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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7:15 作者: 秋以夕
「先跳舞,我慢慢告訴你。」他輕笑。
不由自主地被牽到了舞池,手搭上他肩膀時不經意看見容召的神情,他眼中充滿意外,直直看著我們。
「三叔,」我不安起來,「我……」
三叔眉頭微皺:「不會跳?」
「我……前幾天才學了一點點,我會不會丟臉啊?」我知道這時已經回頭無路,手都抖了起來,「而且他還不知道……」
三叔雲淡風輕,「別怕,有三叔在。」
說話間音樂早就響了起來,我頓覺腳下有千斤重,反覆深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三叔無奈地笑,手臂帶著我的腰:「沒事的,你看看,這不是很容易的嗎。」
容……容易?可我兩腿發顫,艱難跟著節奏,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死魚。
幾步以後三叔實在忍不住:「放輕鬆點,別這麼僵硬,好多人看著我們呢。」
我簡直要哭出來,「三叔,你為什麼不帶女伴?」
他好整以暇,「我沒有女伴可以帶,嗯……因曉,你想像你面前的人是容召,這樣會不會放鬆一點?」
我好像找到了點感覺,居然有空朝他外強中乾地笑笑:「不啊,和三叔跳舞我就很開心啊。」
他失笑:「那就好。」
不一會兒我們就移到了容召附近,一轉身發現他正含笑看著我,眼中流光閃動。我立刻斂眉垂眸,只不過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揚,三叔咳了一聲提醒我:「唉,別分神哪。」見我臉快要燒起來,他低笑,又說:「我是有容氏的股份。」
「嗯?」
「你沒看到我的名字,也不要覺得驚訝,這些股份,我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你。」
我呆了,不留神腳下差點踏錯,好在三叔及時挽救了我。
「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你已經來了北京,只想給你多攢點錢。現在這些股份……」
「三叔!」我急忙接話,不敢再猶豫,認真盯著他的臉,「我真的很感激你,你保留著爸爸的房子,還有好多其他的東西,可我也清楚自己的能力,所以我只想好好做個助理,我這樣說,你可能會覺得我沒有志向……也對吧,這麼久以來,我都只想成為普通人,有喜歡的工作並且不會成為負擔,掙不多的錢過舒適的生活,就像我媽那樣。」
他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
腳下的步子越來越熟,不再磕磕絆絆的了。
「你這樣想,」他終於緩緩說,「也好,也很好。」
我深深一笑:「謝謝三叔。」
「不用謝我,」他輕輕嘆息,「我能做的,當年很有限,現在,也不多了。」
「不是啊,」我笑眯眯,「三叔對我來說,是家人。」
三叔頓時笑意加深:「你啊,助理也是很不容易的職位,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喜滋滋地點頭。
一曲終了,人群散去,我後早就出了薄薄一層汗,三叔像是很費解:「以前嫂子跳起舞來的風姿,怎麼一點都沒遺傳到你?」
「這個怎麼會遺傳啊,」我辯解,「兩天速成,跳成這樣已經挺好的了。」
三叔一笑,眼光落在我身後:「好了好了,現在有人要來興師問罪了,我走了。」
我還沒說話,容召的聲音就傳來了:「請你、跳下一支舞?」
我頓時一個激靈,僵硬地轉過身,「那個……其實我……」
「哦,」他一臉正經,微微笑著,「我平常的宴會雖然不多,但也是有的,身為助理,這是必備技能。」
我嘟嘴,這人怎麼話全讓他說了。
何意杭說的非常對,跳舞的時候是兩個人非常親密的時刻,會讓人有與平常非常不同的感受。
我忘了腳下的步子,周圍的人,總裁和夫人的眼光和笑意,甚至也忘了剛才一直擔憂的寧願,整個世界裡,只剩下容召注視著我的雙眼。
音樂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迴蕩在耳邊,他的眉目清晰可見,流動著溫暖耀眼的光彩,我想起和他一起看過的跨年煙花,想起吵鬧人群里他的親吻,酒意瀰漫的那些纏綿,那天洛杉磯深夜璀璨的星空,還有花壇里落滿雪花的那棵松樹,晶瑩的樣子,就像他此刻的眼眸,此時此境之下,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永久的靜謐。
容召顯然是喝多了,寧願也是。
總裁因為身體原因提早離開,沈靖予中途有事早就先走了,容召帶著我和寧願一起去送,走前容召媽媽還叮囑我一定要去家裡坐坐,我連忙答應,車剛一走,容召的魔掌就攬上我的腰,把我扯回來了。「幹嘛……」我嚇了一跳,剛要說話,寧願就冷不丁說:
「哥,我打算回學校了。」
一旁正忙著安排人開車送他回去的車秘書好像聽見什麼大新聞一樣,臉上表露出十分驚奇的神情。
我更是意外,征愣之下都忘了掙脫,容召卻笑笑,依舊死死摟著我的腰,「過了年去吧,好好上課。」
寧願點頭,眼光掃向我,不情不願地左顧右看,半晌才說:「我走了。」
直到他真的走了我也還沒反應過來,容召看了看我,一臉好笑地說:「車秘書,請你幫她收拾一下休息室的東西,我們先走了。」
走?往哪裡走?
我反應過來:「我可以自己去收拾!總經理,您……」
「也好,我陪你去。」
「您就不用去了!」我怕是要瘋了,「要不然,你先去車裡等我?」
車秘書眼力見驚人,招呼早上泊車的工作人員,「快去把總經理的車開來。」
不一會兒我將這尊大神請進了車裡。
他到底是不是醉了?剛才總裁還沒走的時候還挺正常的,現在怎麼……
「快點啊。」
我連忙跑去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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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我過人的膽識,我終於安全將BOSS運到了他家樓下----用時……額,120分鐘。
也不知道該豪華小區的車要怎麼停,怎麼都沒看見地下停車場的標誌呢?我滿頭冒汗,容召全程冷靜地閉眼假寐,這時候終於捨得睜開了眼,我扁了扁嘴,正想求助,他掏出手機撥了電話:「袁叔,下來幫我停一下車。」
我欲哭無淚,也太不給人留情面了。
「愣著幹嘛?下車。」
下車就下車啊,我腹誹,不想剛挪下來,他就開始使喚:「過來扶我一下。」
這是真醉了啊,我忙不迭跑過去扶上他的胳膊,「你到底喝了多少啊?能不能看清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