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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6:38 作者: 蘇遮目
    就這樣牽在了一起,張藍總在奇怪,咦,你這樣矯情的女子怎會愛上他?其實這也不是偶然,倒似是命運的指尖立在雲端倒數著,它說:3、2、1在一起,於是我們便碰到了,該是我就應對上他。

    今年的雪來的遲疑,一旦來了又不遺餘力的大,我想他是不是也同我一樣,坐在窗邊細數片片雪花。

    我這樣糊塗的人,常常會忘記一些人和事,而去年的第一次相遇回想起來卻那麼清晰。今我能好笑的回憶,當時卻有些失望,平淡如白開水一樣的容貌,頻繁至猥*瑣的笑容,現在想過來卻如樹葉碎碎鋸齒里透進來的陽光顫抖,就如春天提前來臨,那麼的耀眼。

    想第一次牽手他的緊張,第一次接吻他的欲,那麼真實的不可代替,便明白了,身旁的人,非是他不可。他這樣的男人,不來時必然叫人無法看到;來到了,便處處是他,絕非可以從精神上脫逃!】

    寫完這些合上日記,不過下午時分,雪片壓的天空灰朦朦,讓人的心情也跟著壓抑不透亮。趙冉冉思索著明天找個什麼藉口躲出去。張藍心情也不好,楊震震雞飛狗跳吵著要帶她一起去南方發展,家裡又不讓,最近一直因為這件事僵著。

    她想了想確實無聊,就把電話打去了楊震震那裡。

    楊震震像是剛睡醒,一個『餵』字說了七八遍也沒說順溜兒,趙冉冉知道他想說什麼,也聽不完就打斷,「我小妹兒呢?」

    「大……大姨姐。」聲音仍舊嗑嗑巴巴,「張藍昨……昨天夜班,還……還睡著呢,你你……找她?」

    「我不找她,我找你,你得瑟什麼,沒事兒非去南方幹嘛,家裡這邊還不夠你折騰啊?」

    「你……你裝的跟……個外……外行似的。我一學……學藥劑的,干推……推銷藥品這活兒才……才能掙大錢,成天的守在……小醫院算……算什麼出息……那……」

    「你嗑嗑巴巴的連話都說不清楚,誰有耐心聽你推銷。」

    那邊頓了一會兒,楊震震一聲驚叫,「壞……壞了,這事忘……忘了。」

    「你還是別跑那麼遠了,你家根本不能同意,我姥也不能讓張藍走遠。」

    楊震震猶豫了一會兒,「我……我想試試,張……藍也沒……沒特別反對,不然……早就提……提醒我了。」

    「我看你還是好好考慮吧,衛生局局長的嗑巴兒子跑大南方給人家推銷藥,你家窮不起啦?你讓你爸把臉放哪兒?」

    電話那邊是神秘的一笑,「這……這你不……知道了吧,我想出去是其……其一,另……另外一個原……原因是,他……他們老……老磨嘰房……房房產證寫……寫了張藍的名字,我其二的原……原因就是嚇……嚇嚇他們。」

    趙冉冉頓時崇拜了,這是純爺們兒啊,為了媳婦兒跟爹媽耍心眼兒!

    她無比真誠的說,「大兄弟,我必須得為小瞧了你而檢討,你能幹出這事兒,這說明將來張藍不用害怕婆媳矛盾,你永遠站在張藍這邊是不?」

    「必……必須地,我……我媽不……不怎麼講……理,張藍也暴……暴脾氣,只能我在中……中間耍……耍耍智……智慧了。」

    「你那叫小聰明。」

    「智……智慧。你不……不用臭……臭美,你家那……那傻大……大兵將來……也這樣。」

    「說誰傻大兵呢,你這死結巴嗑子。」

    「護……護短?我就……就喜歡你……你們姐妹兒這……這手。」

    趙冉冉掛了電話就憋不住笑了,心情好了一點,順手按通了江潛的電話,可是好半天沒人接。大過年的,這人哪去了呢?等到第四通時有人接起了,聲音很穩重,卻不是江潛的。

    「喂,這是江潛的電話嗎?」

    「是的。」電話那邊人說,「你是弟妹吧,我是鄧永濤,八連指導員,還記得嗎?」

    「哦,記得。」趙冉冉小聲問,「那江潛呢?」

    「他……」那邊好像是故意停了一下,吊人味口,趙冉冉真就急著問,「他人呢?」

    「他……在衛生所。」

    「什麼?他怎麼了?」

    「有些舊傷,先前一直忍著,這幾天實在忍不住了就去衛生所針灸了,沒跟你說應該是怕你擔心。」

    想起他身上那些坑坑窪窪的疤,趙冉冉的心不能平靜了,哽咽的聲音清晰的傳過去,嚇的鄧永濤語無倫次的勸,「你別哭呀,他壯的跟頭牛似的,死不了。」

    趙冉冉抽泣的聲音更大了。

    他急了,「哎呀我說錯了,我是說他真沒事,身體好著呢,我騙你玩兒呢。」

    「嗯,我知道了,再見。」

    鄧永濤放下電話心裡直突突,這也太不經嚇了,反應這麼大。這時江潛吹著口哨晃晃悠悠的從門口走進來,哪有半分病態。「幹嘛呢?」

    鄧永濤咽了口唾沫,「你家冉冉真愛你。」

    江潛不解,「那是當然,你怎麼知道的?」

    鄧永濤又吞了吞口水,「我好像嚴重忽悠到她了。」

    第三十三章  豁出去了

    趙冉冉默默把電話放下,鼻子酸的已經勝過酸菜湯了。江潛的好,像是放電影一樣全都浮現在腦海里,他那麼粗的一個人卻在對她的事上面面細心,怕她為難,有病也不吱一聲,這讓趙冉冉心裡愧疚的滴血。

    豁出去了,管誰反對,大不了鬧一頓,誰還能硬逼他們分手?

