了,普通人即便是不懂荒漠再造的原理,也能通過這個片子大致明白,加上片子末尾的一連串仙境一樣的改造成功後拍攝的畫面,我當初一看見就覺得做得太棒了,製作的人實在獨具匠心。
容召也漸漸被內容吸引,看完了之後,他讚賞:「是很好的作品。」
「對啊,」我點頭,「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有趣又專業的宣傳片,年前網絡運營部設計組交上來的VIP客房宣傳短片,就無聊極了。」
他眼神輕頓,張了張嘴,手指點了點額頭。
「----你知道你說什麼我都想聽,如果你一定要談工作的話,唉,那也行吧。」
我失笑:「不要這麼無奈嘛,明天就要上班了呀,我可說過要當盡責的助理。而且蜀晴姐她們設計出來那麼高端極致的客房,結果我們自己的宣傳片枯燥成那樣,也不知道以前都是怎麼吸引客戶的。」
他欲笑不笑,「那請問沈助理,你有沒有查過這個片子是誰做的呢?」
我連忙點頭:「嗯吶。」又睜著眼睛盯著他。他眼光上下掃了掃:「這樣看著我幹嘛?」
「這麼好的作品,竟然是兩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做出來的,於是我又在學校貼吧找了下,想看看有沒有關於他們的消息,或是別的作品什麼的,不過我發現,這是他們唯一的作品,這個片子是央視徵集的民間製作----以上,你猜他們是誰?」我眯起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容召讀的書是英國作家維多利亞 希斯洛普的著作《島》。
☆、有你的陪伴
容先生隨便挑了挑眉,伸胳膊去撈剛才那本書,「不會剛好是你的師弟師妹吧?」
我驚詫了。
「……你怎麼猜到的啊?」
他笑了笑,「你先躺好。」我不由自主被他重新按躺下,猶自驚奇:「你到底怎麼猜出來的啊?」
「唉,」他嘆了口氣,一邊翻書一邊說,「如果不是你自己的學校,你應該要說『我在他們學校』吧,這不是很明顯的麼?」
啊?我剛才說的……好吧,要不怎麼說您是我老闆呢?
「怎麼啦?繼續說呀。」
我回神,「說完了呀。」
他看看我,「所以,能不能請沈助理聯繫一下,讓那兩個年輕人來北京一趟呢?」
我登時驚異:「你要親自見他們?你想讓他們……」「不是,」他開口,「像他們這樣的年輕人,我是說,他們這種專業,就像蜀晴她們一樣,應該是合作關係比較好。」
我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要自己見他們?」
他疑惑:「否則你打算讓誰見?」
「靖予哥啊,上次和他一起去見橙意的程總,他表現得簡直太完美了,又有禮又……唔……」
他大概意在讓我住嘴。
「幹什麼啊……」我好不容易讓他鬆開,餘光看見袁叔正端著藥出來,立刻臉上燒起紅暈,躺在他腿上捶了他一下,壓低聲音:「不許這樣!」
他歪著腦袋,「不要在我面前這樣誇別的男人,阿予都不行。」
吃哪門子飛醋啊,我朝他皺臉,剛才一番動作太大牽動著又有點疼,我真想哭。
「先生,沈小姐的藥好了。」袁叔實在是個很神奇的存在,好像從來也看不見所有我認為會尷尬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