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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嚴重？一個多星期了。」於知安點了點頭。

    程錦謙將頭湊到於知安耳邊：「什麼呀，就是個闌尾炎手術，這也該出院了，誰知道人家在醫院看上了個醫生，死活不肯走了。」

    於知安笑了，這些天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你哥哥，真可愛。」

    「哈哈，你可別當著他的面這麼說，他會生氣的。那你來醫院是怎麼了？」

    「上次做了個體檢，今天來拿單子。」於知安晃了晃手上的紙。

    「怎麼樣？」

    「一切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千萬別生病，我哥那闌尾炎，別看是小病，當時疼得他在地上打滾呢。」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程錦謙他哥哥的病房。

    「哥，你怎麼還躺著？沒去找你男神？」程錦謙一進門就尷尬的咳了兩聲，「高醫生你在啊。沒事沒事，用嘴測體溫呢吧，我先出去……」

    說完他拉著於知安出了病房，坐在門外的椅子上，自言自語道：「這麼快就拿下了。」

    雖然很快，可於知安看清了，裡面是兩個男生在接吻。

    「你哥哥……？」

    程錦謙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跟你一樣。我也是。」

    於知安點了點頭：「對了，你的車還沒修好？」

    程錦謙玩著手機：「不修了，我哥說了，只要他跟那個醫生在一起，重新給我買一輛。」

    於知安笑道：「你不賺錢，你真是不知道賺錢不容易……」

    程錦謙突然抬起頭：「行了行了，你別教育我了，天天聽我哥數落我就夠煩的了。誒，我問你，你跟那男的怎麼樣了？」

    於知安本來勾起的唇角突然抿了起來：「分了。」他們那應該不算分吧，應該是他自己的單戀結束了。

    「分了？那不然你跟我在一起吧。」程錦謙道。

    於知安擺擺手：「我都快三十了，不跟你們小年輕玩了，我打算再找，就是要結婚了。」

    「哦……我還不想結婚……」

    突然病房裡出來了一位醫生，等看不到那個白色的背影，程錦謙這才拉著於知安進去。

    「哥，我敬你是條漢子，怎麼樣，試了沒？」程錦謙輕輕撞了撞程錦言的肩膀，一臉猥瑣的問道。

    「滾！別瞎說！這誰啊？」程錦言一巴掌拍上程錦謙的後腦勺。

    「哦，哥，我朋友，今天在醫院碰上了，我帶他來看看你。」

    於知安點頭打招呼：「程先生。」

    「誒誒誒，別這麼叫，看你也沒多大，叫我哥就行。」程錦言盤著腿坐在床邊，吭哧吭哧啃著蘋果。

    「哥……」於知安難以啟齒，他長這麼大，還沒叫過別人哥呢。

    「哥！你這天天在醫院呆著，今天該交住院費了吧？我去交啊，你們倆先聊著。」程錦謙翻了翻床頭的紙，突然道。

    「行你去吧，多交兩天，我這剛和高醫生處上。」

    「知道。」

    「來來來，坐啊。我問你，你覺著剛剛那個醫生咋樣？」程錦言沖於知安擺擺手。

    於知安有些無奈，這哥倆還真像，都是自來熟。

    「挺好的，身材高挑，稜角分明，氣質也不錯，就是感覺有點不太好相處。」於知安費力的想了想剛才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醫生。

    沒想到程錦言突然一拍大腿：「這你可說對了！他就是一塊冰！不過這也讓我這顆灼熱的心給捂化了！」

    「嗯。」於知安強忍著笑意應了一聲。

    「你們說什麼呢？哥，我給你又交了一個星期的，趕緊回家昂，我的車還沒去付款呢！」

    「別催啊你！我要好好觀察觀察這個高醫生，我想和他結婚。」程錦言一臉嬌羞的看著弟弟，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於知安。

    「你也要結婚？」

    「什麼叫也啊！還有誰？我跟你說，結婚以後就有人照顧了，自己每天回家有口熱飯吃，晚上還有人暖被窩，多好啊。」

    「是……」程錦謙點了點頭。

    第6章 瘋子

    於知安回到家，聯繫了人來換鎖，拿到鑰匙時，於知安突然心跳加快，這把鑰匙代表著他的新生。

    第二天一早，程錦謙給於知安打了電話，於知安這才發現樓下停了一輛藍色的敞篷跑車，和上次被於知安追尾的車是一系列的，不過那車是紅色的。

    於知安剛下樓，不等於知安出聲，程錦謙道：「知安，上車。」

    「幹嘛啊，我要去公司呢。」於知安低頭擺弄了下領帶。

    程錦謙道：「你診斷書落我哥病房了，----我帶你去玩，沒事的，會好起來的。」

    於知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坐進了車裡：「謝謝。」

    誰知程錦謙聽到這話突然樂了：「知安，你從認識我那天起就一直跟我說謝謝你知道嗎？你幾乎每一句話都會說一遍謝謝。」

    「……是嗎？」

    「是啊，怎麼不是，我都記著呢。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帶你去個地方，他家的小籠包可香了。」程錦謙興奮的看著於知安。

    「好。」於知安點頭。

    程錦謙說的那家小籠包的確很好吃，以至于于知安很久以後還能想起這個味道，救贖他的味道，不管最後他將如何，這個叫程錦謙的人的確曾拼盡全力想拉他離開那個他自己製造出來的地獄。

    程錦謙拉著於知安做了很多他從未做過事，直到下午兩人飢腸轆轆，程錦謙才鬆了口，帶著於知安去路邊攤胡吃海塞了一頓，兩人吃的爽快，儘快於知安一身西裝坐在矮小的凳子上顯得極其怪異。

    那天天氣很好，夕陽也很好，程錦謙背著陽光，沖於知安招手：「喂，晚上公園有噴泉，咱們去看看吧。」那一瞬間，於知安竟覺得程錦謙的笑臉和幼時沈秋的臉重疊在了一起，然後沈秋面無表情、甚至有一絲不耐煩的臉突然啪的一聲碎了，飄散的無影無蹤……

    「走啊走啊。知安，過兩天我一國外留學的朋友過生日，他回不來，我去陪陪他，你去不去？正好咱們三個在那邊玩幾天，你也放鬆放鬆心情，別整天想那麼多。」程錦謙攬著於知安的脖子，兩人距離近的，於知安都能聽見他脖子上掛著的耳機里的音樂。

    「我這邊公司走不開……」

    「你少來啊！你不能請假嗎？你今天不都曠工了！怕什麼，大不了，大不了你來我哥的公司，我哥他還挺喜歡你的，覺得你能說會道……」程錦謙收緊了胳膊，夾住於知安的脖子。

    「放開啊錦謙。那你跟我說什麼時候，我請假。」於知安拍開程錦謙的手。

    程錦謙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後天。你好好收拾東西，算了算了，我幫你吧，正好去你家坐坐，明天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