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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6:11 作者: 九月鳶尾
「怎麼樣了?」
許慕直起身子:「趙總,你這車的發動機也改過了吧?」
趙總抬手在汽車的引擎蓋上摸了一下:「我比較喜歡德國佬的嚴謹態度,發動機自然是德國原裝的最好。」
「你這個也只是中國製造的罷了,並不是原裝進口。」
趙總聽到許慕那麼一說,愣了片刻,有點不太相信的看著許慕:「你可別開玩笑。」這發動機,他可是找一個熟人換的。
許慕熟悉這款車型,更了解德國的原裝的發動機是什麼樣子的,每一款汽車的發動機都有自己的獨立編碼,他只需要記住德國原裝的編碼數字,就能很快區分出什麼是國內代加工的。
他看趙總不信,又說:「而且你這車的電路也被人改動過,這樣的排線方式很容易引起電路堵塞發生汽車火情,尤其趙總還喜歡在車上裝那麼多車載電器。」
趙總愣了一會兒,許慕這麼一說,聰明的趙總馬上就明白了這一切是這麼回事,他看許慕說的胸有成竹,信了七八分,畢竟這車是第一次到外面的改裝店裝東西,沒想到誤打誤撞,被這小子發現了車子存在的安全隱患,他緊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臉色凝重了起來:
「你會改嗎?」
許慕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得先畫個路線圖,今天還不能盲目下手,至於發動機,如果你真要換德國原裝的,我們這邊有渠道。」
許慕說完,刻意遞了一張大師傅的名片過去,那人看了看上面的問題,還未開口,許慕就說道:
「這是我們店裡大師傅的電話,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讓大師傅過來看。」
到底是生意人的第一直覺,大抵是許慕說話的時候一臉的自信斐然,頭頭是道,趙總只收下了名片,沒有打電話過去確認,和許慕說:
「你懂的倒是挺多的?」
「我只是比較喜歡車。」
說到車,許慕並沒有說的很詳細,只說了那麼一句話,開始用手機給汽車的底部和發動機拍照片。
這一切忙活下來,許慕便在這裡呆了三個多小時,小半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期間,大師傅聽說許慕出來處理問題了,還打過一次電話,聽說是這樣簡單的問題,只和許慕交代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趙總就一直呆在車庫裡,並沒有和旁邊俱樂部里的人談天說地,看許慕對自己的愛車檢查的認真又專業,他對許慕一開始的不信任也漸漸打消,看許慕忙完了,就硬要讓助理拉著許慕出去吃晚飯。
難得遇到這樣一位財大氣粗的客戶,關係好了,以後也不愁沒有人脈和私活接,許慕自然是大大方方的去了,本想著應該五六點就能回家,可這趙總哪裡是吃一頓飯就能滿足的人,吃完飯帶著許慕去KTV呆到晚上九點,這才送他回家。
許慕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在慕陽紙業呆著的那種感覺了,只不過,以前飯桌上都是別人討好他,現在是他討好別人,完全不一樣的兩種心態和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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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已是晚上十點,他剛剛從趙總的車上下來,就看到秦科等候在門口,他早就和秦科發過簡訊,說今天晚點回去,沒想到一下車就看到了這人,他有些醉了,眼裡卻依然掩飾不住見到秦老師的高興,和趙總說了道別的話,便和秦科一起進了屋裡。
許慕工作以來,第一次因為應酬的事情晚歸,秦科看他走路有些晃,便在上樓的時候攙了他一把,問他:
「喝了多少,醉成這樣?」
「我清醒的很。」許慕掏出自己房間的鑰匙把門打開,進屋以後,嘲笑的看了一眼秦科:
「秦老師,你以為我是你啊。」
許慕沒忘記當年秦科因為何慧蘭的勸酒而喝醉的事情,大概不勝酒力,是秦科最大的弱點了吧,聽到許慕嘲笑自己,秦科抬手往他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我怎麼了?」
「一口就醉。」
許慕笑了起來;「哎喲喂,你當年喝醉了酒的樣子……」許慕咂了咂嘴,「我完全想不到你不勝酒力。」
秦科完全不理會許慕的嘲諷,只把目光落到他沾了機油的衣服上:「脫下來,我給你洗了。」
許慕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機油味,故意蹭到許慕那邊,抬手給他聞:
「你聞聞,汗水的味道。」許慕只藉助一頓飯的功夫,便成功讓自己和趙總的關係熟絡了,這時候就像個邀功的大功臣:
「我和你說,我今天認識了一位客戶,他所有的車幾乎都被改裝過,潛力客戶,等我掙大錢了,以後就換做我來養你。」
突然聽到這醉酒的混小子說這句話,秦科愣了片刻,心上像是被什麼東西拂過,柔軟又溫暖,他揉了一把許慕的頭髮:
「我不需要你養。」
許慕呵呵的笑幾下:「我知道了,下個月工資一定會很多,我全部交給你。」
「我不需要,你自己拿著花。」
「我不會存錢,你知道的。」許慕早已把秦科當成一家之主,提起那時候的事情,「以前都是你幫我打理錢,現在不是一樣的麼?」
許慕說完,完全不給秦科拒絕的機會,從衣櫃裡翻了衣服:
「我去你那兒洗澡,一股機油味,不好聞。」
秦科看許慕搖搖晃晃的往他房間走,害怕他中途走不穩,也跟在許慕的身後進了房間,問他:
「你要不明早起來再洗,我看你好像醉了。」
「我真沒醉,一會兒還能畫幅電路圖出來你信不信?」
許慕半開玩笑的說完,打開浴室就進去了,秦科在外面停了一會兒,聽到他打開花灑的聲音,這才鬆了口氣,可是他剛剛走到書桌那邊去批卷子,就聽到浴室里傳來咚的一聲悶響,也不知道是許慕撞到了,還是弄翻了什麼東西,他沒多想,忙去浴室那邊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就聽到許慕就在浴室里抱怨:
「秦老師,你下次能不能別在裡面放凳子,我的天靈蓋差點碎了。」
明明是自己醉酒了走不穩,還怪起浴室里的凳子了,他哪次不是把凳子放在裡面的,話雖是這麼說,秦科並未計較,應了一聲,裡面又沒聲音了,他擔心許慕,敲了門,見裡面沒有反應,心急的抬手擰開,這才發現浴室的門沒鎖,許慕坐在凳子上,靠著牆壁,一臉的生無可戀。
「撞傻了?」
許慕看秦科進來,又看了看全-裸的自己,拿了毛巾遮住重要部位:「我頭有點暈。」
秦科勾了勾唇角,鼻腔里發出一聲輕哼:
「不是嚷嚷著沒醉,要畫電路圖麼?」
許慕白了秦科一眼:「爺爺我說沒醉就是沒醉!」
秦科順手把門鎖上,捲袖子準備給他洗澡,問道:「你是誰爺爺?」
「我是你爺爺。」
輩分都亂不清楚了,還沒醉?秦科不會和他生這種氣,只揚了揚嘴角,順手拿過他放在腿上的毛巾,剛一拿開,許慕就抬手捂住重要地位,臉色更紅了:「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