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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3:44:12 作者: 長笑歌
    「冷嗎?怎麼在發抖?」

    裴輕櫟搖頭,聲音帶著哭腔,「不冷。」

    好在蔣頌眠住的小出租房有暖氣,不至於太冷,蔣頌眠將裴輕櫟塞進被窩裡,自己則去浴室簡單沖洗了一下。

    他回來時手裡拿了個乾淨的熱毛巾,替裴輕櫟擦拭乾淨。

    「今天先別洗澡了,明天再洗好不好,我怕你會感冒。」

    裴輕櫟乖乖點頭,「好。」然後拽了拽蔣頌眠的手指頭,小聲提醒,「蔣頌眠,你是不是//弄//在裡面了?」

    「是。」

    「那我明天會不會發燒拉肚子啊?」

    蔣頌眠:「……」

    「書里都是這麼寫的,被折騰一夜的美少年,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地上,被狠///狠弄///過之後,第二天會發起高燒,脆弱,又淫////靡。」

    蔣頌眠忍不住吐槽:「李老師什麼時候從畫家轉行作家了?有李老師在,是整個文壇的福氣。」

    裴輕櫟:「……」

    那種一天不被懟都不舒服的感覺又回來了。

    「都說了,那是藝名,李雷也太普通了,不符合我的身份。」

    蔣頌眠笑,「你什麼身份?畫壇聖手裴——哦不,畫壇聖手蔣老師?你什麼時候改姓蔣了?」

    裴輕櫟眨眨眼,目光閃爍了會兒,「我不告訴你,這是秘密。」

    他要把這個秘密留在最後等蔣頌眠自己發現。

    蔣頌眠繼續毒舌:「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裴輕櫟扭過身子不搭理他,心裡數了三個數後,重新回頭,就當做剛才什麼都沒聽見。

    「哎,蔣頌眠。」他小聲嘟囔,「我給你買塊新手機吧。」

    蔣頌眠彎腰穿褲子的動作一頓,重新欺身上去,「怎麼?包養我?」

    裴輕櫟往被窩裡縮了縮,「怎麼?不行嗎?以後我就給你準備一張卡,叫蔣頌眠成長基金,無限額,隨便花。」

    然後他伸手摸蔣頌眠的唇瓣,似是暗示,「你要是想還錢,親一次一百,做一次五千,這個身價跟我持平,已經很可以了……」

    「好。」蔣頌眠眼中滿是笑意,「那我用這一輩子,慢慢還。」

    蔣頌眠不是什麼矯情的人,或許從前的性格中還帶些稜角,但在經歷這麼多事情之後,他不想折騰什麼,於是第二天就收拾東西住進了裴輕櫟的公寓。

    裴輕櫟帶他買了最新款手機,定製了高級西裝,在他照鏡子的時候瘋狂拍照。

    蔣頌眠透過鏡子看他,「別拍了,幫我打領結。」

    「好!」裴輕櫟屁顛屁顛衝過去,跑到一半跟另外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蔣頌眠眉頭一緊,兩步過去伸手一撈,把人撈進自己懷裡。

    「抱歉——蔣櫟?你怎麼在這兒?沒事吧?」

    裴輕櫟站穩,抬頭一瞧,跟他撞上的居然是裴溯。

    「沒事沒事,裴溯哥哥來定做西裝嗎?」

    裴溯點點頭,朝身後指了指,「小歸過幾天美術館辦畫展,我帶他來定製幾套西裝。」

    蔣頌眠偏頭,略過裴溯,看到了後面黑著臉的程歸,不,或許叫裴歸?

    「這是?」裴溯看了眼蔣頌眠,然後把目光遞給裴輕櫟。

    裴輕櫟立馬抓住蔣頌眠的胳膊,朝兩個人介紹,「這是我男朋友,我們明年就結婚啦!」

    「哦……」裴溯拉長了聲音,嘴上恭喜他們兩個,回頭看了眼自己弟弟。

    程歸的臉色卻越發陰沉。

    蔣頌眠對裴溯還算帶點個人感情,但對程歸卻沒什麼好感,於是他只朝裴溯伸過手去。

    「你好,蔣頌眠。」

    裴溯同他客氣握手,「你好,我是裴溯。」

    蔣頌眠覺得裴溯可交,是因為裴溯身上帶些隨性,在裴溯這種層級,兩個人互相介紹時,是要互報家門的,他沒報,裴溯也只簡單說個名字,並不會追問他在哪裡高就,十分識趣。

    跟蔣頌眠客套完,裴溯又把目光挪到裴輕櫟身上,「蔣櫟,你前幾天在央美辦畫展,人流量怎麼樣?」

    「還成,學生比較多,畢竟門票免費。」

    裴溯笑笑,「那就恭喜你,馬上要成為著名畫家了。」

    裴輕櫟謙虛擺手,「沒有啦沒有啦,說不定哪天我就不畫了。」

    誰知他話一出,一直沉默不語的程歸突然站出來,「為什麼不畫了?你要去哪?」

    裴輕櫟一愣,看了眼身邊的蔣頌眠,「我……我要結婚啦,所以不畫了。」

    聽到是這麼荒唐的理由,程歸一臉不敢置信,「你為了走到這個位置,努力了那麼多年!每年不管大小比賽你都要參加,次次都壓我一頭,你快要成功了!結果現在為了一個男人,說不畫就不畫了?」

    「我……」裴輕櫟瞠目結舌,沒想到程歸反應這麼大。

    「你是央美這麼多年來最有天賦的學生!多少人拍馬難及!」程歸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然紅了眼圈,「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有沒有想過你的支持者和跟隨者!」

    「小歸,好了好了。」裴溯把程歸攔住,沖裴輕櫟和蔣頌眠笑笑,「抱歉,我媽總擔心他這次畫展成績不好,整天在他耳邊念叨,所以他這幾天壓力比較大,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蔣櫟就這麼放棄,有點可惜……呃那什麼,我們先走了,過幾天我再去拜訪叔叔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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