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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3:44:12 作者: 長笑歌
    朴賢英的目光從裴輕櫟臉上一路下移,最後落在那杯檸檬水上。

    他站起來,指了指裡面道:「我帶你看看我的作品?也好向你展示一下我的實力,看看你願不願意認可我做你的老師。」

    「好,麻煩了。」裴輕櫟站起來,跟在朴賢英後面往裡走。

    朴賢英家是個大平層,幾間臥室打通做了畫室和展廳,牆上掛著的都是他近幾年來獲獎的作品。

    「這幾個空著的……」裴輕櫟指了指牆上幾個空位。

    「這幾幅作品在外面展出。」

    「哦哦。」裴輕櫟繼續看。

    平心而論,朴賢英雖然擅長雕塑,近幾年才開始往繪畫發展,但他的能力確實不容小覷。

    而劉禮一直想介紹他來是有原因的,他的畫風跟朴賢英太像了,一樣的起筆隨意,下筆厚重。

    看的越多,裴輕櫟心裡那個念頭就越發按捺不住,他真的動了想要拜師的想法。

    「怎麼樣,是不是很熟悉?我第一次看到你的作品時,也覺得很熟悉,我有這個信心,一定能把你教得更好。」

    裴輕櫟小幅度點頭,目光往旁邊一瞥,靠牆位置擺放的是一堆雕塑。

    雕塑以人物像為主,線條圓滑,臉部柔和,這樣的雕塑僅看臉龐雌雄難辨,只能通過其他部位去分辨。

    裴輕櫟看了兩眼雕塑,又回望了一眼身邊的畫。

    他怎麼覺得……有點違和?

    一個人的創作風格跟他的性格有很大關係,拿他自己為例,他的性格張揚,他的畫也跳脫,再拿劉禮為例,劉禮性格軟弱,那他手下的產物就會規矩很多。

    但兩種風格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朴賢英的畫是張狂的,甚至說是潦草的,但他的雕塑卻規矩得不能再規矩,幾乎每一個線條都像打磨過上千次一樣完美。

    「裴輕櫟,你怎麼了?」朴賢英突然喊他。

    「嗯?」裴輕櫟朝那邊看去,身子猛然晃了一下。

    他看見朴賢英正在慢慢遠離,整個畫室也在向他身後無限蔓延。

    「你……」

    身體裡像是扎進一支針管,將他的力氣全都抽走,他先是緩緩蹲下,最後連蹲著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躺倒在地上。

    「裴輕櫟。」

    朴賢英蹲在他面前,摘下眼鏡,露出一直藏在鏡片後面帶著淫//欲的雙眼。

    裴輕櫟小口喘氣,他想努力站起來,可身體卻一點力氣都攢不住。

    「你給我下藥?」

    「是,一種肌肉鬆弛劑,劑量我掌握的很好,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損傷,只是讓你乖一點。」朴賢英承認,他近乎痴迷的望著裴輕櫟的臉,接著毫不掩飾把裴輕櫟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喃喃道:「太完美了,太完美了,這樣完美的身體,好像很適合做我的性//愛模特呢。」

    裴輕櫟喘息聲又急促了幾分,他意識是清晰的,但卻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朴賢英的手落在自己的衣領上。

    「別怕,今天之後,我就是你的老師,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會讓你的所有作品都登上領獎台。」

    「傻逼!」裴輕櫟罵了一句。

    「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個大——傻——逼!」

    朴賢英似是無奈地搖搖頭,「拖延時間?可惜沒人救你,劉禮那邊估計要忙到深夜呢——」

    「砰——」

    一聲巨響,裴輕櫟身下的地板都顫動起來,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沖了進來,把朴賢英從裴輕櫟身邊推開,然後……

    然後被朴賢英按在地上亂錘。

    裴輕櫟:「???」

    蔣頌眠一米九多,他媽的……他媽的居然連一米七的老頭都打不過?

    朴賢英雖然個子不高,但下手黑,幾乎拳拳到肉,三兩下就把蔣頌眠右臉打的腫起來。

    「蔣頌眠……」裴輕櫟帶著哭腔。

    蔣頌眠突然朝他看來,扯出一個安慰的笑,笑比哭還難看。

    「蔣頌眠……你他媽是不是虛啊?」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以警方上門作為結局劃上了句號,彼時裴輕櫟身上的藥勁還沒過去,軟著手腳躲在蔣頌眠懷裡。

    屋裡人多雜亂,蔣頌眠就脫了外套蓋在裴輕櫟頭上,幫他擋住陌生人的目光。

    裴輕櫟手指有了點力氣,揪著蔣頌眠的衣服領子哭,「蔣頌眠,你是不是虛啊?」

    蔣頌眠:「……」

    他該怎麼跟裴輕櫟解釋,一旦他也動手,警方會給這次事情定義為互毆甚至是防衛過當。

    而他躺下挨打,除了可以以受害者的身份狀告兇手,還可以享受裴輕櫟的貼身照顧。

    很值。

    「您好,是您報的警?」警察走過來詢問。

    裴輕櫟停下眼淚,豎起耳朵認真聽。

    蔣頌眠點點頭:「是,我報的警。」

    「好的,您跟這位先生都是受害人,跟我們回警局走一趟吧,我們這邊需要調查取證。」

    蔣頌眠突然朝外套裡面伸進手去,摸到裴輕櫟大腿上時頓了一下,繼續朝里摸,最後在裴輕櫟外套口袋裡掏出一隻錄音筆。

    「這是全程錄音,我擔心我男朋友有什麼事,所以提前放了這個。」

    裴輕櫟都聽呆了,蔣頌眠什麼時候往他口袋裡塞的錄音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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