    這妹子是個被寵慣了任性的主,當下就滿屋子翻行李,還不忘帶上買的小食品,非要趕上最後一趟火車。

    「你幹什麼去?」

    轉過身,看到趙智略站在房門口,她默默低下頭,手上不停的收拾東西,用倔倔的口氣回他,「我得去部隊一趟。」

    好半天沒有聲音,只有起伏不斷的呼吸聲,「你非他不可嗎?」

    她沒有考慮,重重點頭,「非他不可。」

    「我今天要非不讓你去呢?」

    趙冉冉仍舊沒有抬頭,卻語氣堅定的說,「我非得去,他受傷了,我得去看看他才放心。」

    趙智略嗤笑一聲,「他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嬌弱了,我不過就打他兩拳,至於這麼撒嬌麼,也不看外頭什麼天氣,他這叫喜歡你?」

    趙冉冉猛的轉過頭,「你說什麼?你打他?什麼時候?」

    趙智略一愣,看來她不知道,這江潛也算個爺們兒,沒打小報告。「你管我什麼時候打的他,他不該打嗎?」

    趙冉冉衝到他身邊,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打他幹嘛?我跟你說,早先他回特種大隊出任務就受傷了,你這不是讓他傷勢加重麼。」

    趙智略瞪她一眼。

    其實早在江潛來找打時,說出那句堅定的『無論如何相信她』時,趙智略的心理防線已經鬆動了,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

    那天他們談了很多,江潛說如果下跪能得到他的原諒他願意跪,不過不是給他跪,而是給趙冉冉,他對不起的人只有趙冉冉,在她面前自己不用要臉,完全不會覺得丟人,也不怕被笑話成妻管嚴。能來找他談,也是因為趙冉冉在乎他。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知道江潛在別人那裡硬氣的要死,卻只在趙冉冉面前是個沒臉沒皮的人,總共只硬氣過一回,那次也是因為趙冉冉無理取鬧,才導致誤會疊誤會而分手。換做是他,是絕對不會為了哪個女人做到這一點的。

    所以這時候兩人一比,他趙智略倒被顯成了一個有著固執大男子主義的渣男;而江潛卻成了一個為得到寵愛而死皮賴臉撒嬌撒潑的淘氣男孩兒,硬朗的男人氣與流氓氣在他身上完美的結合了,讓人無奈又憐愛。

    這個痞子!!

    趙智略一直自認是個理智的人,平下心來想,如果趙冉冉過的不幸福,那他自己這輩子過的再好也會跟著不幸,可如果趙冉冉跟不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日子過的再平靜再安穩,她從中也體會不到圓滿。所以她的一句『非江潛不可』,江潛的一句『別讓她為難』,就算他趙智略心裡再酸,再不滿意這個人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彼此喜歡著的,所以趙冉冉只有跟江潛在一起才能得到圓滿。

    雖然不願接受現實,可有些事無法改變,而且他也慢慢體會到了江潛的擔當,何況,再好再完美的人出現,他也是不放心把他姐交出去的。

    至於江潛犯的那些錯,其實也算不上錯,換成他自己還不一定做的多過火呢。

    能怎麼辦,將就吧!

    把江潛揍了之後火也消了不少,現在唯一氣的就是那小子把他姐哄上*床了,他當然明白這種事一旦開始就神也不能阻擋了,倒不是在乎什麼婚前什麼行為,最怕就是如果懷孕結婚的話趙冉冉會被婆家人輕視,不過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趙智略從褲兜里掏出幾個小包裝袋扔在床上,「你非去的話我也管不了,這個帶上,不能什麼都慣著他。」

    趙冉冉目瞪口呆,這年頭,原來時興送這東西呀?!

    「你不反對我跟江潛了?」

    趙智略立刻抬手要打人,「嘴給我閉了,再嘚嘚給你fèng上。」

    看著他因為羞澀漸漸有些紅暈的臉,她竟然很不要命的想歡呼。

    這次她帶了不少東西,滿滿登登一行李包,臨了還沒忘了把那幾個小包裝袋扔進去。因為著急走的匆忙,連大衣都忘了穿,還是趙智略不陰不陽的提醒了一句。

    穿完大衣,看看時間已經剩不多了,趕緊往樓下跑,正好與剛開門的趙夫人趙老爺撞在了一起。

    趙冉冉當時就迷登了,這可怎麼解釋呀??!!

    趙夫人看著整裝還拎著行李包的女兒疑惑的問,「冉冉,你這是要去哪兒?」

    這妹子一下沒反應過來,吱吱唔唔不知道怎麼開口。

    「媽……我……我要……要去看我小……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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