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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3:44:12 作者: 長笑歌
裴輕櫟:「……」
兩千塊錢,那可是搬好幾天的磚才能掙到呢。
「對了,今天晚上還有個酒會,爸的意思是帶我去露個面。」
裴輕櫟眼珠子一轉,生怕蔣頌眠在酒會上叫人欺負,連忙拽住蔣頌眠的袖子,「那我也去!我得跟他們介紹一下你是我男朋友。」
「你也想去?」蔣頌眠瞄他一眼,悠悠道:「但是酒會主辦人說了,一個爸爸只能帶一個兒子——」
還沒等蔣頌眠說完,裴輕櫟十分上道地喊了一聲:「爸爸!」
蔣頌眠的眼神突然變得幽深,他盯著裴輕櫟的嘴唇,這一瞬間想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裴輕櫟毫不畏懼,直勾勾看回去,就在兩人之間的熱火馬上要相觸點燃時,一旁傳來蔣父的聲音。
「櫟櫟,你喊我了?」
「我……」裴輕櫟有些喪氣,「是,我喊您了,晚上的酒會我也想去。」
「你去幹什麼?還要照看你,在家等著吧。」
裴輕櫟:「……」
蔣頌眠輕笑一聲,把他的頭髮揉亂,湊近他耳邊。
「在家等著,爸爸很快就回來。」
裴輕櫟怕上揚的嘴角暴露自己此刻並不那麼乾淨的想法,一溜煙跑上樓睡覺去了。
蔣頌眠對酒會上這些觥籌交錯早已得心應手,他舉止得體言語得當,一點都看不出幾天前還在工地上搬磚。
只不過與從前不同的是,他為了給蔣父擋酒,自己卻喝醉了。
從酒會出來,蔣頌眠一條路走出了三條道,最後還是蔣父把人拽上了車。
「孩子,孩子?」蔣父接連喊了幾聲沒有回應,於是朝司機擺擺手,「走吧走吧,先回家再說。」
蔣頌眠突然嗤笑一聲,「嗤!三千萬,他可真好意思說得出口,當蔣氏是撿破爛的嗎?」
蔣父:「……」
「再來三千萬這生意也做不了,讓他自己琢磨去吧。」
蔣父無聲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胳膊,沒再說什麼。
等到了別墅,蔣頌眠酒醒了大半,下車後還不忘關心一下蔣父。
「您早點休息,難受就多休息幾天,明早我去公司盯著,您放心。」
「好,好,你也早點休息,我估計櫟櫟還在等你,太晚了兩個人早點睡。」蔣父也十分放心蔣頌眠去公司盯著,叮囑兩句便上了樓。
蔣頌眠晃悠到廚房,打開冰箱看了一圈,拿出裴輕櫟今天新做的蜂蜜檸檬水,偷喝了兩口解酒。
他端著杯子在客廳遊走,路過每一樣熟悉的家具都要摸兩下,最後跑進書房,靠在進門的矮柜上,一口一口將檸檬水喝掉。
「小蔣?」
蔣頌眠聞言朝門口看去,是蔣母。
「您怎麼還沒睡。」他直起腰,矮櫃突然晃動兩下,一摞畫冊掉到了地上。
蔣母走進來,看了看蔣頌眠的眼睛,「你叔叔說你喝醉了,怕你難受,所以我下來瞧瞧。」
蔣頌眠搖搖頭,「我沒事,喝得不多,您趕緊去休息吧。」
「好。」蔣母嘴上答應著,又轉身去收拾掉在地上的畫冊,「我收拾好了就去睡,你先去休息吧。」
蔣頌眠拉住蔣母,「我來收拾,您去睡吧。」
「不用不用,就幾本書。」
蔣頌眠一把攬住蔣母的肩頭,把她往外推去,「哎呀媽,您快去睡吧,這兒有我呢,我來收拾。」
「……」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蔣頌眠緩緩收手,醉昏昏的腦子突然清醒。
「我……我是說,我來收拾。」
「櫟櫟十五歲那年,高燒昏迷了兩天,醒過來時整個人都變了,他還給我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蔣母慢慢直起腰,將手中的一本畫冊遞過去。
「說實話,那個故事我從來沒有相信過,直到前幾天櫟櫟把你帶回來,我又覺得,他講的好像就是真的。」
「但是剛才我確定了。」蔣母突然紅了眼睛,卻一直笑著看他,「等什麼時候有空,再給媽媽好好講講你們兩個的故事。」
蔣頌眠同蔣母對視很久,緩緩點頭,「好。」
「不說了,去陪陪櫟櫟吧,今天爸爸不讓他去酒會,鬧了一天情緒呢。」
「嗯。」蔣頌眠依言往外走,剛走出兩步,突然停下腳步,回身看向蔣母。
「媽,我愛你。」
蔣母用指肚點去眼角的淚,眼中閃著晶瑩的光。
「媽媽也愛你們。」
從書房出來,蔣頌眠翻開手裡的畫冊。
上面畫著各種蔣頌眠,工作的,開車的,種玫瑰的,還有他們在瑞士,在土耳其,在佛蒙特州,厚厚一摞,而這些也只是所有畫冊中的一本。
裴輕櫟用了整整十二年的時間,來彌補前世欠他的那副畫像。
這時褲兜里手機突然響了一下,蔣頌眠掏出來看了眼,是裴輕櫟發來的圖片消息。
他順手點開,看清圖片內容那一刻,連鼻腔中的呼吸都顫了幾下。
雪白腿////根處有一道細長的劃傷,蔣頌眠對那裡很熟悉,只要鏡頭再偏一點,就是另一番風光。
【櫟櫟寶貝:刀片沒拿穩,好疼啊蔣頌眠。】
蔣頌眠斂下眼睫,邊敲下一行字邊往臥室走去。
【蔣頌眠:用刀片做什麼了?】
【櫟櫟寶貝:我今天看書,書上說,剃掉會更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